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来到柳夫人的院子里,柳夫人已经准备好了礼物,这会儿正准备派人去叫柳诗雨。
“娘,女儿来了。”
柳诗雨在院子里就听见了柳夫人在说话。
“诗雨,你来的正好,娘已经准备好了礼物,已经让人送去拜帖了,你收拾一下,咱们就过去吧。”
“娘,先不着急,女儿还有话和您说。”
柳夫人疑惑的被柳诗雨拉着坐在软榻上。
“诗雨,什么事?不能回来再说?”
“娘,是女儿的终身大事,女儿刚才去见过爹爹了,祖母知道咱们今儿要去将军府拜谢,您前脚刚出门,祖母的人后脚就来请我了,这是要把我给留下呀?”
“什么?竟有这事?你告诉你爹了?你爹怎么说?”
柳夫人有些着急,她绝对不希望女儿嫁给陈耀光,但是昨晚她旁敲侧击问了柳治承,听他的意思也是把女儿许配给陈耀光,柳夫人这才着急去登门拜谢,好看看这个少年将军到底配不配得上她女儿。
“娘,您放心,我已经劝说成功,爹爹说他要去当面答谢万将军对小女的救命之恩,让娘您赶紧备好礼物呢。”
“真的?我女儿真厉害,你是怎么劝说你爹爹同意的?娘昨晚都没有敢给你爹说这件事,你直接捅出来,你爹爹能接受吗?还愿意去当面答谢?这可真是难得呀。”
柳夫人激动的握着女儿的手,终于觉得有了一些希望。
“这个就不和娘说了,总之结果是好的。”
柳夫人也没有再刨根问底,她此时内心还是不能平息的,她很好奇,这个看起来一直温顺乖巧的女儿,是怎么有胆子去说服最讨厌武官的一家之主的。
“夫人,老夫人请您带着小姐去一趟她那里。”
一个丫鬟的声音从院子外面传进来。
柳诗雨和柳夫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见一抹了然。
“嬷嬷去她们回老夫人,我们一会儿就过去。”
“是,夫人。”
不多时,院子里就传来了脚步离去的声音。
“娘,咱们一会儿怎么办?”
“你不要说话,无论一会儿你祖母说什么,你就全都推到我身上来,你一个孙女不能传出不孝的名声,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一会这场见面,她一定会为难你,让咱们知难而退。”
“娘,还有一件事,金巧被人害死了,您知道吗?”
“嗯,你二婶一大早就派人来和我说过了,我还没有告诉你,一个叛徒死了就死了,没有什么好可惜的。”
柳夫人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浓浓的厌恶,这种背主的人,即使没有自杀,也是活不成的。
“可是,娘,您不知道金巧不是自杀的,而且我还猜测这次推我下水的人是柳诗雅,因为当时我确实是被人给推下去的,距离我最近的就是柳诗雅还有她的两个丫鬟,而且金巧死之前和银巧说害我的人不是老夫人,而且不止一个,前一句话我能理解,这后面的半句女儿怎么也没有想明白。”
“金巧是被人给灭口的?”柳夫人这才重视起来,如果说金巧是畏罪自杀还能说得过去,可是金巧如果是被灭口的,那就说明确实有人要故意害她女儿,柳夫人此时在大脑中把柳家老宅的几房人全都过了一遍,昨晚大家都在柳老夫人的暖阁中坐过,那就说明幕后之人一定也在其中。
“先不想这些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把你的婚事给定下来,我怕你爹耳根子软,万一你祖母用性命威胁,让你冲喜,我害怕你爹会变卦,她不是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当年你四叔娶你四婶她就这么干过,你四婶就是她娘家侄女,现在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先定亲,只要你能定亲,一切便都尘埃落定了。”
“娘,即便是定亲,也能变卦,如果想要把这件婚事敲死,那唯一的办法就是让皇上赐婚。”
“赐婚?皇上会同意吗?”
“娘,您信我,皇上不但会同意,还会赏赐咱们家。”
柳诗雨肯定的说道。
柳夫人却觉得这件事有些悬。
“就算皇上同意,可是现在远水解不了近渴呀?”
柳夫人焦急的在屋里来回踱步。
“娘,不用着急,祖母现在还不知道咱们的打算,先稳住她,咱们来个暗度陈仓。”
“暗度陈仓?啥意思?”
“娘,您听我的就是了,女儿保证,不会让祖母如意,也定然不会嫁给陈耀光,女儿这就回院子去躺着,您就说女儿忽然身子不适,娘,今儿只能让你和爹去将军府了,女儿只要病着就不用去见祖母,能拖一日是一日,等咱们祭祖完成后,就立即回京。”
“也只能如此了,我让银巧扶你回去。”
柳诗雨离开后,柳夫人收拾了一番,就去了柳老夫人的院子。
柳老夫人的屋子里此时已经坐了一屋子的人。
柳夫人见过礼后,在柳治承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诗雨呢?她怎么没来?”柳老夫人没有看见柳诗雨,眼里闪过一丝不悦。
柳夫人赶紧站起来,低垂下头道:“娘,诗雨刚才去看了我,吹了冷风,这会儿有些不舒服,她昨天本来就落水了,姑娘家身子柔弱,刚才晕倒了,我让人把她送回院子去了,也请了大夫来给她看,娘就不用担心她了。”
柳夫人好像预判了柳老夫人接下来要说的话一样,把柳老夫人要说的话,全都堵在了嘴里。
柳老夫人明显更加不快,重重冷哼一声:“哼,既然身子娇弱,还不爱惜自己,还跌落水中,这眼看就要祭祖了,她拖个带病的身子,让祖宗都看看?”
“娘,您这就言重了,虽然是祭祖,咱们女子又不能进祠堂,诗雨她在自己院子里养着就是了,不会惊扰祖宗的。”
柳老夫人冷脸扭到一旁。
柳二夫人赶紧出来打圆场:“娘,大嫂,你们都别生气,娘,大嫂也不是有意顶撞您的,她也是担心诗雨的病情,有些着急,您别和她一样。”
“二弟妹,你这话说的我就听不明白了,你是哪只耳朵听见我顶撞娘了?你不用在这挑拨离间,我又不聋又不傻,不用你解释。”
柳夫人完全不给柳老夫人和柳二夫人演戏的机会,当众揭穿她们的嘴脸。
柳二夫人脸色讪讪的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