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被吓到的只有导演和聂云倩,甚至在司遥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他们两个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呢,他们的认知和现实发生了偏差。
趁这个功夫,司遥早已经把导演忽悠了回去,医院她是不可能再去了,仪器太多,谁知道会不会从哪里露馅,毕竟她不是活人这件事是事实存在的。
出了这么大的事,到导演不在,三位嘉宾也不在,节目早已暂停,段呈独自坐在一旁正听自己助理在吐槽节目组,只一抬眼便看到赶回来的一行人。
不知道导演在对着身边的人说什么,竟有些面红耳赤,偏偏听着这一切的当事人像是完全没听到,看上去敷衍极了。
“司遥你这是对自己生命的不负责,也是对所有人的不负责,不能讳疾忌医...”
只可惜,司遥完全没有听进去,就她这样,真去看医生才是完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日发生的事刺激到了导演,心中对司遥的偏见一下消除一半,像个唐僧一样在旁边念叨,“以后喝的吃的注意点,那么难喝你是怎么喝下去的!”
司遥:“节约用水啊。”
导演像是被点着的炸药,拔高声音,“这点水不用你节约,还有那是毒药!”
他的理智直到看见段呈才回归,这一路上和司遥的谈话让他像是变了个人,实在是太容易动气。
聂云倩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在司遥身后,就连话都少了很多,不过倒也没人当一回事,遇到这种场面被吓着了也是正常的。
“遥遥你还好吗?”
宁晚第一个跑出来,眼中都是焦急和关切,至于真正有几分没人在意,司遥自己都不在意,人家面上都表现出来了,干嘛还非得要求被人的真心。
司遥微笑点头,她很好,根本就什么问题都没有,除了难喝一点,根本没有别的毛病。
宋闻景也紧跟其后,温和的脸上更是充满了关心,“你没事吧?”
司遥觉得自己真的得跳个楼才能展示自己坚强的体魄了,她看着很不好吗?没呼吸没心跳,她简直不要太好!
只有段呈稳坐着,没有任何要上前的意思,不过视线却是一直都在司遥的身上打转,一种无形的压迫扑面而来,他在等着这个胡言乱语的女人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他道歉。
虽然他不会轻易原谅她。
关于网络传得沸沸扬扬的事他身为当事人之一,怎么可能不知情,甚至在网络上言论刚爆发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包括微博上的道歉长文。
尽管是心中有气,却还是要保持一个前辈一个大流量的风度。
眼看着司遥抬起脚朝着自己走来,段呈心中冷笑,在镜头面前那么嚣张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要当着所有工作人员的面给他道歉说好话?
只是哪有这么容易。
视线看向并未开启的摄像头上,突然出声,“导演摄像机可以打开了,没问题的话可以开始录制了。”
在看到旁边的摄像机都开了以后,他这才重新端坐,看上去随性得很,在看到司遥距离自己更近的时候他嘴角上扬,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道歉总要让所有人看到才有意思不是吗,人总要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
“段呈。”
声音从司遥的口中发出,而段呈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无奈,司遥只能伸手用手指戳他两下,再次开口道:“你坐着我的炸弹了!”
“?”
什么东西?
这是个什么新型道歉方式?
见他还不动,司遥拔高声音,“我的炸弹被你压到了,请抬起你尊贵的臀,谢谢。”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段呈的身体已经做出了行动,站起身看向沙发下面,赫然是六张扑克牌,转而他的面色爆红,“你...你说话怎么这么粗俗没礼貌?”
司遥顺手抽了张纸巾拿在手里,弯腰将纸巾覆在扑克牌上拿起,眼中都是困惑,歪头问旁边的陆鸣,“我说话不礼貌吗?”
请,谢谢,就连屁股她都换了个文雅的词,难道是尊贵用错了?
“礼貌飞了,遥姐你就是礼貌的代名词。”陆鸣眉头轻佻,这种场面他最擅长了,煽风点火,一唱一和,胡言乱语,都是他的强项。
段呈气节,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尤其是在看到她拿纸巾垫着,这是嫌弃他?可偏偏他又不能对此表达不满,很快脸色难看至极,已经忘了自己原本是在等司遥和自己道歉了。
【我来当判官,这次确实是司遥占理,从语气到用词都挺礼貌的。】
【尊贵的腚就很有灵性,哈哈哈哈哈。】
【这个炸弹,不好意思又让我想起了好笑的场景。】
【炸弹是扑克牌的昵称吗?】
【网上有来龙去脉,可以搜一下炸飞姐。】
【看司遥这个样子好像一点都没事啊,这就好了?也太快了吧。】
【司遥就是在针对呈宝,就几张扑克牌,又不要让人站起来吗?还拿纸巾垫着拿,以为自己有多干净吗?】
【说实话,我要是司遥那扑克牌都不要了,谁知道段呈有没有放屁!】
直播间中谈论的点逐渐变歪,段呈那些粉丝早已经忘记自己来的目的是夸段呈骂司遥的了。
这边正是一片热闹,副导演从旁边走了过来,伸手直接将导演拉至一旁,压低声音,“回放了录像,知道这件事是怎么回事了,那瓶子中的药不是司遥自己放的...”
其实不光是网友那么想,就连他们的工作都是那么想,副导演这才查了事情的始末,不管司遥方追不追究,责**不能在他们节目组身上。
“司遥,对不起。”聂云倩垂着头,第一次在司遥面前有这副模样,隐约有水滴落在地上,手指绞动,看上去十分忐忑。
正用湿纸巾擦拭炸弹的司遥手没有停住,被人突然道歉,她倒是没有什么惊讶,也没开口,静静等待着聂云倩的下文。
“我...这件事怪我,是我把农药放进保温杯的。”说完又怕人误会,连忙摆手解释,“我不是要害你,那是开完盖没用完的,我怕撒了,这才倒保温杯里,不过我在杯盖上写字了...”
说到最后还是弯腰鞠躬,再次哽咽出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