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青岳再次起身走向孙永明。
孙永明蹬着腿后退两步,说道:“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别乱来。”
冯青岳拧着眉,脸色阴沉不理他,上手直接搜,却没搜出什么东西来。
范导抚额,他刚才真是急糊涂了,怎么还相信能靠闻,知道东西在哪里呢?
孙永明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说:“我早说了不是我干的,你们不信,非要去信那个睁眼瞎的话。”
安辰:“……”睁眼瞎是指自己吗?也行吧,他现在确实看不清。
孙永明强忍着脸上的疼痛,表情阴戾道:“今天你们对我造成的伤害,在场所有人都跑不了,我回头会让我的律师一个个跟你们算账。”
苏画宸看向安辰问:“安辰,你确定吗?”
安辰眯着眼眸,又嗅了嗅,随后确定道:“是在他身上的。”
段星煜说:“会不会是缝在衣服里面之类的了?”
他相信安辰不会胡说的,他都能叫猴子干活,能让老虎当坐骑,嗅觉灵敏点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见大家都不动,段星煜上前说:“我来,我肯定能找出来。”
舒丽一把拉过段星煜说:“你不能去,你不合适。”
冯青岳不管是搜身还是打孙永明,他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只要今天孙永明确实做了恶事,那回头冯青岳的行为只会被人夸赞。
可段星煜不同,别说搜不出来,就算真搜出来了,这事曝出去,段星煜也同样被人指责没品,对老人动手的。
傅二少派自己来照顾安辰,刚才段星煜好几次帮了安辰,也算是间接帮了自己,所以舒丽才会提醒这一嘴。
段星煜却不在意,他相信安辰,说:“安辰不会胡说的,肯定在他身上,没找到罢了。”
冯青岳却拦住了他,说:“我再找找看。”
他也相信东西在孙永明身上,刚才安辰揭穿他时,对方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作不了假。
可见孙永明却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根本不害怕冯青岳的二次搜查。
现在天气偏热,但孙永明却还是穿着春秋装,明显比起普通人要厚一些,确实可疑。
再次重点将衣服搜索一遍后还是无果。
甚至冯青岳还特意将他的衣服边边角角全都捏了一遍,随后看向众人摇头说:“没有。”
安辰歪着头,慢悠悠地转着轮椅,说:“我来找。”
他很确定闻到了豆角汁,这个量肯定身上有携带。
顺手又摸过了茶几上的烟灰缸,揣怀里。
他真的现在打人能掌握力道了,再试试。
这一幕把孙永明看得眼皮狂跳。
他指着安辰,蹬着腿往后退,凄厉的叫喊声在房间里响起:“你们别让这个神经病过来,他想砸死我,快阻止他……”
段星煜想要上前去阻止。
爹真的是对砸人情有独钟,正想要阻止,却见安辰说:“我听到了,在他的脖子上。”
刚才孙永明太激动了,安辰离得近了,听到他脖子上有很轻很轻的水晃动声。
轻到哪怕是自己都得离近了才听到。
众人看向孙永明的脖子。
发现上面挂着一个沉香葫芦吊坠。
这种沉香葫芦自带的香气能使人心明气清,长期佩戴能缓解压力、焦虑、失眠这些。
娱乐圈很多人都会戴,所以大家看到也没当回事。
孙永明双手攥住自己的葫芦吊坠,神色略显紧张道:“你们别乱来,这个吊坠是我特意找大师开过光的,大师说我以外的人都不能碰。”
冯青岳冷哼,上前说:“看来还真在里面。”
孙永明紧紧护着,说:“我说了,这个是我找大师开过光的,你别动。万一我要出了什么事情全赖你。”
眼见敌不过,孙永明开始放低姿态说:“好了,冯青岳你赶紧松手,你现在松手,今天打我的事情我就一笔勾销。”
回应他的是冯青岳将他的手用力往旁边掰去。
孙永明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啊啊啊啊冯青岳,你想把我手腕给掰断吗?”
孙永明死命想要护住脖子上吊坠,都顾不得身上还有一堆伤。
可惜他终究不是冯青岳的对手,那个吊坠还是被抢走了。
孙永明还想要扑上来抢,被冯青岳闪开。
他仔细查看那个沉香葫芦,发现还真不是实心的,上面有个小盖子可以打开。
只不过这么一个小东西,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打开看后,凑近闻了闻,抬头看向安辰说:“确实是豆角汁。”
范导听到这个话,也是松了一口气。
孙永明一脸颓废地跌坐在地上,随后他一脸愤恨地看向冯青岳,怒吼着:“冯青岳,你现在一定很得意吧?”
冯青岳将沉香葫芦装进袋子,听到孙永明的话,说:“我为什么要得意?”
孙永明带着怨恨说道:“你不用否认,我跟你斗了几十年,你能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看似好人,实则心思最毒最阴险的人是你。当年要不是你,我早就拿了‘最佳男主角奖’,早就是影帝了。是你害我成为了整个行业的笑话,是你让我这些年活得像个傻子。”
十年前,他半路开香槟却未能拿到影帝奖杯的事情,被整个行业群嘲。
那时候他走到哪里都会被人议论这事,原本以前就看他不爽的人,更是频频拿这事攻击和奚落他。
时不时还有媒体和营销号为了流量,旧事重提,拿他跟那些拿奖的人对比。
这些年他一直想努力忘记这事,哪怕他后来演出了不少让人耳熟能详的作品,却再也没有一部作品能让他拿奖的。
有好几次提名,最后都成了陪跑。
明明他的演技,业内认可,导演喜欢,可他就是拿不到奖。
拿奖这事是他人生中的一个魔咒,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他越想拿到这个奖,越是错过。
越是错过,他越是恨冯青岳。
是冯青岳害的自己,全是他害的。
冯青岳看向地上的人,说:“十年前那个奖杯,从来都不是你的。你之所以这么认为,是因为你买通了评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