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咱们国家,前三十年和后三十年的对比,这不就是这些有知识有文化的人给改变的嘛!三十年前,一个公务员只需要中专甚至高中文凭就可以了,现在你一个高中生考公务员看看!”彭正盛又说道。
“虽然现在咱们条件有限,但是我们应该在有限的条件下尽可能地照顾到每一个学生嘛!”彭正盛继续说道。“德凯主任我得批评你两句,你应该听聂飞同志把话说完,而不是一听到要花钱就急着反对嘛!”
“我……”杨德凯听彭正盛这话就不对了,马匹的怎么又针对我了啊!
“是,我知道,你作为一个行政机构的主官,想着是要发展经济。“彭正盛没等杨德凯说话就伸手往下压了压,打断了他的话。“上头要问责,钱袋子里的钱是算了又算,省了又省,可咱们再算再省,该想的办法还是要想的嘛,指不定我们现在为这些学生创造好了条件,种下了一颗种子,以后这颗种子就会回到咱们经开区发展成一颗参天大树或者成为一片茂密的森林呢?”
“彭书记说的是!”杨德凯心中忍下了一口气,彭正盛这话说得四平八稳,谁也挑不出什么茬子来,杨德凯也不能不明着跟彭正盛干,以前曾连发是来混退休的,他可以作威作福甚至是爬到曾连发头上,因为曾连发无所谓,过几个月就该退休了,没必要弄得跟仇人一样,但彭正盛在这里你杨德凯去试试?
党管干部可不是说着玩的,除非是在上次那种情况蒙天豪一怒之下将党委书记的任免权利给剥夺了,但蒙天豪作为省委大老板也都没敢长久剥夺下去,而是字情况改善了之后就归位。
以前是曾连发不追究,现在只要彭正盛到上头去抱怨杨德凯跟党工委搞对抗,还把今天这些情况一五一十说了,那绝对就是杨德凯的错。
“那聂副主任这个建议我觉得可以再商量商量。”杨德凯就忍下心中的恶气换了一副稍微平静一点的口吻来。“毕竟建设一所小学不是说干就干的事情,任何事情,咱们都要进行一个可行性的研究。”
“先不说各种审批手续,这一点咱们区里提出来,上头应该能通过,可是这资金就是一个大问题。”杨德凯又说道。“人人都以为咱们经开区是个金窝窝,这么多企业什么的,可谁能知道,咱们经开区可是从没向县里要过一分财政款啊,咱们独立核算,单位里工资福利、后勤保障、迎来送往包括那些零零碎碎的凌杂开销,可都是自己掏钱,每年的税收还得如数交给上面,真正能留到咱们手里的,能有几个钱?”
“不是咱们不想为这些学生解决困难,而是的确我们自身也有困难啊。”杨德凯便大倒苦水。“修学校,地皮什么的倒是好说,可是这修校舍、购买设备、还有教师等等,当然,最大的问题,咱们要兴办学校,那得县里点头,究竟是办公立学校还是私立学校?如果公立学校,这笔钱县里愿不愿意出?如果是私立学校,那谁来办这所学校?”
“所以我才在会议上把这件事给提出来大家都商议一下嘛!”聂飞便说道。
“可就算要上报县里,那也得有一个理由啊!”杨德凯立刻就反驳道。“三百多学生就单独建一所学校,这个成本就太大了,毕竟咱们经开区这个地方不像偏远山区那么特殊,为了几十个学生都能去建一座小学,况且那种小学成本也小,容纳三百名学生的学校,成本始终是一道坎。”
“当然了,聂副主任如果愿意申请的话,我是秉持着支持态度的,如果县里同意,那我们经开区一定大力支持!”杨德凯就笑呵呵地说道。
本来一般来说修建小学,都是由教育局拨款的,由教育局联合其他部门编制修建学校的财政预算,然后申请专项经费,当然也有一些特殊情况,在前几年都还有这种情况,就是县里资金紧张的情况下,由乡镇出钱办学,教师工资也是由乡镇发放,港桥乡就是这么一个情况,当初港桥乡的小学就是乡里出钱修的,老师的工资也是从学费以及书本费里支出。
结果恰好在去年,也就是06年,国务院在第十届四次会议政府报告上出台的一项规定,在未来两年内要逐步免除农村九年义务教育的学杂费,今年已经在一些地方开始实施了,而且还要对农村经济困难的学生进行补助,今后就要在全国普及。
杨德凯之所以反对,就是担心聂飞这家伙把目光瞄向经开区的钱袋子,他还是有些智慧的,张国忠把聂飞弄到经开区,说白了那就是来抓钱抓权的,县里的钱那是张国忠要用来干别的事情的,修建学校,一出手就得上千万,这笔钱杨德凯才不乐意来承担呢。
去年港桥乡都已经开始把乡办小学给扔回到县里了,如果现在经开区还来接过这个棒子,自己修小学,老师的工资自己开,那岂不是亏大发了?张国忠还不顺水推舟地让经开区自己负责起来?能收学费的年代还可以用学费补贴工资,现在连学费都要免了,那一票老师的工资难道还要经开区来承担?他要是扔给县里,县里一句当初给经开区投入了那么多,让区里先负担几年再说,杨德凯难道还敢冲进张国忠的办公室找他大吵大闹?
“行,既然管委会支持我的决定,那我就去给县里申请一下。”聂飞便说道,现在只能走公办小学的路子,私立小学肯定是不行的,找不到老板来办学。
“不过我希望聂飞同志要注意一下方式方法!”杨德凯又说道。“办学本身就是上头的事情,虽然咱们经开区表示支持,但并不是把这项工作给承担过来,只要是政策上的事情,管委会都会给聂飞同志开绿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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