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相信,十年的时间,他们的业务都一直这么好!”聂飞边咀嚼着食物一边说道,十年,那还是从九十年代末就开始查起的,难道他们的业务就一直没有差过?一直都这么好?聂飞不愿意相信。
“不,来义县胶鞋厂的确有过五年的衰退期,我们就是从他们的衰退期之前开始查起的,也就是从二零零二年开始的。”赵洪亮就说道。“这衰退去倒是挺长,逐渐逐渐地从订单减少到订单停止,期间足足有五年的时间!”
“从这五年开始,来义县政府每年都会投入一笔固定的资金来对胶鞋厂进行补贴。”赵洪亮又继续说道,“我这边问了一下我的人,他们在服装厂那边清查这个状况,实际上都差不多,只是衰退期的时间以时间长短不一样罢了。”
“但是在五年之后,胶鞋厂的业务就开始逐渐地好转起来,而且还有越来越好的趋势!”赵洪亮继续说道。
“我们也查看了一下胶鞋厂三四年,也就是从业务开始好转一来的订单,也没有发现任何问题!”赵洪亮叹了口气。
“没有任何问题?”聂飞一楞,有些搞不清楚了,难道胶鞋厂的业务真的是自己做起来的,“有没有什么佐证?”
“聂飞老弟,我知道你的意思。”赵洪亮苦笑一声说道,“这也是为什么要把银行的工作人员给找来的原因。”
“毕竟银行的资料那是要保存好多年的,所以我们从五年前的一个时间点,从胶鞋厂恢复业务的那次开始,每一笔订单,都开始清理出那笔订单进入胶鞋厂账户的流水。”赵洪亮皱着眉头。
“这是一个比较长期的过程,这些订单小的有几千块,大的有几万块,越到后面是越大,甚至有十几万块甚至是二三十万!”赵洪亮喝了一口酒,眼睛眯了一下,咧了咧嘴巴,“这些订单的资金,都能够从银行的流水账上反应出来。”
“全部能对上?”聂飞一楞。
“全都能对上。”赵洪亮点点头,“现在我们一笔一笔地查下去,看看当年一年当中有多少订单,有多少资金流水,抛开成本后,看他们上交到县政府有多少,如果说一切都能跟银行的流水账单对得上的话,那就证明胶鞋厂没什么问题!”
“奇怪!太奇怪了!”聂飞摇了摇头,“难道这胶鞋厂的业务真的一下子就编号了?”
“反正我是觉着这其中有问题的。”赵洪亮想到这些,脑子也有些乱,他实在搞不明白,究竟是哪里有问题,但偏偏这么多年办案的经验告诉他自己,这个胶鞋厂和服装厂,后面隐藏的事情绝对不简单!
“现在我们要做的,也就是再不断地查下去。”赵洪亮有些郁闷地说道,端起酒杯,往聂飞跟前一递,“算了,不说那些了,咱们喝酒!”
“喝!”聂飞笑了笑说道。
“不过话说回来,老弟,你要注意一下你们国资委的那个张贺,咱也就是酒后说酒话,我姑妄说之,你姑妄听之。”赵洪亮端着酒杯看向聂飞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敢肯定,你们那个张处长不是个什么好玩意儿,他今天真要是忙得忘记叫你了,我敢把脑袋摘下来给你当夜壶!”赵洪亮斩钉截铁地说道。
“怎么说?”聂飞一楞,他不知道为什么赵洪亮突然说这事情。
“那小子,忙什么忙?端着茶杯坐在那里拿着一份文件不知道看了多久,一直到刚才出去吃晚饭,也没能把那一个月的业务报表给看完,他要是忙,那我们算什么!”赵洪亮没好气地闷哼一声。
“而且最可笑的是,他连报表都看不太懂,不少的地方还得让柏文豪来帮他看,对咱们的工作一点忙都帮不上不说,反倒还拖累大家伙的进度!”赵洪亮又没好气地说道。
他对张贺也是非常不满,要是那家伙是个有能力的人也还罢了,实际上一点能力都没有,一个月的报表居然就看了一个下午,而且还看不懂,还得让别人帮忙看,柏文豪下午还能没干多少事儿,就是帮那家伙去弄报表,这搞什么搞嘛!国资委那边简直是疯了,让这么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家伙来做事情!
对于赵洪亮的诉说,聂飞也愣住了,他没想到张贺看起来一副二五八万的样子,结果却是这样,啥都不懂,甚至他自己都在怀疑,赵洪亮这说的话是不是来诳自己的,这怎么可能呢?
“赵处长,你说的是真的?”聂飞惊讶着问道。
“我要是说了一句谎话,出门就被车撞死!”赵洪亮没好气道,聂飞就皱了皱眉头,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那表示这话肯定是真的,聂飞有点搞不明白了,龚宇峰在干什么?怎么搞这种事情?
“算了,不提这个事情了!”赵洪亮显得有些郁闷地摆了摆手,“喝酒!”
“赵处长,那么也就是说,咱们这次调查,很可能就无功而返了啊!”聂飞有些郁闷地说道,正如赵洪亮所说,人家既然敢让你把资料拿走,就证明人家有足够的把握,他们这次虽然是正大光明地来,但实际上也是来不及让来义县方面搞假动作的。
第一点,工作组虽然要整顿国营企业,但之前所定下的这些企业之中,没有来义县的这两家,第二,工作组所调查的时间段非常靠前,十年前的资料一起调查,你就算再作假,十年前的账目你也做不了假,哪怕是十年前的东西有所丢失,但从胶鞋厂业务恢复开始,也不过三四年的时间,这些东西都还在的,正如赵洪亮所说,三四年前的发票收据,那绝对不是崭新的,人家既然拿出来了,那就证明这些东西是真实可靠的。
聂飞此时眉头更加皱紧了,何中美还说让他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呢,现在这情况,哪里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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