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让邵波失望的是,虽然他找到了那家养殖基地,不过对方却对谁购买了大量的菜花蛇没有印象,因为基本上这些蛇都是一些大型的药房以及餐馆在收,跟他们合作的对象有很多,而且还有很多是外地的,所以这无疑给侦查又带来了一些难度,邵波还得花点心思去顺藤摸瓜。
而在安置区这边,这两天简直就是闹成了猫捉耗子的游戏,有杨德凯的叮嘱,王明不敢再向以前那样大张旗鼓地让人去泼粪扔蛇之类的,不过他却是采取了另外一种办法,就是半夜三更时不时地派个人拿着石头去朝着别人家扔石子儿。
每次到了凌晨一两点钟,也就是大家伙都在睡梦中的时候,指不定哪一家就会发出几声玻璃破碎的脆响,弄得人防不胜防,虽然留在安置区的警察也抓住了好几个,不过最后都不了了之。
这个方法也是杨德凯给王明出的,这家伙找的那些混子都是社会上的老油条了,说白了,往别人家玻璃上扔石子儿也不是个什么大罪,也就是个治安案件,这些混子被抓了顶多也只能是治安拘留外加赔偿当事人的经济损失。
可这治安拘留也不过十来天时间,进去住了还是得放出来,不管警方怎么询问,砸窗户的混子就说是自己看那些安置区的人不顺眼,自己来砸的,丝毫不把王明给供出来。
因为这些混子基本上都快混成半个律师了,对于自己犯的什么事心里清楚得很,哪怕关进拘留所,那里面都是自己的熟人,只当是进去看看老朋友罢了。
所以一时间弄得安置区的居民怨声载道,这样弄得邵波也觉着不太好跟聂飞交差,不过聂飞倒是觉得无所谓,因为还是那句话,凡事都有两面性。
王明自以为这么做可以让这些居民心中产生恐惧,最后在不胜其扰之下就只能自己撤诉,不过聂飞知道这不太可能,因为谁都会为自己的下一代考虑,这是国内的国情,任谁也不愿意让这么一家排污超标的企业天天来祸害自己的身体。
所以这些居民虽然埋怨,但心中对王明的恨意却是更加浓烈了,反倒是这么一来,直接就把这日子给拖到了开庭的那一天。
因为法院都可以去旁听,所以早早的,聂飞就跟李明亮在法院门口碰头了,在经过安检门之后在里面站着聊天。
“总算是熬到今天了啊!”李明亮看着法院那几根欧式罗马柱的大门感叹道,“从咱们第一次去永源镀膜厂到现在,应该差不多一个月了吧?”
“可不是?”聂飞就笑着道,“从第一次去到你被狗咬了在医院里修养一个礼拜,再加上我去贴封条,劝说这些居民起诉,眼看这都到了十月份了,是该把这件事给解决了,明年八月份就要环评了,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县领导来不来?”李明亮就问道。
“我跟刘书记和张县长说过了,他们今天不来,而且一会估计里面听审的人也不多,县里的意思,还是不要太过于张扬。”聂飞就道,他也完全能理解张国忠这样做的目的,其实张国忠能让聂飞搞一出民告官的戏码,已经是对他工作破天荒的支持了,要换了其他任何一个地方的行政首长,也不会任由自己手底下的人这么来败坏自己名声的。
等到法院外墙上的电子显示器显示案件要开始审理了之后,聂飞跟李明亮才走了进去,偌**庭的听审席位并没有坐满,洪涯县体制内的人物除了经开区管委会的人和聂飞李明亮之外,并没有其他人,这也是张国忠事先打了招呼的。
另外有一些人则是这次安置区的居民,因为人数太多,原告系上坐不下,所以便由这些居民选出了几个代表跟律师一起坐在原告席那边。
而被告席上则是两个人,王明和杨德凯,其实杨德凯严格来说并不是被告,因为安置区的居民起诉的是管委会,并不是起诉的杨德凯,只不过他作为管委会的行政首长只能是坐在那边,该扛起来的责任还是要扛起来的。
法院开头的程序还是都一样,由书记员确认了双方当事人是否到庭等等,然后宣读了庭审注意事项便进入了庭审程序。
这无非就是各方开始举证以及双方律师进行相互询问的环节,对于这一点,原告方面占了很大的优势,还是那句话,很多事情,黑的就是黑的,不管你怎么狡辩,总不能狡辩成白的。
所以这次的庭审相当快,在审讯王明这部分,证据已经是很明确的了,只是在庭审管委会这方面,杨德凯却表示了不一样的看法。
按照管委会法规科这边出示的证据,管委会实际上是对永源镀膜厂方面下过整改通知的,只不过因为企业在资金流动方面有问题,所以就暂时没有整改,这跟原告所谓的管委会玩忽职守并不相符。
于是双方又展开了一场辩论,直到最后审判长宣布择日再重新审理,退庭。
聂飞也没想着第一次开庭就能审出什么结果来,有第二次也是很正常的,因为至少现在胜利的天平是倾向于他们这边的,这一点聂飞倒不担心。
安置区的居民们倒是很高兴,毕竟好多人都是第一次打官司,而且这一打居然还有赢的把握,大家都在一起兴奋地谈论着,聂飞他们并没有跟这些居民多说什么,而是直接走出了法院。
“聂局长!”就当聂飞两人要上车的时候,王明和杨德凯也走了出来,王明率先就叫住了聂飞。“说实话,我真是佩服聂局长的手段呐!我玩了半辈子的鹰,没想到这次却被鹰给啄了眼,真是佩服!”
“有句话叫做邪不能胜正,王总,有些事情,你还是好自为之,不要以为上面有伞把你保护着,就能为所欲为!”聂飞就看了站在他一旁的杨德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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