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可不敢当!”兰桥宏便笑着摆摆手道,“水务局的全体同仁,永远都是在甄局长你的领导下的一个富有战斗力的团结集体!”
“哎,这个局长也不好当啊!”甄友伟便佯装叹口气道,“说起来我身边有你们这三位副手,不过很多事情,都让我烦恼不已啊!别的不说,你也知道洪涯县是个水资源匮乏县,冬天还好一点,到了夏季,三天两头就要断水,老百姓骂的,也都是我这个水务局局长,上头压下来的责任,也是我这个局长担,难啊!”
“好在唐安局长还没退休前,为了解决群众饮用水问题,公私两头跑,终于把安家坝水库给跑下来了,还顺带给我县争取了另外两个水库的可行性研究工作,而且如果通过的话,这几个水库还可以享受一定财政款补贴,是为我县民生造福的事情啊!”
甄友伟一边说,就一边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兰桥宏的反应,他把这件事说出来,实际上就是在抛砖引玉,如果兰桥宏确实也在打这几个水库的主意,到时候自己干脆也让他在里面负责一部分工作。
这样一来雨露均沾,也免得这家伙整天站到聂飞那边跟着一起瞎起哄,尽在后面给自己干恶心的事情。
“是啊,洪涯县一到了夏天自来水就供应出问题,现在只有一座饮用水库,却要供应十几万人口的水,自从入夏以后,咱们自来水厂顶受的压力也大啊!”兰桥宏便笑着说道。
“看来桥宏同志也是赞成新修几座水库的?”甄友伟眼神就亮了亮,身子往前倾斜了一些笑着道。
“这种为民谋福利的事情,本来就是我们公务机关应该做的嘛!”兰桥宏便笑着道,算是表达了自己的一个态度。
“这样吧,等安家坝水库修建的时候,在管道设备这一块,桥宏同志你负责一下,另外就是你也有过分管财务的经验,以后在工程款支付方面,桥宏同志你得把把关啊!”
甄友伟这相当于就是在明着拉拢兰桥宏了,如果兰桥宏真的是为了捞油水的话,那绝对会高兴得心花怒放,水库的管道设备可不像他分管的水资源公司做小区的那种自来水管,小小的值不了几个钱。
这种管道那价格可高了去了,最主要的就是让兰桥宏负责,那就表示,在选择材料供应商上面,兰桥宏就有了自主权,因为安家坝水库走的是甲供材路子,什么是甲供材?就是所有材料都是由甲方,也就是县水务局提供。
这不是让那些供应商上赶着来巴结兰桥宏吗?另外就是整个工程的工程款支付,这就更加有权利了,要知道施工单位干了活,在结进度款的时候,就必须有兰桥宏的签字,如果他没签字,那么这笔钱就不能从局里的账户上拨付出去。
水库的施工单位一般是由土建和设备两大部分组成,每次批复工程款的时候,人家能不表示一下嘛?那还不够兰桥宏给捞的?
“这是甄局长对我的信任啊!我自然是要好好表现的!”兰桥宏的脸上便有了一丝喜色,虽然这股喜色转瞬即逝,但还是被甄友伟给抓住了。
所以他心里就更加肯定了,兰桥宏这不是要利用聂飞去抓住刘坤民那条线,想想也是,这家伙当了这么多年老板凳副局长,要巴结刘坤民的话恐怕早就跑过去了,也不用等到现在,而且他一直都是走的中间路线,没必要等到现在都已经五十多岁了还去改变策略。
“我也是希望你能帮我多分忧啊!”甄友伟便笑着道,“哎,家里孩子不省心,单位工作不省心,累啊!”
“我还不是一样!”兰桥宏便笑着道,“这次我去南京,我那小子告诉我今年打算考研究生,这笔花销可不小,他买的房子还在还贷款呢,南京的房价可比咱们海通市的还贵一倍呢!”
“那就好好工作嘛!事情总会解决的!”甄友伟的笑意便更甚了,他可以理解成这是兰桥宏对自己的一个交底,同时,他也更加确定了兰桥宏为什么要站到聂飞的队伍里。
不是为了进入刘坤民的阵营,而是为了能够在退休之前捞上一把,这个机会可难得啊,正如他所说,他儿子考上了研究生的话,那费用可不是一般的高,而且还在南京买了房子,光是房贷就够他老兰家喝一壶的了。
所以兰桥宏必须帮着解决的啊,正好现在局里有这么个机会,兰桥宏也不是笨蛋,知道搞水库可以捞油水,但是却又没他的份,所以才会想出这个计策来,跟聂飞跳到一起,时不时地跟甄友伟添点堵,好让他们也知道自己的存在。
甄友伟也不禁暗自埋怨自己,这兰桥宏肯定是看到自己和陈元林两个人在这中间,心里着急啊,枉费老子平时那么聪明,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不过好在现在也不晚。
“对了,桥宏同志你确定分管聂飞同志的工作能忙得过来吗?”甄友伟便又问道,他这就很明显了,故意提出这件事,让兰桥宏一句确实忙不过来,正好就可以骑驴下坡,把聂飞的担子给甩出去。
“甄局,这个我都答应聂飞了,索性就管了吧!反正也不过是个把两个月的时间!”兰桥宏便笑着说道。“毕竟我这都是还有几年就退休的人了,也不想得罪人,得过且过吧!至于这工作能不能管到聂飞同志的心坎里去,那我就不能保证了,如果没有,就权当我对不起他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再阻拦桥宏同志对咱们局里荣誉人物的一片赤诚之心了!”甄友伟呵呵笑道,兰桥宏刚才的话已经说得很明显,还有几年退休,属于得过且过,就表示他不想再起什么幺蛾子了。
聂飞让兰桥宏帮忙,无非就是看在这家伙以前站在他那边的情分上,以为兰桥宏会帮他把财政款的事情给搞定,不过兰桥宏也跟甄友伟说得很明白,我这能不能办得让聂飞满意,那就不能保证了,说白了,就是以前该怎么样还就怎么样,聂飞就算追问起来又如何?我一个人孤掌难鸣压力太大,没办法从里面给你抠扶贫款出来,难不成你还要拿把刀架在我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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