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看着跳跃的“冯璐”二字，王玉心里生出一股无名火。
不等电话那头的冯璐开口，王玉率先质问：“你到底有没有养鬼！”
冯璐紧紧握着手机，没出声。
王玉从她的沉默中听出了答案，气笑了。
“好好好，你连我也骗！冯璐，你就等死吧！”
“王姐，你不想管我了？”冯璐惊慌喊道。
王玉这些年积累了不少人脉。
没有她，冯璐想不到谁还能帮她重新找回形象。
“我拿什么帮你？！”王玉低吼，“你知不知道姜且是什么人，如果不是你隐瞒养鬼的事，我根本不会冒着风险去得罪她！”
“姐，别怕。”冯璐忽然很轻的喊了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王玉莫名的后背发凉。
“冯璐，你要做什么？”
“姜且会死的，很快。”冯璐说着，发出一声奇怪的笑声。
“你疯了……”王玉喃喃。
被冯璐的状态吓到了。
冯璐盯着脚下，抱住自己上腿的木偶娃娃，眼神僵直得有些可怕。
“王姐，你还记得三年之前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从前的冯璐为了求一个只有十台词的小角色，在剧组各种点头哈腰。
那时候的王玉对她也没有如今这般重视。
冯璐走到今天来之不易，但绝对不是她害死人的理由。
“我当然记得。”王玉声音沙哑，“但是冯璐，杀人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那么简单，你想过后果吗？”
“不会有人发现的……王姐，后天一早，姜且的事就会上新闻，你做好应对舆论的准备。”
王玉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要下手，“冯璐，你听我一句劝……”
“姜且不是喜欢说因果报应吗？等她一死，你就替我宣扬出去，说她的死就是陷害我的恶报。”
“你疯了，你真的疯了……我不会帮你……”王玉话说到一半，头顶的灯突然灭了。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外面的格子间同样一片漆黑。
桌凳和各种办公用具的影子合在一起，就像是有许多人坐在那里。
王玉攥紧了衣领。
即便这样，那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冷空气，依旧疯狂的往里钻。
她走到门口按下点灯的开关。
灯没亮。
王玉打开手机手电，打开门走出去。
隐隐有灯光，从门外照进来。
王玉记得，那边是公共卫生间。
周围太黑了，她心里发慌，急于去有灯光的地方。
可正当她来到灯火通明的卫生间，王玉又觉得不对劲。
卫生间在走廊尽头。
刚刚她从办公室走到这里，却只有三步。
王玉转身就往回走，发现三步之远外，还有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卫生间。
那个卫生间的门口下方，有一团大概五十公分高的影子。
她去过冯璐家，自然一眼认出那是什么。
“冯璐！是你来了吗？”
她无意识地往后退，后颈碰上一片冰凉的柔软，吓得急忙转身——
不知不觉间，她退到了背后这间卫生间里。
而正对面那间门口的东西……消失了。
王玉比之前更加害怕。
很隐晦的，悄悄用眼睛瞥自己脚下。
一个披着头发，穿着红色蓬蓬裙的小娃娃，正站在卫生间门口，仰头望着她。
王玉双腿发软，努力支撑住身体。
“冯璐，是你吗……是你带她过来的对不对……”
“冯璐……你别吓我……”
“姐姐没来。”木偶娃娃发出声音。
不知怎么的，就跳到了王玉背上，用冰冷而坚硬的木头手臂，用力勒着她的脖子。
“姐姐希望你继续帮她，你为什么不帮？”
木偶娃娃把脸贴在王玉后颈上。
突然张开嘴，用细密的牙齿咬住她的脖子。
“唔！”王玉疼得闷哼一声。
清晰感觉到有血从皮肤里渗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木偶娃娃没有松口，执拗的重复着。
王玉又疼又害怕，终究没承受得住恐惧，当场晕了过去。
等在醒来，已经天亮了。
多出来的卫生间和娃娃都不见了。
后颈的牙齿印留了下来。
提醒她昨天的事都是真的。
另一边。
昨天的蓝星晚宴无疾而终，为了安抚各位嘉宾和媒体，蓝袁青四处赔罪。
同时不忘借冯璐这股东风，为蓝星引流。
昨晚那么多热搜，不少是他的手笔。
到今上午十点，蓝星app增长了千万下载量。
直到现在还没有停的意思。
蓝袁青打完最后一个道歉电话，疲惫地躺在沙发上。
累，但是心里满足，有成就感。
短暂的休息片刻，他叫来助理，“马上备份厚礼，我要去姜小姐家一趟。”
然后亲自拟一份股份赠与文件。
务必要把姜且留在蓝星。
——
年关近了，杨柳巷提前挂上了小彩灯，巷子里的垃圾堆也被清理一空。
与繁华都市相悖的城市边缘，似乎也焕然一新了。
蓝袁青让司机把车停在巷口，自己拎着东西和文件往里走。
快到门口时，他被迫停下。
面前停着一辆粉色豪车，车主大概率是女性。
蓝袁青整了整衣领，抬手敲门。
今天周末，刚好姜其风也在家。
他打开门，上下扫了眼满脸笑容的蓝袁青。
“你找谁？”
语气冰冷，带着戒备和探究。
蓝袁青有点紧张，脸上笑容发僵，“我找姜小姐。”
姜其风这才让开，“先进来吧。”
蓝袁青：“……”
按理说，眼前的人年纪比他小。
偏偏板着脸的样子气势很足，让当惯了老板的他，有种矮人一头的错觉。
他清了清嗓子，为了挽尊主动开口：“你就是姜小姐的哥哥吧，初次见面，我叫蓝袁青，蓝星直播的cEo。”
姜其风颔首，也简单做了自我介绍。
“顶枫？”蓝袁青心下纳罕，“那家公司我知道，最近风头正盛，听说三轮融资过后，其他资本嗅到味道，主动上门问你们还缺不缺钱，但都被拒绝了。”
没想到姜其风半点不谦虚。
“我们的确领先业内，有资本想要投资也正常。”
“……”蓝袁青莫名觉得对方不太喜欢自己。
说的话听上去没什么问题，可他就是觉得有点冲。
是错觉。
对，一定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