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被耽误了个彻底，晚饭也还没吃。
姜且饿得肚子咕咕叫，导演组立刻让人去镇上的饭馆订餐送来。
等大家用完饭，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
本该白天完成的工作，只完成了一小半。
郎师傅笑着道：“没事，明天再做，反正你们节目组是按天给我结工资。”
姜且一路把人送到门口。
郎师傅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一眼看出她有话要说。
快分别时，他主动问道：“有话您就说，不用拿我当外人。”
“我想请您帮我做个等身的木头人。”
郎师傅皱了下眉，“具体尺寸呢？什么时候要？”
“照着我做就行。”姜且说，“只有两天时间，能做好吗？”
郎师傅有些为难：“我不会木雕，顶多只能做个大致轮廓出来。”
“细节方面我自己做就行。”
“那没问题。”郎师傅问了她体重和身高，心里有了计较，又严肃的保证道，“后天下午上工的时候，我给你带过来。”
“麻烦了。”姜且颔首道谢。
郎师傅摆摆手，“是和那些烧死的孩子有关吧？就当我尽一份力吧。”
姜且便没提费用的事，而是给了另一个信息。
“今晚记得让你儿子买彩票。”
郎师傅一脸迷惑的回到家，见儿子郎威坐在茶几边写写画画。
“你今天买彩票了吗？”
最近出了一种新彩票，九点半开奖。
郎威摇了摇头：“还没想好买什么号，今晚就算了吧。”
郎师傅一改平日不赞成的态度，“没有想要的号就随机买，快点。”
开奖前半小时禁止购买了，这时候再跑去彩票站肯定来不及。
郎威点开微信，给老板发了消息和红包过去。
很快，那边就发来一张打印出的彩票照片。
郎威保存好照片，奇怪地问他爸，“你平时不都说这是骗人的吗？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郎师傅说了今天的事。
郎威听得直皱眉，“爸，你不会被骗吧。”
“骗你个大头鬼！”郎师傅说，“你自己去网上搜搜就知道了。”
郎威没往心里去，只是拿着手机守在电视机前。
他对彩票不算很热衷。
想起来才买。
偶尔也会幻想自己要是中了五百万要怎么花。
绝大多数开奖时，他的心情都很平静。
今天却不同，莫名的有些紧张。
“肯定是被我爸影响了。”郎威嘀咕一句，抬眸紧盯着电视。
开奖了。
第一个数字，中了。
第二个数字，中了。
第三个也中了！
郎威叫喊起来：“爸快过来，我中三个数字了！”
新出的彩票是四个红球，三个蓝球。
郎师傅擦着手从卫生间出来，“怎么样？又中了没？”
大儿子笑得哈哈大笑。
郎师傅的心提了起来，“咱们中百万大奖了？？”
“那倒没有。”大儿子还在笑，“中了两千！”
郎师傅扯过彩票一核对，后三位中了两个。
那也很不错了。
据他所知，大儿子断断续续买彩票三年，连五块都没中过。
“爸，走，我请你吃烧烤。”
——
乐天小学。
姜且突然上线直播间。
加了特别关注的网友们立刻点进去。
姜且撑着下巴看镜头：“方方在线吗？”
于是满屏都在发【方方你在吗】。
一行高亮字体闪过：
【姜姜方方在的】
姜且主动发起了连线。
撑着下巴望向镜头前的两个小姑娘，“明天是周六，你们不用上班吧？”
方方一如既往地习惯性低头，声音很轻，“不用的，工作今天已经做完了。”
乐笛好奇地问：“姜姜，是炕鬼的事吗？”
【半天才反应过来是「炕鬼」，还是你们年轻人会创词】
【百鬼里面又多了一个新品种】
【这名字不吉利，火字旁的字阳气太重，鬼又属阴，犯冲了啊】
“吴航被绳之以法后，那件事就结束了，他不会再缠着你们。”姜且道，“我想说的是方方的事。”
乐笛奇怪地看两眼闺蜜。
方方能有什么事？
闺蜜俩一起望向镜头，姜且笑了下，温声喊道：“方方。”
方方怯懦的点了点头。
姜且：“明天上午十点前，你到中心广场的北门去。等见到一个穿白色大衣和粉色连衣裙的女士，你放心跟她走。”
方方眨了眨眼，“好。”
“对了，等人的时候记得把头抬起来，不要刻意遮挡胎记。”
【我有种预感】
【我有种预感】
【我也！！！】
【方方妹妹，你的胎记可能要消失了哦】
时间不早了，今晚没有连线和聊天。
交代完这件事姜且下播，留在乐笛和方方面面相觑。
方方小声问：“乐乐，你猜姜小姐说的那位女士，是做什么的？”
“我猜不出来。”乐笛握住她的手，“管他呢，反正姜姜不会害我们。”
心里装着事，姐妹俩一晚上都没睡踏实。
天一亮两人就起来收拾，往中心广场赶。
抵达的时候才八点半，很多商店没有开门。
随着时间推移，周围的行人慢慢多起来。大家哈着白气经过，没时间注意呆呆站在北门外的两个小姑娘。
“乐乐，你要是太冷的话就去咖啡厅，我一个人在外面等就好。”
“好姐妹就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方方也不再劝，只是又想起了弹幕里的内容。
真的和胎记有关吗？
九点五十五分，一位外搭着白色羊绒大衣，内搭粉色毛呢裙的女人拎着包，从正面走来。
她原本只是路过，却在看到方方时眼前一亮，快步上前。
方方被她炙热的眼神看得不自在，低下了头。
怕吓着两个年轻女孩，苗青先拿出一张名片递上：“我是花叶整容整形的销售总监，这是我的名片。”
方方小心接过，无措的望着她。
苗青笑了下，“我们机构最近从国外引进了一台最新型的激光仪，可以击碎皮下黑色素颗粒，再通过自然代谢，将其代谢出体外，从而达到去除胎记的美容功效。”
乐笛隐隐意识到什么，“姐姐，你们是不是需要人帮忙打广告？”
“没错。”苗青对方方很满意。
小姑娘长相可爱，皮肤也好，唯独额角的黑色胎记太过抢眼。
只要能去掉，她绝对焕然一新。
方方的嘴角翘了翘，想起自己没有钱，爸爸妈妈更不可能给，嘴角又落了下去。
“对不起，我没有钱支付费用。”
“不用你付钱，你只需要接受我们的激光治疗，再配合我们拍点宣传照和宣传短片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