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岁辞恩醒来时,是一个春日暖阳。
厚重的窗帘早已被拉开,卧室的门虚掩着,宋鹤卿和竺寻雪在门外交谈的声音传了进来。
他伸手,拉开薄薄的纱帘,阳光一下照进来了。
一室暖阳,早春的寒冷在两天之内仿佛消失不见,只剩下了温暖,还有充满生机的绿色。
春天之后,还有盛夏。
楼下的小花园里,不知何时种了许多花。
他扶着窗沿站稳,乌眸望着那些绽放的花朵,视线温和安静。
宋鹤卿推开门进来时,看到了站在窗边的岁辞恩,“辞恩,什么时候醒的?”
岁辞恩闻声回头,声音软绵,“刚刚。”
刚刚说完,他看着宋鹤卿加快脚步走到了身边,用力的抱紧他,唇角上扬起来,“我好像睡了很久。”
中间迷迷糊糊醒过,记不太清了。
“两天。”
宋鹤卿守在一旁整整两天。
虽然沉睡是镇定剂的效果,依旧会感到担心。
岁辞恩垫脚,亲了亲他的唇,眼睫卷卷上翘着,眉眼间都是温和的笑意,“两天好久啊,你一定很担心我。”
那块在心口压着不得呼吸的石头,不能再去阻止他的前进,更不会在他的人生里产生任何的影响。
“今天的天气很好,宋鹤卿。”
“我现在也很好。”
那些缠绕他许多年的过往,留在了海上。
岁辞恩伸手,他手指细白漂亮,指甲是粉白色,柔软的指腹一点点的抓紧了宋鹤卿的手腕。
宋鹤卿还戴着他做的手链。
他碰了碰星星挂饰,听着宋鹤卿在一字一句的同他说道,“宝宝,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你要再去见他吗?”
陶特.爱德华现在很不好过。
岁辞恩昏睡了两天,还不知道什么情景。
“我把他送到了地下城的拳场,他不会死,也不算活着。”
“这个结果,你觉得如何?”
漂亮小脸抬起来,先是点头,是认同。
他又很乖的摇头,“我现在更想见你,见大家。”
他的辞恩,比他所想的还要强大。
宋鹤卿亲了亲额间,冷矜的眸子微弯,“好,我们下楼,他们都在一楼等你。”
从得知一切真相的那一刻开始,陶特.爱德华在他这里不再有任何重量。
现在的岁辞恩有更值得去关注,以及去爱的许多人和事。
宋鹤卿带岁辞恩下楼,正在和宋忻慕坐在地毯上打游戏的嵇施先发现,他喊沈清黎,“阿黎阿黎,快来!”
坐在厚垫子上的宋忻慕站起来,小短腿哒哒哒的迈开,朝着楼梯跑过去,“哥哥,你醒啦!”
厨房正做蛋糕的楚玉跟着沈清黎出来,脸上还带奶油,他探头,第一次尝试做蛋糕,正发懵呢。
“辞恩醒了!”
在船上遇到的医生宁许也在,他拿着抹奶油的刀,站在厨房的门口,自言自语,“啊呀,和我预想的时间差不多。”
宋淮序和温星文不在,两人开车去买食材了。
总之,非常的热闹。
岁辞恩刚走下楼梯就接连被抱紧了,腿上还有一个小崽子,软声软语的喊哥哥,我等你好久了。
沈清黎严肃了两天,看到岁辞恩醒了,终于笑起来,“辞恩。”
说再多的话,比不上彼此关心的目光。
岁辞恩吸了吸鼻子,故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对快要哭出来的阿雪和沈清黎撒娇,眼巴巴的说,“我好饿,想吃东西。”
“哥哥,阿雪哥哥。”
楚玉冒头,打断悲伤到快要掉眼泪的氛围,“我也是哥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