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谢文东欣喜的准备入内,却听身后传来一句话:
“我叫高文东!”
“嗯,通过!”
“啊!这都行?”他退后两步小心翼翼的问道:“敢问江护院,我们奚府招募家丁的标准是什么?”
“标准?标准就是听名字,看高矮胖瘦,看我心情啦!”“怎么,有问题?”江护院自信满满的回道。
“哦,没问题!江护院果然是有腔调!有性格!高!”谢文东对江护院竖了一个大拇指后,就进入了奚府。
奚府内院奚家当家的奚同甫的房内,奚同甫脸色惨白,嘴唇发紫,一脸疲惫的躺在床上,难掩身体的虚弱。
他床边站着奚家主母何氏,还有奚家商号傅大掌柜的和两个随从柱子、喜子,他们个个面色黯淡,心情沉重。
“呜呜呜…呜呜呜!”“爹,你怎么了?”奚家千金奚子淇跪在床前,紧紧的握着他父亲的手,俯在奚同甫的身上,悲伤的哭泣着像个泪人儿。
奚同甫满脸溺爱的捏了一下她女儿的脸,又伸出他苍白的手拍了拍奚子淇的后背,安慰她道:“傻闺女!我不是跟你说过嘛,只是近日天气干燥,身体不适吐了点血,我这病这副模样,也不是第一了,不碍事的。”
奚同甫继续问道:“我嘱咐你去巡视我们家婺源三处生意的事儿,你办的怎么样了?”
“爹,你放心吧,我按照您的叮嘱,检查了他们的账目,视察了他们的工作日常,还了解了伙计们生活起居的状况。侯掌柜的还夸我做事认真细致呢!”奚子淇跟他父亲一一汇报道。
“好好好!生意上的事要慢慢来,急不得的!你先下去吧,我还有事跟你娘他们商量。”奚同甫吩咐奚子淇道。
她父亲身患重疾,已经吐血昏厥数次,但每次过不久都能行走自如,还能继续打理家里的生意,这次躺在床上这副光景,她对父亲的话半信半疑,但又在父亲的催促下不得不退出房间。
奚同甫看了一眼妻子何氏后,又扫了一眼喜子,语气严肃的道:“我跟你们说过,我病情严重的事,不用告诉子淇。她从小到大都在快乐随性的环境中长大,我不想她太伤心难过!你为什么要把她叫回来?”
奚同甫目光扫来,何氏和大掌柜几人都低下了头默不作声,何氏欲言又止的道:“当家的,可是子淇是家里唯一的后人,她总要接管家里所有的生意的?”
奚同甫偏了一下头,失落又无奈的道:“我知道,我只是不想把家族生意上的困顿和我病情的恶化,这些负担一下子强加给她,我怕她扛不住!”
听到这里,房内几人又陷入了沉默,让房间内的气氛变得有些死寂,有点压抑的让人窒息。
“那先这样吧,你们都退下,傅大掌柜的留下!”奚同甫说完对其他人摆摆手道。
老爷身体不适病倒了,夫人和大掌柜等人都在内宅忙,这些江护院是知道的,他在内宅门口徘徊良久,正在犹豫这招募而来的家丁们该如何安排。
却见大小姐走了出来,他立马迎了上去道:“大小姐,这次的家丁招募已经好了,你看该如何分配和安排?”
大小姐奚子淇很少过问这类事,她本来有所犹豫,但想到他们都在忙,于是应道:“好,先过去看看吧。”
进入院子才真正见识奚府的气派,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高大的青砖灰瓦房屋,整齐地排列在两侧。
这些房屋都是三层楼阁式建筑,外观精美华丽,雕刻着各种吉祥图案和花纹,每栋房屋都有多个房间,可以住下很多人。
院子的正中央是一座宽敞的庭院,铺满了青石板,周围种植着各种花草树木。还有一座精致的假山,上面有小桥流水、亭台楼阁等景观,给人一种宁静和舒适的感觉。
院子的一侧是片宽阔的花园,里面种满了各种花卉和果树。花园中有小径穿行其中,供人们散步和欣赏美景。花园的角落还有小亭子,供人们休息和品茗聊天。
正当谢文东对奚府的气派和华丽感慨之时,一个老家丁对众人喊道:“大小姐要过来给大家分配工作了,大家站好!”
谢文东定眼一看,走在江护院前面的女子,那不正是屡次对他冷嘲热讽,甚至恶语相向的龌龊女嘛?她是这奚府的大小姐,那我这次是很难安生了。
江护院跟在大小姐身后,递给奚子淇一个册子道:“小姐,这是今天新家丁的名单,你看看吧!”
奚子淇简单翻看了几眼,就吩咐道:“江护院,你看以前怎么分配的,现在就开始分配吧。”
“小英子,你扫侧院!”
“小桂子,你扫前院!”
“小东子,你扫后院!”
…
我扫后院?后院好啊,后院总不会比前院大吧,这样工作也不会那么麻烦了,谢文东听完工作安排,心中松了口气,暗自欣喜道。
江护院应下后,就跟几个老家丁很快分配好了新家丁,于是当着奚子淇的面跟她介绍了起来。
奚子淇扫了几眼底下的新家丁,满意的正欲点头,她忽然好像发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她凑近几步后,脸色忽然变得又羞又红,感觉屁股上一阵火热。
“第二排那男子,不正是三番五次捉弄她,打过她的屁屁,揽过她的腰,还抓过她胸的登徒浪子吗?好你个淫贼,今天终于落在我的手上了!”
奚子淇很快调整好情绪,装作若无其事的道:“江护院,第二排那个男子,除了清扫后院,你把倒夜香的活儿也交给他!”
江护院指着谢文东左边的男子,问奚子淇道:“小姐,你是说他吗?”
“不不不,再这边一个!”奚子淇往左摆了一下头道。
“哦,你说的是小东子啊!”江护院确认后道。
她还是出手了,果然是针对我!谢文东立马问一旁的人道:“倒夜香?这名字听着还挺文雅的!”“兄弟,倒夜香到底是干什么的?”
谢文东一旁的小兄弟,小声的回他道:“倒夜香,就是倒院里人的粑粑和尿!”
“倒屎倒尿?!”谢文东听完险些当场裂开,没想到这大小姐,记仇不记恩,对谢文东的捉弄记得清清楚楚,对他的救命之恩是忘得一干二净啊。
看谢文东一脸的无奈,江护院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年轻人,欲戴桂冠,必承其重,好好干,会有大把前途的!”
谢文东呆呆的看着江护院,也不吱声:“这江护院看着像个大老粗,这文绉绉的鬼话,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