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们搬到城外休息,曹操叫典韦在中军帐房外守夜。没有他的召唤,任何人都不得擅自进入。这样一来,内外就隔绝了。曹操每天都和邹氏玩得不亦乐乎,完全不想回家。
张绣的家人偷偷告诉了张绣这件事。
张绣愤怒地说:“曹操这家伙太欺负人了!”于是他找来贾诩商量。
贾诩说:“这事不能泄露。明天等曹操出帐议事的时候,我们就这样这样。”
第二天,曹操坐在帐中,张绣进来报告说:“新投降的士兵有很多逃跑的,请求把他们调到中军来。”曹操同意了。
张绣就把他的军队调了过来,分成四个营地,计划在约定的时间发动攻击。因为害怕典韦勇猛,很难接近,张绣就和副将胡车儿商量。胡车儿是个大力士,能背五百斤,一天能走七百里,也是个不寻常的人。
他向张绣献计说:“典韦最可怕的就是他的双铁戟。主公明天可以请他来喝酒,让他喝醉了回去。那时候我就混在他带来的士兵中,偷偷进入帐房,先偷走他的戟,这样他就不足为惧了。”
张绣很高兴,提前准备好了弓箭和士兵,通知了各个营地。到了约定的日子,张绣让贾诩邀请典韦到营地,热情款待他喝酒。到了晚上,典韦喝醉了回去,胡车儿混在众人中,直接进入了大营。
那天晚上,曹操在帐中和邹氏喝酒,忽然听到帐外人喊马叫。曹操派人去看,回报说是张绣的军队在夜间巡逻,曹操就没怀疑。快到半夜的时候,忽然听到营地里有人喊叫,报告说草车着火了。
曹操说:“士兵不小心引起了火灾,不要惊慌。”
不一会儿,四处都起火了。曹操开始着急,急忙叫典韦。典韦刚刚喝醉了,睡梦中听到了打鼓和喊杀的声音,就跳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戟不见了。
敌人的士兵已经到了营门口,典韦急忙拿起一个士兵的腰刀。只见门口有无数的士兵,都拿着长枪,冲进营来。典韦奋力向前,砍死了二十多人。骑兵刚退,步兵又到了,两边的枪像芦苇一样密。
典韦身上没有盔甲,身上被刺了几十枪,仍然死战。刀砍得不能用了,典韦就扔掉刀,用双手举起两个士兵迎战,打死了八九个人,敌人不敢靠近,只能远远地射箭,箭像雨一样密集。典韦仍然死守营门。
但是后面的敌人已经进入了营地,典韦背上又中了一枪,于是大叫了几声,血流满地而死。典韦死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人敢从正门进来。
曹操靠典韦守住了营门,才得以从营后骑马逃跑,只有曹安民跟着。曹操的右臂中了一箭,马也中了三箭。幸亏那匹马是大宛的良马,忍痛快跑。
刚跑到清水河边,敌人追了上来,曹安民被砍成了肉泥。曹操急忙骑马冲过河,刚上岸,敌人一箭射来,正好射中马的眼睛,那马就倒下了。
曹操的长子曹昂,把自己的马让给了曹操。曹操骑马急奔。曹昂却被乱箭射死了。曹操这才逃脱了。
在路上遇到了其他将领,收集了残兵。当时夏侯惇带领青州的士兵,趁机下乡抢劫民家,平虏校尉于禁,立即带领自己的部队在路上剿灭了他们,安抚了乡民。
青州的士兵回来,哭着向曹操磕头,说于禁造反了,追杀青州的军队。曹操大吃一惊。不久,夏侯惇、许褚、李典、乐进都到了。曹操说于禁造反了,可以整顿军队迎战,但于禁看到曹操等人到了,就带领军队射住阵角,挖壕沟安营。
有人告诉他:“青州的士兵说将军造反了,现在丞相已经到了,为什么不解释,却先立营寨呢?”
于禁说:“现在敌人的追兵在后,随时都会来;如果不先准备,怎么抵抗敌人?解释是小事,退敌是大事。”
营寨刚建好,张绣的军队从两路杀来。于禁亲自出寨迎战。张绣急忙退兵。左右的将领看到于禁向前,都带领部队攻击,张绣的军队大败,追杀了一百多里。张绣势穷力孤,带领败兵投奔了刘表。
曹操收兵点将,于禁进来,详细说明了青州的士兵横行霸道,大失民心,所以我杀了他们。
曹操说:“你不告诉我,先下寨,这是为什么?”于禁以前的话回答。
曹操说:“将军在匆忙之中,能整顿军队,建立坚固的营寨,任劳任怨,使反败为胜,即使是古代的名将,也不过如此!”
于是赏赐了于禁一副金器,封为益寿亭侯;责备夏侯惇治兵不严。
又设立祭坛祭典韦,曹操亲自哭泣并祭奠,看着将领们说:“我失去了长子和侄子,都没有深深的痛苦;只有典韦让我痛哭!”
大家都感叹不已,第二天下令撤军回许都。
话说王则带着诏书到了徐州,吕布迎接进府,打开诏书:封吕布为平东将军,特别赐予印绶。
又拿出曹操的私人信件,王则在吕布面前极力称赞曹操对他的尊敬。吕布非常高兴。忽然报告说袁术派人来了,吕布叫进来问。
使者说:“袁公早晚就要即皇帝位,立东宫,催促皇妃早点到淮南。”
吕布大怒:“反贼怎么敢这样!”
于是杀了使者,把韩胤用枷锁起来,派陈登带着谢表,和王则一起把韩胤送到许都来谢恩。并且回信给曹操,请求正式授予徐州牧的职位。
曹操知道吕布和袁术断绝了婚姻,非常高兴,于是在市曹斩杀了韩胤。
陈登秘密地劝曹操说:“吕布,就像豺狼,勇猛但没有谋略,轻率地改变立场,应该早点计划对付他。”
曹操说:“我一直知道吕布野心勃勃,确实难以长期养着。不是你们父子,没有人能了解他的情况,你应该和我商量。”
陈登说:“如果丞相有什么行动,我会做内应。”
曹操很高兴,表赠陈珪二千石的俸禄,陈登为广陵太守。
陈登告别回去,曹操握着陈登的手说:“东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陈登点头答应了。
回到徐州见吕布,吕布问他,陈登说:“父亲得到了俸禄,我成了太守。”
吕布大怒:“你不是为我求徐州牧,而是自己求官位!你父亲教我和曹公交好,断绝和袁术的婚姻,现在我所求的,什么都没有得到;而你父子都各自显贵了,我被你父子出卖了!”于是拔剑要杀他。
陈登大笑说:“将军怎么这么不明白!”
吕布说:“我怎么不明白?”
陈登说:“我看到曹公,说养将军就像养老虎,应该喂饱它的肉,不喂饱就会咬人。曹公笑着说:‘不如你说得对。我对待温侯,就像养鹰:狐狸和兔子没有消灭,不敢先喂饱,饿了就为我所用,饱了就飞走了。’我问谁是狐狸和兔子,曹公说:‘淮南的袁术;江东的孙策、冀州的袁绍、荆襄的刘表、益州的刘璋、汉中的张鲁,都是狐狸和兔子。'
吕布扔下剑笑着说:'曹公真了解我!'
正说着,忽然报告说袁术的军队要攻取徐州。吕布听到消息后非常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