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晏舟和宋晚柠都快吃完了。
封北辰和苏筱几乎一口没动。
还影响他们吃饭的心情。
真不知道和他们有什么好吃的。
封北辰还道德绑架她,真的很没意思。
季晏舟恨不得把嘴里的‘滚’字说出口。
封北辰不动声色道:“还成,我一直有在吃。”
宋晚柠干巴巴道:“好吃就多吃点。”
她已经很努力装作客套了。
这顿饭她吃着也不是很舒坦,只觉得气氛很怪异。
苏筱擦了擦眼泪,不哭了。
四个人继续吃着,没有苏筱说话,几个人之间的话变得少了一些。
封北辰一开口全是和宋晚柠说话,季晏舟十分的不满。
几次下来,气氛变得更加怪异了。
好不容易吃完饭,宋晚柠踢了踢季晏舟的脚。
季晏舟立刻明白了宋晚柠的意思。
露出满意的笑。
“封少,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季晏舟语气略微高昂。
封北辰薄唇轻抿,眉眼狠戾。
“好啊。”他几乎咬牙切齿。
季晏舟朝他笑了笑,大手放在宋晚柠的肩膀上,两人站了起来。
“封少,我们就不等你们了。”季晏舟语气很轻。
封北辰没说话,沉默不语。
宋晚柠跟着季晏舟走出了店门。
期间,封北辰一次都没抬头。
苏筱坐在他旁边,根本不敢有什么大动作。
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盯着他的侧脸。
然而她只动了那么一下,就点燃了封北辰的怒火。
他抬手猛地摔下筷子。
冷眼瞥向她,“滚。”
音量并不高,却硬生生地砸在了苏筱的心尖上。
苏筱的眼泪瞬间冒了出来。
封北辰看的心烦,“别恶心我。”
苏筱彻底忍不住了,她脸色苍白,质问着:“你就这么讨厌我?不是你说要包养的我吗?”
“婊子。”封北辰声音发冷。
苏筱呼吸一窒,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羞辱,终于让她落荒而逃。
封北辰盯着被拉开的椅子,觉得心烦。
那天,他看到苏筱被别人欺辱,莫名其妙想到了宋晚柠,所以才有了那个小心思。
但是看到宋晚柠后,他又后悔了。
什么人都比不过宋晚柠。
那些人不过是消遣而已,算得了什么?
封北辰暗自鄙视之前的自己,怎么如此随意。
带来了一个不会给自己任何益处的人。
宋晚柠不会误会他吧……
他之前的想法不过是强撑罢了。
看到宋晚柠和季晏舟在一起之后,他真的很嫉妒。
封北辰神色有些慌乱,慌忙拿出手机,翻出宋晚柠的微信。
匆忙编辑出一行话。
【晚柠,你别误会,我和这个女人真的没有什么。】
然而发出去之后,一个巨大的红色感叹号暴露了出来。
封北辰盯着他,内心苦涩,什么时候删的?
可能是今天,也有可能是之前。
他和宋晚柠早就不联系了。
封北辰根本不知道宋晚柠什么时候讨厌他的。
或许从一开始就不喜欢。
这一点他真的无法忍受。
凭什么?
明明一开始他的胜算比季晏舟大的多。
要是在宋晚柠失忆的时候,他就趁虚而入就好了。
可惜没有如果。
车内,季晏舟扭头看向宋晚柠,宋晚柠无知无觉地低着头玩手机。
“那个女孩应该是被封北辰包养的。”季晏舟语气很轻,自然地内涵封北辰。
宋晚柠听出来了,但她却说:“别人的事,不关我们的事。”
听到这话,季晏舟的心情瞬间舒畅。
他笑了起来:“对,不关我们的事。”
他很喜欢宋晚柠说的,‘我们’这个词。
潜意识里,宋晚柠把他和她放在了一个营队。
季晏舟驱车送宋晚柠回家,到了季家,他又赶去了公司。
不是他想去,是公司的客户闹出了一点问题。
他需要过去处理一下。
宋晚柠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
管家看到宋晚柠下了车,匆忙跑了过来。
“宋小姐需要吃点东西吗?保姆做了很好吃的水果沙拉。”
这个点,宋晚柠都会吃上一份。
宋晚柠却摇了摇头:“不了,我刚刚才吃过饭。”
管家乐呵呵道:“那需要喝点什么吗?”
宋晚柠:“给我来一杯温水吧。”
管家殷勤地给宋晚柠倒水。
宋晚柠躺在沙发上,保姆轻柔地给她捏肩。
她自然地享受了这一切,她轻笑着说:“郝阿姨,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保姆笑了笑:“我并不专业,学的杂,我就希望能多赚点钱。”
反正总能用上一个。
宋晚柠真的很有感悟,以前她学的东西也杂,很多东西都会,但不精。
忽然她愣了下,她的前世都是假的。
凭空捏造。
细细想来,她的记忆确实没头没尾。
她有上高中的感觉,但是没有明确记忆。
知道自己上了大学,可大学同学和经历一个都没记住。
以前的她竟然没察觉到什么问题。
宋晚柠垂眸,神色微黯。
保姆敏锐地察觉到了宋晚柠的情绪。
她小心翼翼道:“宋小姐是不开心了吗?”
宋晚柠抬眸:“阿姨,你有归处吗?”
保姆皱眉,斟酌着话语:“有的,我有一个女儿,只要有她在,我怎么都有奔头。”
宋晚柠闻言,心脏酸涩,晓菲在洪水中当年确实救了她。
是不是她也是这么觉得。
不顾一切地保护她。
保姆看到宋晚柠落下来的眼泪,她心底一惊。
“宋小姐,您怎么了?”保姆语气着急,“我现在就去找季少。”
宋晚柠连忙拉住了她,她轻摇下头:“没事,别叫他,我只是心情不太好。”
保姆忧心不已,她声音温柔:“宋小姐,您要是有什么想不开的事,一定要和季少说啊。”
保姆担心宋晚柠会憋坏,会和自己过不去。
别人觉得很简单的事情,到了当事人这里,就会非常难。
宋晚柠轻点了下头:“没事,我只是想妈妈了。”
保姆眼底闪烁着疼惜,她知道宋晚柠没了母亲,身份自小被外人鸠占鹊巢。
实在可怜。
当晚,季晏舟回来的时候。
保姆把这件事悄声告诉了他。
季晏舟匆匆上楼,屋内留了一盏台灯,照亮昏暗的房间。
季晏舟心脏止不住的发软发酸。
他的晚柠今天心情不好。
想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