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星,靖江,出租屋内。
荀霜糖红着俏脸从衣柜中翻箱倒柜地找出了一件宽大t恤先套在身上,然后连忙再从中扯出两件白色衬衫,她递给已经缩在床上被子中的夏镜雪:“镜雪姐……这个……我身上这件可能你穿起来会……”
夏镜雪听懂了女孩的意思,她也从未见过这样款式的衣物,但也是接过白色衬衫,笨手笨脚地穿上,然后扣起了有些勒得慌的扣子。
扣着扣着,她发现自己放在顾佳期身前的那件衬衫一直没被动过,她猛地抬头,发现女帝竟然还在慢条斯理地靠着床沿看着手中的老旧笔记本,全然不顾自己此时的状态。
“陛下……你怎么还不穿上?”
“穿上干嘛?”顾佳期又翻了一页,她指了指被沈北亭离开家之前拉上的厚窗帘。那是因为如今已是夏天,若是拉着窗帘,即使是一天之后回来,这间狭小的出租屋还是能够保持一定的凉爽,所以沈北亭每天出门前都会将窗帘拉上。
“又没有别人会看见。”
“可是……可是梁行使要是突然回来了……”圣女的声音结结巴巴。
“怎么了?”顾佳期终于放下了这本沈北亭很久以前写的日记,一脸无辜地看向圣女。
“……没什么,你这笔记在哪里翻出来的?”
“就在公子的书桌上放着,就是那面挂着对联的墙那边。”顾佳期指了指。因为室内的光线过于昏暗,三女也从未见过灯光开关,夏镜雪抬起手掌,一道圣光在这间小出租屋亮起,顿时宛如白昼。
“这是相公写的对联?哼,天天揶揄我们落霞人有这臭毛病,他自己不也是会写?”荀霜糖看见了那毛笔字落下的对联,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沈北亭。
“贪奢驿乘郭约意,憎妒新督祖病丘……”夏镜雪低声将那副对联念了出来,嗯……是自己听不懂的句子,她忍不住猜测,“郭、祖,都是梁行使这个世界的名人吗?”
“不能是郭约与祖病?”顾佳期随意瞥了一眼,提出质疑。
“嗯……是可能,但祖病这个名字未免也……”夏镜雪真的在认真思考,于是、一道清晰的开门声打断了她的猜想。
“咔嚓!”夏镜雪连忙熄灭手中圣光。
门外传来了微弱的亮光,以及说话声。
“啊,对,我刚刚才下班,你说什么?活动券还得调?”三女所日思夜想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他似乎正在专注于电话那头的对话,没有关注这间他无比熟悉的屋子,他一边换拖鞋,一边接着对着电话那头输出,“啥叫各平台对齐?上次他报活动的时候不也没同步给我吗?”
“我不管,而且我现在下班了,要改也得明天再改。”沈北亭说着就把电话挂断,弯下腰打开门前的冰箱,想拿出一瓶冰镇的碳酸饮料好好刺激一下。
“公子?”背后突然传来了清丽的女声,沈北亭借着这一年黄昏大陆的惯性反应,立马放下手中饮料,回身站起,右手放在左手食指之上。
“谁!”但,那里没有荆棘花戒,也拿不出斜阳神剑。接着,沈北亭看到了两道窈窕身影扑向了自己。
“相公!”“梁行使!”
“你……你们?”沈北亭被重重地扑靠在背后的门上,他脸上的神情还是有些呆滞,“我、我这是加班加迷糊了?这还没到晚上呢……”
“相公!”荀霜糖在见到沈北亭后,心中的那一丝羞怯也都已经被欣喜替代填满,况且在心魔幻境之中,两人对于这样共处一室的相处早已经习惯。她伸手捏了捏沈北亭的脸,示意他没有在幻境之中。
“不……为什么啊?”沈北亭已经运转一天的大脑彻底混乱,他对于面前发生的事情完全没有头绪,但很快他又发现了更加刻不容缓的事情,这种贴身的触感……很不对劲,“你们为什么穿着我的衣服啊?你们里面……”
“我们……”
“咚咚咚!”夏镜雪正待回答,沈北亭身后的房门突然被敲响。沈北亭下意识地将两女揽进怀里,生怕被人看见分毫。
“您好!外卖!”
“放、放门口就好了!”这给沈北亭吓得,连自己回来路上点的外卖都忘记了,自从进来后听到那声公子,他的脑袋就已经放弃思考了。
等会?公子?
“咔嚓!”沈北亭伸手打开了房间大灯,他的视线越过荀夏两女,看向了自己这间小屋中的唯一床榻上。女孩半身盖着属于沈北亭的薄被,她感受到了沈北亭的目光,于是停下对于手中日记的阅读,将它放到胸前,对着沈北亭恬静一笑:
“公子,欢迎回家。”
“你……你……顾佳期……你好歹……”沈北亭连忙将大灯再次关上,结结巴巴的话语却始终说不出重点。
算了,摆烂了,毁灭吧,赶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