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玄云观一众规规矩矩站得笔直。
见李霄龙出来，大师弟李霄虎急忙凑上来，“师兄，鬼差大人怎么说？”
说话间踮起脚往里瞅。
什么也没有。
已经走了？
“他们把木头人带走了。”李霄龙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霄虎看着他的脸色，“这是好事啊，可你怎么看上去不太高兴？”
“我没有不高兴。”李霄龙示意小徒弟和大徒弟站到面前来。
李宣明弱弱地喊了一声“师父”，以为自己又犯错了。
李宣白脑子比他好使，猜到几分。
他问：“您是不是想问姜小姐的事？”
鬼差一共只出现了几分钟，这办事的效率可比之前高多了。
他可不信活了几年甚至几年前的阴差，会在一夕之间改变性格。
更不信师父的面子突然变着这么好使。
一定是因为其他原因。
“还是你小子聪明。”
李霄龙的回答，肯定了李宣白的猜测。
李宣白想了想，“可您出关时我已经讲过了啊。”
“那就再讲一遍。”李霄龙拽着徒弟去了后殿，把人按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
李宣明也跟了上来，顺便掏出两把瓜子分发。
“来，一边吃一边讲，反正姜小姐的故事我百听不腻。”
李霄龙嘴角抽了一下。
他平时也没少说自己的以前的英雄事迹，但只要一说，李宣明这个逆徒就会马上找借口离开。
他皮笑肉不笑道：“忘了问你，最近不用上班吗？”
李宣明嗑着瓜子说：“知道最近有大事发生，请年假了。”
李霄龙哼了一声，示意大徒弟快讲。
李宣白只好将自己知道的事又讲了一遍。
李霄龙掰烂揉碎了各种分析，没能找出姜且和鬼差相识的蛛丝马迹。
“咔”一下，李宣明咬开瓜子，舌头灵活的把瓜子仁卷走。
他想了想，“师父，要不您打电话问问黄师叔。”
说的是黄青海。
李宣白也意识到了什么，“对了，林茜茜的吊坠事件牵扯甚广，最后是黄师叔他们做的扫尾工作。”
李霄龙和黄青海不对付，懒得给他打。
就撺掇小徒弟跟打。
李宣明挑起重任，打给了青龙观的小弟子黄藐。
黄藐避开大家去了角落接听。
李宣明：“宝宝吊坠的扫尾工作，是你们做的吧？”
“什么宝宝……”黄藐愣了会儿，忽然想起来了，“哦哦，你说的是那些罐子吧！是我们超度的，怎么了？”
手机开的免提，摆在桌子正中央。
李宣明看了眼师父的口型，问：“是你们自己超度的吗？”
黄藐撇了下嘴，“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鬼差来了。”附近没有别人，但黄藐还是掩着嘴小声说，“说是受姜小姐所托。”
听到这话的李霄龙倒抽一口凉气。
方才的鬼差就是在听到“姜且”二字后态度大转弯的！
姜且到底是什么人？
能让鬼差这么给面子。
李宣明嘿嘿傻笑两声，“突然这么小声干嘛，怕你师父骂你啊？”
黄藐是青龙观里唯一的姜粉，尤其是这两天，黄青海对姜且的怨念的更大了。
“我怀疑他更年期了，从明丰山回来后，一听到「姜且」两个字就炸。”
“为啥？”李宣明一脸迷惑。
“我哪知道。”黄藐匆匆说道，“不说了，我师兄叫我呢。”
紧接着电话就被挂断了。
李宣明一脸迷惑的握着电话，回头看向李霄龙，“师父，那您知道吗？”
“我可太知道了。”李霄龙翘起了二郎腿，得意洋洋地说，“我托姜小姐的福，法力超过他了。”
玄云观、青龙观、青平观是华国最大的三个道观。
三位观主的能力也旗鼓相当。
但在经历过明丰山的事情后，李霄龙的法力明显有了增长，打破了“三足鼎立”的平衡。
连带着无意间帮了李霄龙“忙”的姜且，也被怨上了。
李宣白叹口气，“黄师叔可真是个矛盾的人，明明有一身江湖气，却又小肚鸡肠，心眼比针尖大不了多少。”
“他就那样，迟早被自己气死。”李霄龙说完，瞄了眼小徒弟。
笑着喊：“小明啊。”
“……”李宣明警铃大作，“您别这么叫我，瘆得慌。”
李霄龙就不拐弯抹角了，“乖徒弟，你多在姜小姐面前帮师父说说好话，顺便再推个微信呗。”
李宣明：“……”
他犹豫了下，“那好吧，我试试看。”
“徒弟乖，今晚给你加鸡腿。”李霄龙心满意足的，背着手悠哉哉的走了。
师父一走，李宣明就给姜且发去短信寒暄。
李宣明：【姜小姐今天不忙吧？】
《奇异积木》在手机后台播放，所以他知道姜且正处于闲暇时间。
姜且躺在椅子上晒太阳。
回复道：【有话直说】
李宣明尴尬癌快犯了。
李宣明：【我师父想要您微信，我能推给他吗？】
姜且一下子来了精神。
淡定道：【可以，给吧】
李宣明挠了挠头，认为不能让大佬的话当结束语，这是对大佬的尊重。
于是挑了一个表情包发过去。
李宣明：【跪拜.jpg】
李宣白理解小师弟的做法，但还是想点评一句：“你可真狗腿。”
李宣明：“那换做是你怎么做？”
李宣白咳嗽一声，“发两个跪拜。”
“……”李宣明无语的白了他一眼，低头把姜且的名片发给了师父。
李霄龙收到后，先恭恭敬敬将手机放到支架上。
而后去浴室冲了个澡，换了干净的衣服，重新束发。
这才一身清爽的回到手机前，怀着敬重的心点进名片。
名片自动跳转到姜且的主页。
头像是一个很普通的风景照，名字就是“姜且”。
朋友圈近三天可见。
请求通过的那一刻，李霄龙心如擂鼓，让他想起了当年死皮赖脸拜师的时候。
姜且：【你好，我是姜且】
系统提示语后，姜且主动发来了消息。
李霄龙忙打字：【我是玄云观的李霄龙，很高兴能认识您】
姜且：【我年纪比您小，不需要用敬语】
李霄龙这才发现，自己无意识间用了“您”。
尴尬，太尴尬了。
他吞咽了下，斟酌道：【您教的听话符帮我突破了二十多年的瓶颈，真的非常感谢。】
文字发送过去，他才看见自己又又又用了“您”！
祖师爷保佑，希望姜且不要看透他狗腿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