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古总你这是干啥?”舒景华佯作拒绝地推辞了两下,就半推半就地接受了这两千块钱的馈赠,古言的这个举动也彻底打消了舒景华内心的疑虑。
看来古言跟聂飞并不是什么很要好的关系,想想也是嘛,聂飞那乡巴佬肯定跟古言以前不认识,要是认识,凭这女人这么有钱,还来当什么临时工啊,直接有她罩着多好。
估计是聂飞当了副乡长了,去县城招商引资这女人敬重他那副乡长的身份,所以才显得比较热情罢了,不过舒景华也佩服聂飞,把这女人还能给哄过来,这样也好,这女人这么好哄骗,那自己也能来哄一哄。
“舒主任你拿着,我跟聂乡长认识时间不长,也不清楚他的为人。”古言一脸感激地道。“我最怕的就是征地出现什么麻烦,要知道大面积征用农村土地是要给县政府缴纳保证金的,到时候我要是被这问题弄得不上不下,损失可就大了啊。”
虽然农村集体土地小范围征地不需要经过国土部门登记备案,但像这种大面积范围征地还是有一些要求的,那就是要向县政府缴纳保证金。
古言这种是属于农业征地,也就是说她征的地不是用做工业用途,以后还可以退耕还农的,所以这种保证金是必须要缴纳的,因为可以在退耕还农之前,农民是不可以种地的,而且有些地方还要涉及到填埋,一些土地就会彻底废掉了。
万一投资商因为各种问题不讲信用跑了,那么县政府就会立刻启用这笔保证金来补偿给农民。
但是对于古言来说,万一保证金一缴纳,又碰到这些村民漫天要价,那就很郁闷了,项目进度无法前进,就很容易陷入无休止的扯皮之中,一旦陷入无休止的扯皮,那开发商想走走不了,留下来就得去安抚那些拆迁户,陷入两难境地。
“古总,你这让我很为难啊,你这不是让我做出跟乡里政策不符的事情嘛!”舒景华还继续推辞着,他还想试探一下古言的口气。
“舒主任你这话就不对了。”古言立刻就道。“不是有一句话叫做政府要为投资商负责嘛,像聂飞这样隐瞒真实情况的,就是对投资商的极度不负责任!真是太过分了,早知道聂飞是这种人,我是来都不会来的!”
“行,那我就稍微讲一下。”舒景华见古言说得如此义愤填膺,心中非常高兴,也没有半点怀疑。“不过你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啊,要不然我们领导会批评我的。”
“放心吧舒主任,我是做生意的,为人处世难道我还不懂?”古言保证道。
“其实不光是靠山村,这港桥乡的民风都非常彪悍,跟聂乡长说的什么民风淳朴压根就站不上边!”舒景华低声说道。“你是没看到当初修那条路,聂乡长那多困难,那些村民来堵路什么的都干过!”
“还有修这个桃花坞的时候,当时一个砖厂老板跟聂乡长竞争这块地,那些村民为了自己的利益,聂乡长承包地的合同都签了,就差付钱了,结果那些村民都全部发动起来跑到村委去闹事。”舒景华又继续说道。
“那场面,村长是活生生被气晕过去的,差点就没醒过来!最后全票推翻了村委的包地协议,再到后来,县里领导来视察,聂飞在桃花坞竖了块广告牌,那些个村民,就在县领导来的前一天大半夜都跑来把广告牌给砸了。”
“说实话,我也真是佩服聂乡长,那人能干是没得说,要是换了我,我是绝对没这份能耐能发展起来的。”舒景华啧啧赞叹道,“其实古总你要是相信聂乡长,还是可以继续投资的。”
古言脸上表现得听到这些消息很震惊,其实心中是在冷笑的,舒景华一口一个聂乡长,看似很尊敬聂飞似的,而且后面还对聂飞大加赞扬,但实际上,这就是彻彻底底地在拆聂飞的台子。
你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表达一个意见,这里的村民跟土匪无异,你开发商过来了,要是达不到他们的要求,那绝对是要陷在这儿,这些村民连挖机都敢堵,连村长都能气个半死,连人家的广告牌子都敢砸,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这安全就是土匪行径嘛!不过舒景华没说的是,这些实际上都是他在背后策划的,只不过虽然大家心知肚明,但是没有证据罢了,现在这些就全部成为了舒景华攻击聂飞的口实。
想舒景华心道看来以前的失败也不算是完全失败嘛,至少以前的事情还留下这么多遗留的成果可以成为舒景华陷在给聂飞搞破坏的口实。
刚才这投资商还信誓旦旦地说发展规划呢,陷在听了这些肯定就会有疑虑,甚至一怒之下不干了都有可能,再不济也要暂时先观望,慎重考虑。
要是古言一怒之下不干了,就合了舒景华的心意,聂飞的形象可就在乡领导心目中急转直下了,哪怕是暂时观望,也能恶心一下聂飞。
要知道,投资这种事情就像是打仗,要一鼓作气,否则再而衰,三就是竭了,投资商越考虑就会越觉得有风险,就越不敢投资,一旦碰到其他有合适的地方或者有其他好的项目直接就拿着钱去别地儿了,这边的项目直接就黄了。
不管是哪种情况,聂飞都会深受打击,刚才聂飞还信誓旦旦地跟村民保证投资商要过来投资呢,要是那些村民争先恐后地去租了摊位和农家乐,真枪实弹的钱砸进去了,结果投资商不来。
村民就会觉得上当了,要是再碰上县旅游公司的客流量不大,村民们赔了钱,这些村民把聂飞撕了的可能性都有,说不定还得闹进乡里去。
一想到这种情况,舒景华就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相信个屁!”古言忍不住就爆了声粗口,“谢谢你舒主任,要不是你我还真就上了聂飞的当了!”
“别,我其实什么都没说啊!”舒景华摊摊手耸耸肩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
古言就直接走了出去,舒景华望着古言的背影,朝着相反方向逛去了,等到他再次走出来的时候,就发现古言正在跟聂飞谈论着什么,好像很生气的样子,舒景华就赶紧走了过去。
“古总,怎么样?咱们会乡政府会议室再谈谈吧?”彭正盛笑着走过来,“我们已经在县里定好了午饭,待会咱们就直接去县里。”
“不必了,彭书记,关于在这里的投资,我想我得先郑重的考虑一下了。”古言冷声道,回身一招手,就领着她的考察团队钻进了车子里,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聂飞,这是怎么回事?”彭正盛有些不明白地问道。
舒景华则是心里高兴得不得了,看来自己的那番话起了作用啊,这纯粹就是把古言给激怒了的节奏啊!
“哈哈哈!聂飞,你小子也有今天啊,我看你怎么跟彭正盛和郭平安解释!”舒景华心中高兴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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