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雪雷也接着说:“他也打过我,骂过我,全连上下没有不被他打骂的,但是,全连上下没有一个人去告他,去整他,去在背后说他坏话的。”
王权感叹:“做人能做到这地步,老连长是成功的。”
段雪雷又接着感叹:“老连长是我们学习的楷模。”
王承听得是晕头转向:“权哥,段哥,我怎么越听越迷糊,你们说的那个连长即然这么好,为什么又转业了呢,还是被人整走的呢?”
王权,段雪雷两人神情突然一滞,随既黯淡下来;
“行了行了,不说这些了。”
段雪雷情绪有些暴躁:
“喝酒,喝酒。”
端起杯子:
“王权,咱兄弟自打复员就再没见过面,一转眼就是五年的光景,来,兄弟重逢不容易,走一个。”
王权就端起杯子和段雪雷碰了一下一饮而尽,两人放下杯子,段雪雷眼睛通红:“王权,这几年你干什么了,怎么从来不和兄弟们联系啊,你不知道大伙都很想你吗,你知道吗,你走后,兄弟们时常聚在一起叨念你,总是盼着你的消息,可是,大伙是望穿秋水啊,你小子是怎么想的?”
说到动情处,段雪雷擂了王权一拳,王权看着他,也是两眼泛红,心中一阵愧疚:“雷子,对不起,我有不得已的苦衷,请你原谅。”
两人直直的对视,忽然段雪雷笑了,然后,王权也笑了。
“王权,记住,咱们是战友,是死党,是铁哥们,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说那个不是远了吗。”
段雪雷抱住王权,王权也熊抱住段雪雷:
“对,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多少年过去,无论我们联系多少,我们永远是战友。”
两个人激动起来,眼泪都涌了出来。
“雷子,军队歌曲没忘吧。”王权喊,两人松开。
“没忘,那能忘吗,就是到死我都记得。”段雪雷也喊。
“战友战友亲如兄弟----”王权开口吼了起来。
“革命把我们召唤在一起----”段雪雷跟着扯开嗓子。
两个人就唱,尽情的吼着,端着杯子,吼两嗓子喝口酒,一首战友之歌吼完,又起下一首,一首首的,他们全身心的在吼,全部感情的在吼。
王承拿着酒瓶子,杯里没酒了他便添,站在一旁,看着两个发疯的曾经当过兵的人,他仿佛也置身于其中,也感受到了军营的火热,下定决心,下次征兵一定去当兵。
包房里,两个曾经的兵如狼似虎的吼着,那歌声铿锵有力,高亢激扬,两个人的声音如同一支军队数百人在吼,闻之令人精神振奋,热血沸腾,一直折腾到日落西山,王权、段雪雷这才酒足饭饱歌尽兴的离开饭店,结账时,店老板说什么都要给打五折,因为他也曾经是一个兵,王权和段雪雷的军歌声又唤醒了他多年沉睡的那段军旅梦。
“雷子,你去哪?”
“权子,你往哪走?”
两人几乎是同时问出口,站在饭店门口,两人都有些摇摇晃晃,刚才酒没少喝,好像有两瓶白的,还有啤酒。
“权哥,段哥,我看你们哪也别去了,咱们就近找个地方冲个澡睡一觉,你们俩都醒醒酒。”王承提议。
“行,就照你说的办。”王权一口同意。
“前面不远有个大世界洗浴,那条件不错,价钱也合理,去那吧。”王承说。
“走,兄弟,你前面带路。”
段雪雷大着舌头喊,他喝的酒最多,如不是王权在旁边掺扶着,恐怕他就要瘫在地上了。
招手叫了个出租车,来到洗浴,要了个包房,简单冲洗了一下,王权、段雪雷倒头就睡,王承先给家打了个电话告知原因,然后他也冲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上床睡觉。
王权醒时头痛欲裂,嘴唇发干,嗓子冒烟,膀胱又胀得生疼,浑身上下没一块舒服的地方,眯着眼睛环视了一周,房间里半暗半明,借着微弱的灯光,王承睡在左边,段雪雷睡在右侧,两人鼾声如雷,正睡得如痴如醉,拍了拍脑门,王权想起,这是那个大世界洗浴。
被尿憋得神志清醒了一些,实在受不了了,再挺一会水龙头就得自动开闸,王权急急忙忙翻身下床,夹着裆部一溜小跑冲进卫生间,这泡尿时间好长,如同泄闸的洪水哗哗哗畅快淋漓,终于,王权打了个冷战,感觉舒坦了不少,一直在盯着排出体外的尿液,如果用啤酒瓶装能装两瓶,如果再不释放出来,那真是后果不堪设想。
内急问题解决,口干问题又极为猛烈的袭来,冒烟的嗓子急需水来滋润,快步而又轻手轻脚的走出包房,左右看了看,无人,走廊很长,右边是尽头,左边有灯光,关好房门,大步向灯光处走去。
吧台里,一个服务生和一个服务员正在调情,两人悄声的缩在吧台里上下求索。
“咳。”
王权咳嗽了一声,闻声,那调情的两人吓了一跳,急忙整衣站起,女服务员俏脸通红的站在后面,男服务生反应挺快,心里素质不错:
“您好,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给我来瓶水。”
打扰了人家的好事,王权感觉很不好意思,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水转身就要走,刚迈出一步,忽然想起段雪雷醒后也得和他一样,还有王承,转身又要了四瓶矿泉水这才离去。
王权是真渴了,一口气干掉一瓶水还没有解渴,又打开一瓶,咕咚咕咚又是半瓶这才好受了许多,内急外急问题都解决了,头脑也完全清醒了过来,活动了一下没有那么难受了,酒劲在睡过一觉和排泄及补充水份后在一点点消退,缓步回到包房。
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了,忽然很想钱柔柔,非常非常的想,迫切的想,虽然两人每天都在通电话,但是,思念这东西一来,挡都挡不住,看了一眼手表,都已经下半夜一点了,挡不住也得挡啊,总不能这个时间给钱柔柔打电话吧,压制着自己的情感,睡不着索性就不睡了。
左右看看,王承和段雪雷睡得还是那么踏实,下床,拿过摇控器,王权打算看会电视,刚把手指按在摇控器上,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脚步声很杂乱,人很多,速度很快,躁音瞬起又瞬落,忽然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