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哥儿,快随我过去!”
激动之下,这个族卫早就无视了自身伤势。他肩上中了一刀,血液已将半边衣袍浸湿,可男人却像没事人一样,满脸皆是振奋的喜悦。
胜了,大胜!
这一仗会惊动官府,也会载入徐家庄的史册!作为扞卫者、胜利者,族卫感到无比自豪!
“嗯,给你处理了就去。”
“啊?我,我这不要紧的!”
族卫愣了愣,连忙摆手拒绝。可这一注意到伤势,他立马痛得龇牙咧嘴。
徐锐见状摇头,走上前来:“都控制住了,急什么?庄人的安危比处置贼匪重要多了,难道你想落个残疾?”
“当然不想!呃,好,好吧……”
在青年不容置疑的态度下,族卫选择任由摆布,同时也很感动。
“锐哥儿,先前我注意到了,贼人弓手都是你杀的……你太厉害了!”
“这次能打赢多亏你,以后有什么用得上我徐强的地方尽管开口……”
“检查呢,先别说话。”
“呃,好,嘿嘿。”
稍稍检查,徐锐松了口气。这个族卫血流得多,但伤没有很重。
“你运气不错,伤得不深。先应急包扎一下,待会再敷点草药,静养半个月就可以了。”
徐锐一抬手,旁边的年轻少妇们便争先恐后的递来布片。随便接了张,青年很快就为徐强包扎完毕。
作为赏金猎人,他的医术不高,但怎么也比村妇强些。往往能精准压迫到出血点,从而迅速止血……
发现这点后,在场的少妇们全都惊叹不已,对青年改观后再改观,不只是敬畏甚至还带了点崇拜。
她们将重伤者全交由徐锐处理,自身在旁打下手,也想学到一点。
于是一大圈年轻少妇紧紧围着徐锐,搞得邬梦瑶这正牌小媳妇都挤不进来……
“好了,宗主找我有事,先散了。”
为族卫处理好伤,徐锐轻声开口,众女子便立刻听话的散开。
“把伤者搬进屋,好生照养。”
“有什么突发情况无法处理,就立刻过来喊我。”
“锐哥儿,我们知道了。”
听闻吩咐,所有少妇全都恭敬点头,徐锐见状颔首致意,便要在徐强的带领下赶往庄门。
可就在这时,两道轻呼响起。
“四郎……”
“叔叔……”
疑惑回头,徐锐就见两个年轻少妇正怯生生的望着自己,不过眨眼对应的记忆便浮现而出。
噢,嫂嫂啊!
徐锐在家中排行老四,前几天父亲接到一个委托,便领大哥二哥三姐一同出庄走镖,留大嫂二嫂看家。
作为徐家庄的成员,两个如花似玉的嫂嫂自然也趴在屋檐上丢石头,参与了此次庄子守卫战。她们,也亲眼目睹到徐锐的亮眼表现!
“大嫂,二嫂,有什么事么?”
“没,没什么要紧事。”
见自家叔叔微笑望来,再没有平日上门要钱时的痞气,两个美妇俏脸泛红,低头轻声道:“终究是一家人,叔叔以后可以常回来看看的……”
“父亲他常常提到你,其实心里是很挂念你的。”
“……”
“好,我一定常回来。”
并未觉得两位嫂子趋炎附势,徐锐态度相当温和。
原身之所以不受家人待见,完全是好赌成性,是个活脱脱的烂人。就是这样,姐姐和两位嫂嫂也都在暗中帮扶他,不然原来的徐锐早饿死了。
眼下他改头换面,最盼他好的亲人自然不会再与他生疏。
徐锐哪会摆什么臭脸。
“大嫂,二嫂,宗主那可能有点事,什么话之后再讲,我先去了。”
“好,叔叔慢走……”
道别两位嫂嫂,徐锐立刻动身。
庄门那的情况还不确定,他让邬梦瑶留在此处,跟少妇们一同熬药。
……
来到庄子门口,徐锐就见残存的土匪已被彻底包围。
他们还剩四十人左右,人人带伤皆已丢下武器,被上百庄人牢牢围死在一个小圈子里。
“我等已经投降,若你徐家庄不讲道义,必会引来各路绿林报复!”
“不如放我等离开,就此泯去恩仇!我等已知你们的厉害,又得宽恕之恩,往后必不来犯!”
“除此,我等还愿奉上白银百两!是交个朋友,还是与我匪帮不死不休,还望徐家宗主慎重考虑!”
刚刚靠近,徐锐就听人群中不断响起土匪的叫喊。
一众庄民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虽满腔怒火,却不敢轻举妄动。
“贤侄,你终于来了!”
瞅见徐锐到来,犹豫不决的徐景仿佛见到救星,连忙快步迎来。
其女徐蔓菁则紧紧跟在男人身后,不断劝说着。
“爹,您怎能听信土匪的话?天底下就没这道理!”
“我徐家庄素来谨小慎微,从未招惹过任何匪帮,可贼人还是盯上我们!他们杀我同胞,原本也意在屠庄,现在说什么都是为了保命……”
“我等岂能放他们走?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我知道,我知道,先别说了!”
尽管女儿的话不无道理,但徐景还是想听徐锐的看法。
若无徐锐提点,没徐锐战时的亮眼表现,庄子不可能战胜这帮悍匪。
眼下不知所措,杀也不是放也不是,徐景急需一人帮他做决策。这人选,自然是受祖宗点拨的回头浪子徐锐!
“贤侄,你看……”
“岳丈勿忧,一切有我!”
朝徐景点头致意,又跟脸颊猛然泛红的徐蔓菁微微一笑,徐锐便大步朝众土匪走去。
庄人见状,全都自觉让开道路。
尽管没看到三个匪头都被徐锐所杀,但他们可亲眼瞧见青年箭无虚发,几乎一人灭掉所有贼匪弓手!
不是他大显神威,少妇们都不敢丢石头,贼匪也不会被砸到溃逃!
此刻,没人还将徐锐视作一个百无一用的赌徒。
无论以前怎样,从现在开始……
他就是当之无愧的英雄!
……
在一众庄人敬重的注视下,徐锐来至土匪们面前,直接淡漠开口:
“百两白银,不够买你们的命,安葬费还差不多。”
“想活命,起码一万两。”
“……”
“什么?万两白银!?”
众土匪闻言全呆住了。
他娘的,要有一万两,他们还当个卵的土匪啊!
不是,这么贪,到底谁是匪啊!?
“你是谁?你能代表徐家庄?”
一个脸型狭长的土匪忽然开口,该是残存土匪的领头人。
就见他双眼微眯,痞里痞气的走上前来,边走还边指向徐锐,讥笑道:
“瞧你脸蛋白净的,多大啊?还敲诈起爷爷来了!”
“告诉你,老子一辈子勒索人,这还头一次被人勒索!小子,别以为我们投降了就可以狮子大开口……”
望着走上前来的匪头,徐锐笑了。
他噌的一声拔出腰刀,二话不说就上前一步重刀斩出!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全力一刀也是势大力沉。猝不及防下,长脸匪头的脖子被直接斩断,热血肆意飙洒!
头颅飞旋而起,其上表情极其精彩,溜圆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
砰——
头颅落地,咕噜噜滚了几圈。
“一帮杂碎,搞不清自身处境?”
“尔等不过阶下之囚,砧板之肉!也敢与我放肆!?”
望着震怖不已、就要拾起地上刀剑的众匪徒,徐锐大喝道:
“谁敢捡刀,我将他剥皮抽筋!”
众庄人也是给力,见徐锐强硬,百来个庄人当即跟上。
只见他们挺出手中的刀枪草叉,纷纷上前一步大吼助阵:
“不错,他就能代表我徐家庄!”
“谁敢妄动,必杀之!!”
“孽畜!你摸一下刀把试试!”
“……”
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给震慑住,众匪吞咽唾沫,再无一人敢去捡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