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没有先例啊!”
“这样伙计的不就成了掌柜的吗?”
底下各分号掌柜的们,议论纷纷道。
谢文东站了起来,示意大家安静道:“各位,各位!我总结了一下,我们现在反对伙计顶一份身股的意见无非就是两种,一种是觉得没有这个先例,我想说的是先例这个东西,总要有一个人去打破的,最关键的是看这个事情有没有道理,如果有道理,我们就一定要去做。一个国一个家一个商号,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人才!人才是立业之本,有了人才生意才会做好,如果能做好生意,我们开一个先例又如何呢?
至于第二点,我们可以立一条店规,规定掌柜的还是掌柜的,伙计还是伙计,伙计还是得听掌柜的安排,如果不听从掌柜的安排,掌柜的可以把伙计赶出商号!”
“这样好!”
“这样行!”
“这样好!”
底下各个掌柜的,纷纷附和道。
谢文东又提高声调道:“好了吗,既然大家没有意见,那我们这一条就定了,我们给每一个伙计一厘身股,好吗?”
“好!”
“好!”
“好!”
有一个掌柜的站了起来,拱手作揖后道:“东家,既然大家在此商议革新店规,那我呢也提上一条,让大伙儿商议商议!”
“好,好好!大伙儿有什么意见,都说出来,说出来!”谢文东站起来鼓励大家道。“柱子,你记录一下,记一下!”
那掌柜的继续道:“我觉得总号对我们分号统管的太严了,分号一丁点的自由经营权都没有,有的时候甚至把分号作为平摊亏空的工具。
我提议啊,新店规可以加上一条,分号和总号可以分开各自经营,只需每月把利润上交就行了,其余的各算各的账,到了账期啊赏罚分明!”
“好!”
“好!”
底下又有掌柜的补充道:“我说一条,以后要对总号的大掌柜的权利,要有所约束,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要在店规里写得清清楚楚。不能让他的权力无法无边!权利无边无际,容易任人唯亲和胡作非为,时间一长必然让大家离心离德,最终定会影响店里的生意。”
“好,说的好!”谢文东鼓掌道。
又一掌柜的补充道:“我觉的我们老店规里不准逛窑子,包婊子,这些都要加在新店规里,逛窑子,包婊子她要钱啊,时间一长,钱从哪里来?那肯定开始贪污公款了嘛!”
“来来来,继续继续继续!”谢文东鼓励大家道。
谢文东接过柱子记录的纸张,开口道:“现在我来总结一下啊,新店规第一条,不得任用私人;第二条,不得嫖宿妓女;第三条,不得强买强卖…第二十条,不得违规借贷;第二十一条,必须诚信经营,以人为本;第二十二条,不得吸食烟土;”\"好,这新店规一共是二十二条,大家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下面掌柜的和伙计们道:“好,总结的好!”“没有了,没有了!”
奚子淇发话道:“既然大家没有要补充的,也没有别的意见,那这二十二条店规就是我们奚家广泰祥的立业之本了,大家都要遵守!”
“来,大家干一个!”谢文东提议道。
底下众人起身道:“敬东家!”“敬谢先生!”
“来!”“干了!”“干了!”
“今天的这会,开的不错啊!”“是啊,是啊!”二掌柜和三掌柜的回住处时,边走边讨论道。
正撞见潘世荣背着包袱,关好门正欲往外走,他们连忙上前拉住潘大掌柜的道:“大掌柜的,你这个是去哪儿?”
“这广泰祥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所了,我要回歙县老家!”潘世荣喊道。
“哎呀,大掌柜的,东家只是说你这个事儿,还说怎么处置你呢?你别急着走啊!”二掌柜的劝解道。
“是啊,潘大掌柜的,你在奚家坐了四十多年,他们总得给你个说法的。”三掌柜的道。
潘世荣忽然停了下来道:“是啊,我干嘛要自己走掉,我要看看东家对我是怎么个说法儿?”
“这就对了嘛,先别走了,潘大掌柜的!”二掌柜道。
谢文东和奚子淇正在翻看账本,向宏鬼鬼祟祟的走了进来,低声下气的对谢文东道:“谢先生,我不辞号了,你把那辞号信给我!”
“哈哈哈,向宏,你现在不辞号了,想通了?”奚子淇问道。
\"你之前不是坚决要辞号嘛?\"谢文东调侃道。
“现在有了身股,以我的年限可以顶两份身股,一年下俩将近三百多两银子的红利,傻子才会辞号呢?”向宏道。
谢文东这才把辞号信,递给向宏道;“好好做,这次!”
向宏一把接过辞号信边跑边道:“知道了,东家和谢先生!”
广盛和东家汪泰和在书房里练字,大掌柜的袁景泰走了进来道:“东家,他们奚家新店规打算给店里的伙计也顶一份身股,以后伙计就和掌柜的一样可以拿红利了。”
汪泰和停下笔,略加思索后道:“他们这哪是定的新店规啊,简直是在给整个徽州府的生意定行规啊,不过我们也要跟进。
袁大掌柜的,你也偷偷的告诉各商号给伙计顶一份身股,不过要偷偷的,不能声张!”
袁景辉道:“好的,我这就去办!”
永盛达范大掌柜的汇报道:“少东家,奚家新店规答应给每一位到年限的伙计一份身股,到账期可以和掌柜的一起分红利,我们这边怎么办?”
“奚家又整什么新花样?我们不跟,他们这是破坏行规,一定会遭到各东家抵制的,我李俊良是第一个抵制的,以后绝不跟他们奚家有生意上的往来。”李俊良生气的道。
好不容易有了闲心,谢文东和柱子、向宏几人约了一起在野外赛马,谢文东对一旁的两人道:“这休宁的确比歙县广阔了许多,心情了舒畅多了!”
“是啊,谢先生,这商业欠发达一些,反而绿化空气好多了!”向宏解释道。
“我们在休宁生意上的事处理的差不多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有处理,你说是什么事?”谢文东问向宏道。
向宏突然沉默不语,愣神半天低头道:“谢先生,说的是我师傅的事情吧?”
谢文东有些感慨的道:“是啊,潘大掌柜的在奚家做工四十多年,需要小心的处置,否则会寒了其他伙计的心。”
他转而问向宏道:“向宏,你对广泰祥的生意,还有什么建议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