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宁安乡的周志怀乡长,中间那个是副乡长金一堂,最后的那个是水利站站长陈农根。”黄涛就急忙在聂飞身边小声做了个介绍,要是一会聂飞要是连人都不认识那就尴尬了。
“周乡长说哪儿的话,我们的车陷入了还劳烦周乡长和金乡长齐齐出动帮忙,真是让我惶恐啊!”聂飞笑着伸手和周志怀握手,还使劲地摇了摇以显示亲切。
“哪里的话,聂局长过宁安乡我却不知,已经是我失了礼数了,以前就只听过聂局长的大名,今天可算是见着真人了,聂局长是搞经济的好手,咱们宁安乡的发展,可要请聂局长好好开一副良方啊!”周志怀哈哈笑道。
作为一个乡长,他自然是听闻过聂飞,不过今天一见,心中还是有些震撼的,这也太年轻了点,而且周志怀也非常给聂飞面子,言下之意就是在夸赞聂飞在港桥乡的扶贫工作有声有色,连距离港桥乡这么远的宁安乡都听说过聂飞的大名。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聂飞呵呵笑道。“我相信宁安乡在周乡长的带领下,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
周志怀见聂飞这么说,眼睛又是一亮,眼前这小子虽然年纪小,但这话却是说得四平八稳,周志怀说让聂飞给宁安乡开经济药方子,那实际上就是一个客套话罢了,聂飞要真傻不愣登地去发表什么看法,那绝对就会引起周志怀的不满。
首先从级别上来说,你就比周志怀低一级,有什么资格在人家面前长篇大论,当然了,这种事情估计也就只有舒景华那种脑筋的人才干得出来。
况且聂飞现在只是水务局的副局长,来对人家的经济工作指手画脚,说好听点叫越俎代庖,说不好听点,那就是在变相地说周志怀治理无方,这纯粹就是得罪人的事情。
而聂飞巧妙地用一句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实际上就是表明了聂飞的态度,不管你宁安乡发展得再差也好,再好也罢,有过是你周乡长受,有功,是你周乡长领,无我聂飞无关,而后面那一句就是一句好听话了,在周志怀的带领下宁安乡只会越来越好,谁不愿意听吉利话啊?
“邓书记因为有些公务要处理,所以党政办接到黄主任的电话,就立刻让我和金乡长还有陈站长赶来救援,希望没有耽误聂局长的事儿。”周志怀又解释了一句,聂飞虽然说级别比自己低一级。
但好歹是县里的干部,这面子还是要给的。
“公务要紧!”聂飞笑了笑道,心道宁安乡这次已经算给面子的了,一般按照接待标准来说,都是同级接待,照理说这次金一堂过来就可以了,而周志怀还跑过来,这已经算很给聂飞面子了,他可不会指望乡党委书记还跟着一起过来,又不是书记县长下来视察。
“陈站长,你上前来!”周志怀便一招手,陈农根就赶紧走上来。“聂局长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地方,都可以问问陈站长。”
“我就是来走走看看,倒没有要问的。”聂飞笑着道,他基本上都已经把这里的情况给摸清楚了。“对了,陈站长,平时你们一般是多长时间巡查一次水库?”聂飞想起来一个问题又突然问道。
“这个……”陈农根就看了周志怀一眼,既然现在葫芦水库是交由宁安乡在协管,那就是要交补助费给宁安乡的,至于这个补助费是多少聂飞暂时还不知道,得回去查,但既然拿了人家的钱,你就得给人家办事,水库巡查就是其中的一项。
“是这样的,聂局长。”金一堂见陈农根卡住了,便上前一步笑道。“因为乡水利站只有陈站长一人,所以平时的工作也落到他一个人头上,巡查水库一般就没特定,有时候是一两天,有时候是四五天。”
“那行,那我也没什么其他的问题了。”聂飞看到这几人的模样就知道情况了,宁安乡太穷了,水利站里就一个人,说白了陈农根就是个光杆司令,但是更说白一点,宁安乡既然水利站只设置一个人,就表示事情压根就没多少。
因为但凡一个人当领导,都不愿意什么事都堆在自己身上来做,只要事情一多,那肯定是要交给下属的,看这几人的样子,陈农根一个月恐怕也未必来巡查一次。
“聂局,得知你们来了,我特地让食堂准备了一点粗茶淡饭,现在也是到中午了,不如赏个光,尝尝咱们宁安乡政府食堂的手艺?”周志怀便笑着上来说道,他怎么没看出聂飞心中的想法,只是觉得有些尴尬,便想要化解罢了。
“既然周乡长都这么热情,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啊!”聂飞笑道,两个司机见领导们都商定得差不多了,就赶紧把车子掉头各自上了各自的车,又在这泥泞的道路上往宁安乡出发。
而在港桥乡政府舒景华的办公室,舒景华却是一脸的颓废,看着这间他待了半年的办公室,心中多有不舍,但更多的却是不甘。
原本赵兴民是打算把舒景华给弄到市国土局工作的,结果走遍了关系,因为确实找不出位子来,正好海通市和安区国土房产管理局的房产交易大厅有一个窗口岗位,赵兴民就只好把舒景华先安排过去了。
什么是窗口岗位?大家伙去银行柜台办理业务,帮忙办理业务的那个岗位,就是那个了,这让舒景华真心觉得不甘心啊,好歹自己在乡政府也是两个乡办的主任,也还当过代理副乡长。
结果马上要面对的,却是每天坐在窗口岗位上位这些买房卖房的人办理交易手续,还得面带三分笑容,得随时堤防别人的投诉,毕竟市里的人可不像县里的这些人没见识,你一个服务态度不好就是投诉啊!
在整理好资料后,舒景华就把马晓燕给叫了过来,这些资料全部都要移交,不过当看到马晓燕过来之后的动作后,舒景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女人纯粹就是把舒景华当贼一样防,包括办公室原有登记的财物,这女人居然还拿着本子一样一样核对,好像生怕乡政府的财物被舒景华悄悄拿走了似的。
等到马晓燕登记完毕,都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马晓燕这女人连句慢走的话都没有,直接就锁了门扭着屁股走了。
“贱人!”舒景华对着马晓燕的背影狠狠地骂了一句,提着一个从家里拿来装自己东西的小提箱走到大院里将东西装进了后备箱里,再望望这座大院。
两年半之前,舒景华雄心勃勃地来到这里,而且一来就是两个乡办主任,也成了郭平安的红人,那时候雄心壮志的舒景华觉得,他在港桥乡,不出四年,就可以上正科,平步青云,也可以将苏黎给追到手,成家立业。
不过美好的想法终归是美好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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