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下来，苏荒都有点精神恍惚。
根据赵刚所说，昨天下班后，方雪芹跟另外一个男的，在万象城购物，还勾肩搭背。
时间——对得上。
昨天方雪芹是晚上19点以后才回家的。
若是平时，她17点30分下班，驱车回到家里，也用不了几分钟。
苏荒打电话问她，她说约了高中同学，要一起去逛书店。
方雪芹还特意点明了，是女同学。
这么说的话，方雪芹是满嘴谎言了。
一直以来，苏荒最不喜欢的个人品质就是——撒谎。
不知道她哪句真哪句假，相处起来就会很累。还有，他的怀疑之心也会被激发出来。
什么时候起，方雪芹变成了这样一个人，满嘴谎话？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纯情女生吗？
还是说，她的本性就是如此，只是一直以来，掩饰得很好？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
苏荒第一个打卡，然后就大步离开了。
这回他没有回家，而是打车直奔万象城。
这年头，举头三尺未必有神明，但是一定会有摄像头。
苏荒想去看看监控，只要方雪芹在那里出现过，就一定能查得到。
……
“对不起，事关客户隐私，不方便查看。”
百斯通服装专卖店的店长，是个刚刚毕业的女大学生，一听苏荒的要求，就直接拒绝了他。
苏荒看了看四周，没看到几个客人，直接说：“生意不太好啊，你这一天的营业额，大概多少？”
店长——
心想这跟你有毛线关系呀。
“这样吧，你让我看看监控。我买两万块钱的购物卡。”
苏荒也懒得说废话，直接施展钞能力。
不给别人一点好处，人家为什么要帮你？
这道理岂不是很简单？
店长一听，脸色稍霁：“真的吗？”
“来，直接刷。”
苏荒走到了收银台，掏出银行卡。
刷卡完毕。店长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不但把苏荒带进了办公室，还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苏荒也确实有点渴，喝了一口。
然后就开始了查监控。
“停，就这里。”
苏荒——
果然，昨天18点20分前后，方雪芹和一个男的来过。
两人买了好几套衣服，有男装也有女装。
苏荒记得方雪芹回家的时候，没有拎东西。
那女装——放哪去了？
画面中的男子，不是冯波。
由于角度的问题，看得不是很清楚。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不是冯波。
因为冯波脑门锃亮，辨识度很高。
这个男子比冯波更有魅力。
头发很浓密不说，身材也很高大，跟苏荒属于同一款。
也难怪赵刚会看错人了。
苏荒拿出手机，把自己想要的内容，全部录制下来。
美女店长见苏荒脸色不好，不敢多说什么，苏荒跟她道了谢，然后就走了。
“真是壕啊，出手就是两万，这个月的目标稳了。”
美女店长在乎的，就是她的销售目标，别的没放在心里。
多来几个像苏荒这样的大款，生意就好做多了。
……
苏荒回到家里。
方雪芹也是前脚才回来，刚换下工作服，窝在沙发上涂指甲油。
见苏荒脸色不愉，就问：“怎么啦？”
苏荒这一路走来，早就拿定主意了。
直接问吧。
这样最省事。
两口子把话说开了，对谁都好。
“昨天你是不是去了万象城购物？”
苏荒看着她的眼睛，缓缓问道。
方雪芹微愣，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慌乱，脸色也有了变化：“是啊。”
“跟谁去的？”
苏荒心里有数了。
不过他还是想知道，方雪芹会不会承认。
“没跟谁啊，我自己去的。”
方雪芹回答得很认真。
“你不是说同学找你吗？”
“是啊，跟同学去书店看书，之后才去的万象城，一个人去的。”
“你真的是一个人去的？”
“当然啦。”
方雪芹稳住了情绪。
所以说，职场是真的很能锻炼人。职场混三年，想不成精都难。
苏荒把手机掏出来，图片递上。
方雪芹一看——
“哦，这是咱们公司的陆总，陆明峰。碰巧遇到了。我是真的没想到，堂堂公司老总，身家数十亿的人，竟然还会买这么平价的衣服，我还以为，他们的衣服都是量身订制的——”
方雪芹说不下去了。
因为苏荒的脸色，太难看了，这是暴风雨将要来临的前奏。
“你们勾肩搭背，亲热得很，你告诉我，这是你老总？不说还以为他是你老公呢。”
苏荒无语了。
方雪芹紧紧挨着他坐下，双手挽着他的手，将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面：“这回可是陆总点名，升我为总监的，咱们得谢谢他呢。”
方雪芹像是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
“所以你就乖乖地送上去了？”
苏荒胸中的怒火，噌噌噌就上来了。
“老公，你得理解我。总监这个位子，没那么好坐的。公司那么多年轻貌美的同事，名牌大学的，工作经验丰富的，应有尽有，人家为什么把市场部交给我？还不是看中了咱——会做人呗，会来事呗。”
方雪芹这样解释着。
苏荒听不下去了。
以前是冯波。
现在冯波走了，就改成陆明峰了。
方雪芹所谓的职场发展，就是以美色为利刃，一路通杀是不是？
苏荒坐直了一些，双手紧紧抓着方雪芹的香肩，很认真地说：“老婆，这样做是不对的，也是不值得的，没有必要。咱们真的缺钱吗？”
“缺，很缺！”
方雪芹回答得干脆利落。
“哪里缺钱了？”
“哪哪都缺。”
说不下去了。
苏荒松开她。
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以前他真的没有发现，方雪芹竟是这么一个人。
事业心重？
——还是自甘下贱？
“那如果陆明峰要求你陪他上床呢？你是不是也要乖乖就范？”
苏荒问了一个终极问题。
还是说，你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你呀，就像一个学生，总把问题想得这么复杂。”
方雪芹情绪明显低落：“要是你看不起我的所作所为，那也没办法。”
她说着，就要进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