小家伙目光躲闪,一脸的惊恐。
“怕了怕了,我真怕了,我这就走,你别扎我了,你放了我吧。”
陈大夫黑着脸说道:“早干啥来着,非作人家小孩儿干啥,有本事折腾那个老逼登啊!”
小家伙委屈巴巴的说道:“他吃了我的肉,我指定找他啊。”
“我也可怜啊,我本来活的好好的,突然就让人整死了,呜呜呜,可怜我的崽子啊,没了我可咋活啊!”
陈大夫皱着眉头问道:“人家都开春儿下崽子,你咋秋天下崽子呢?”
小家伙脸上突然露出羞涩的表情:“那啥,没把持住。”
“滚犊子!别特么跟我扯这个没用的!放你也行,你保证以后不来找事儿了?”
小家伙目光躲闪,一副委曲求全的表情,说道:“不来了,不来了!”
别说陈大夫了,就连宁杰他们都看出来了这小玩意儿在这扯犊子呢,保准前脚陈大夫放了他,后脚他还得回来折腾。
陈大夫翻了个白眼儿,叼着烟抖着腿,说道:“还跟我装这个犊子呢?行了,你也别跟我藏心眼子,你这修行也不够,要不能让人吃了?”
“你命里该有这么一遭,别管是不是人家祸害了你,你得认。我吧,也挺可怜你,你这样,我给你指条明路!”
陈大夫还没说话,小家伙就赶忙说道:“我指定不用他们供奉我!整死我还让我给他们保家,这事儿我指定不干!”
陈大夫皱着眉头说道:“那行,我再给你指条明路。”
宁杰差点儿笑出了声,好家伙,陈大夫路子还挺多,各个都是明路。
“那啥,我们村刘寡妇你知道不?”
小家伙眼珠一转,说道:“知道知道,她家是武堂口,我知道他家,我老祖宗还在她家堂上供着呢。”
陈大夫一瞅有戏,赶忙说道:“你这种货色吧,本身都不够上人家堂口的,但是这事儿毕竟老车家做的不对,我呢,也是想平了这事儿,所以呢,我去找刘寡妇,让你跟着她家老仙儿修行,你看这样成不?”
小家伙有些犹豫,现在它这样,下去指定不甘心,本身寿数就没到呢,但是不下去吧,说不定啥时候就碰上有本事的,让人家灭了。
陈大夫说的它确实心动,但是还是怕陈大夫没那面子,人家不给开这个方便之门。
至于那些孩子,嗨,它自己都保不住了,还能管那么多?
眼睛骨碌碌转了两圈儿,它说道:“也行也行,你要是骗我,我还来作他们,你整死我我也不怕。”
陈大夫点了点头,说道:“那成,你先跟我儿子走,一会儿我就去找刘寡妇去。”
说着,陈大夫对着窗子外面喊了一嗓子:“你还在外面瞅啥呢,快进来的。”
陈安国咧着嘴进了屋,他身上穿了个藏蓝色的裤子,上面好几块儿补丁,上身穿着一个红色的秋衣,浑身上下找不出一个兜。
陈安国对着屁股一摸,手里面突然多了一个鸡蛋大小的葫芦,葫芦上刻着铭文儿,已经包了浆。
他打开葫芦盖儿,口对准小家伙,陈大夫拔了针,陈安国嘴里就开始念念有词嘟囔着。
“哇!妈妈!”
随着亮亮一声委屈无措的哭声响起,陈安国满意的把葫芦塞子塞上,然后往身后一抹,好家伙,葫芦就没了。
宁杰和林月知俩人有些好奇,这葫芦他们外孙也有一个,关键,陈安国裤子上连个兜都没有,他从哪把葫芦掏出来又塞回去的?
宁杰一直盯着陈安国的腚在那瞅,给陈安国都整不好意思了。
“亲家,别瞅了,在我袖子里呢。”
陈安国伸出手,果然,陈安国衬衣袖口处鼓鼓囊囊的,能看出葫芦形状。
宁杰满脸的不解:“你放袖子里,你刚才摸腚干啥呢?”
陈安国脸更红了,他偷偷看了眼林月知,羞涩的说道:“那啥,刚才裤衩子夹腚沟子里了,我第一下没掏出来,然后又掏了一下。”
“噗呲。”
林月知忍不住笑出了声,陈安国有些羞恼的说道:“干啥玩意儿,那么大了还笑话小孩儿。”
林月知忍不住揉了揉陈安国的脑袋,眼睛里多了几分晶莹:“真像。”
陈安国的目光随着这两个字,瞬间就柔和了下来。
他咧着嘴,突然老气横秋的说道:“像就多看看。”
林月知点了点头,陈默长的像他母亲,虽然没见过真人,但是她看过陈默母亲的照片。
陈若愚长的不像陈默,也不像自己的干姑娘白芷,却唯独像这个连陈若愚都没见过面的爷爷。
这个世界可真是奇妙。
宁杰点上一根烟,寻思了好久,突然问道:“安国,要是有一天,我说有天有个人告诉你,你哪天会死,你别去,你会怎么做?”
陈安国皱着眉头看着宁杰,突然咧开嘴笑了笑。
他挥了挥手,老气横秋说道:“管他呢,到时候再说。”
宁杰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刚要说话,陈大夫一巴掌拍在了陈安国的脖颈子上。
“杵着干啥呢,走,跟我去刘寡妇家去。”
陈安国掏出葫芦递给陈大夫,说道:“你自己去呗,谈妥了把塞子拔了就行了。”
陈大夫脸瞬间黑了:“我自己敢去么,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妈啥样,我要是自己去了,晚上别说上炕了,门槛子都不带让我跨进去的!”
陈安国瘪着嘴,看向宁杰和林月知,问道:“你俩去不?”
“去。”
陈安国咧开嘴笑了:“那行,咱一块儿去。”
说着,陈安国收了葫芦,掏了掏腚,哼着曲儿往前蹦跶。
亮亮他爸拿着两块钱出了屋,塞到了陈大夫手里,陈大夫把钱推了回去,说道:“干这种活不收钱。”
亮亮他爸苦笑着说道:“叔,你收着吧,你不收我心里不得劲儿。”
陈大夫摇了摇头,看了眼蹲在门口抽烟的老车头,骂道:“你个老逼登,下回再给你孙子乱吃东西,我就往你茶叶水里下泻药。”
老车头没好气的回怼:“谁特么知道这玩意儿能回来找啊,人家高丽抓这玩意儿就没事儿。”
陈大夫没好气的骂道:“你还舔个逼脸说呢,你没听人家说么,黄皮子听不懂高丽话!”
老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