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国主,出来吧。”
谭国的国主?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从暗处走出,他果真是居于东霁和南杵之间的谭国国王。
“门主,我谭国愿倾全国之力助门主成事。”
虽然谭国只是一小国,比不得四大诸侯国,但这些年风调雨顺,经济民生发展,百姓丰衣足食,军需充备。夙有大志的谭国主更是趁士气高昂,谭国发展,一举灭了周边两个小国,将他们的领土归入谭国。
可仅仅拿下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国显然满足不了英明的谭国主的胃口,加之他本就和江桓有隙,趁江桓未站稳脚跟而削弱东霁,谭国主早就在谋划了。为此他还特地在大统领府上待了数日,意欲结交江夔。可江夔虽有权有势,却只爱美人,不爱江山。他只得另做图谋,这时军师找到了他,两人一拍即合,故而结盟。
能得到谭国主的倾力相助,鬼面门主对自己的大业颇有信心。
。。。
最近江夔异常繁忙。属下时有神秘组织的动向报来,他带着中字营追去往往扑了空,或者偶与一两个带着面具的鬼面人交手,他们扔出烟幕弹,瞬间消失。
当他身心俱疲地回到营里,又有无数城内城外打架斗殴的事件报上来,这都源于此前他亲自发布的命令,凡有胆敢在盛都寻隙滋事的,一律报到他那里,为此他还让人专门成立了一个临时有司。他以前不知道盛都有这么多不安分的因素,自他下令整治以来,送到他面前的案子多了数十倍,似乎一整年的案子都集中在这段时间了。
江夔本来可以放手让下人来管这些琐事,可又偶尔会在一两拨闹事的人中寻到与神秘组织有关的痕迹。这让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继续和这帮异徒、匪徒周旋。
当江夔坐于案前抚额小憩的当儿,中字营的属下又来报。“大统领,在听书坊发现了神秘人的踪迹。”
“这次有几成把握。”
“十成。不只一个营将闻到了神秘人身上独有的草药味,想必他们出动的人数还不少。”这是江夔数日来收获的仅有的一点与神秘组织有关的消息。这种草药味不是任何一种常见的药味,中字营的一干大老爷们也描述不出来是什么味道,总之是从来没闻到过的独特的味道。
“好,这次定要活捉一两个。宁将军呢?”
“宁将军去了丞相府,说云大人可能知道气味的来源。”
“哼,只是想会情郎而已!”江夔小声嘀咕一句,这段时间,宁泣对云敬梧的信任和维护让江夔对自己的这个判断下了肯定的结论。
江夔整理好行装,带着他的人威风凛凛地往说书坊走去,一边走,一边安排他的人一定要守住说书坊的各个出入口,切勿伤了普通百姓。
同一时间,丞相府庭院中。有一人焚香煮茶,手中握着一卷书,一会儿眉头紧锁,一会儿豁然开朗。旁边一女子时而拿了扦子拨弄炭盆里的炭渣,时而托腮凝望,显出些许无聊的神情。
“阿樱无聊的话,去后院找小宝玩会儿吧!”
云敬梧放下书卷,拿起茶杯小抿一口,看到一旁的蓝樱无聊地打起瞌睡,头不知不觉靠到了自己腿上。
蓝樱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说:“小宝睡觉。”
“那阿樱也回房间睡会儿吧。”
“不,陪公子!”
“就是怕阿樱担心,才没有出府的。放心吧这是在家里,公子不会有事的。”
蓝樱能感受得到这段时间整个盛都都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似有一股涌动的暗流,随时可能席卷整个盛都。公子看似赋闲在家,可一直深陷其中,她要时时刻刻守在公子身边。
喝茶能提神,蓝樱坐到桌子的另一边,舀了一勺茶,学着公子的样子品尝起来。
“云大人还真是悠闲呀!”宁泣进府的时候,看到如此悠闲恬淡的场景,相较于自己这些天的奔忙,语气中无不透露出些许抱怨。
见得宁泣进来,蓝樱很自觉地站到了云敬梧身后,把客人的位置让给了宁将军。
“将军!”云敬梧起身恭迎,此前他已吩咐过,如果宁将军来,让她直接入府。
“云大人。”见云敬梧满脸堆笑,对自己的责备毫不在意,宁泣也不好意思继续抱怨,拱手回了礼。
云敬梧和宁泣落座。云敬梧在为宁泣斟茶的时候,宁泣抬眼看了眼蓝樱,问:“云大人身边的侍卫就是这个蓝樱姑娘吗?”
“不全是。”云敬梧回答。
是蓝樱不只是侍卫,还是身边的侍卫不只蓝樱一个,宁泣有些搞不明白。
“云某此前获得了一些和神秘组织有关的消息,而舒大人又同梧约定在先,有什么消息都要和他分享,故而那日失约。万望将军海涵。”
云敬梧先解释他未到城外密林的原因,希望能得到宁将军的原谅。
宁泣本不是斤斤计较之人,云敬梧一说,她饮下一杯茶,也算过了。
“云大人为何不饮酒?”
对宁泣而言,年轻人喝酒才畅快,而好饮茶的云敬梧显得有些与之年龄不符的老气。
“不瞒将军,云某身体比不得常人,家母看得严,不许云某喝酒,云某也只出门在外的时候有机会饱一下口福。这茶还是舒大人告知的。”
“年轻人喝点酒没什么的,我府里亦有些佳酿,云大人若不嫌弃,改日到我府上小饮一酌如何!”
“定然拜访!”
“云大人已经许诺我两次了,我可记下了。”
云敬梧下意识抬眼看了眼一旁站着的蓝樱。
“怎么,云大人过府,还要经过蓝樱姑娘的准许?”
宁泣将云敬梧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不等云敬梧回答。有小厮来报。
“大人,鬼门的人出现在说书坊,他们的目标直指白蒲先生,不过大统领的人赶到,两方打斗起来。”
“白蒲怎么样了?”
“逃了出来,去了盛徕坊。”
“何以进了盛徕坊?”
“是被一人拽进去的。”
“一个女人?”
“对,一个女人,头戴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