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修是云倚风啊!那五个人之一!大小姐的好朋友!”
“对啊!方才我怎么没想到!”
“啊!云倚风!我的崇拜对象!”
“天呐!看到那俩小孩,我都没往这方向想!”
“我不会看错的!”
“你们在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怒斥打断了护卫们的激情讨论,他们迅速掩耳盗铃般回归岗位,站得笔直。
来人蓄着短须,身着劲装,看着像是领头人。
“吵吵闹闹,像什么话!”领头人斥责道,“你,还有你们,方才在说什么?”
“……大小姐回来了。”
护卫们眼神直视前方,不敢使眼色,手上却悄悄推搡,某个倒霉蛋被推出来,小声回答。
“什么?!”领头人的声音响彻云霄,“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没人告诉我?大小姐呢?通报给家主了吗?”
“大小姐直接去老祖宗院里,让我们不必通知家主。”
“这怎么行?你们该干嘛干嘛,我去通报家主。”
沈家内,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沈清焰带着云倚风几人用上她特制的灵器,收敛隐藏自身气息。
云倚风和万俟琛:?
行。
一路走来,无人在意。
“我先带你们回我的院子安顿下来。”
云倚风憋了又憋,实在没憋住。
“我说清焰,你是不是太夸张了?搁自己家里溜达还要收敛气息,生怕被人发现?”
“咱们是不是该先拜会沈家主?”万俟琛也没憋住。
“快到了。”
沈清焰答非所问。
云倚风见她逃避,放弃追问,转而四处看风景。
别的不说,浮光城本身就美轮美奂,沈家更是讲究。
坐落于浮光城最高峰,它的建筑面积占据了大半个山头,不过是粗略细看、走马观花,亭台楼阁、花园清池一样也不少,练剑的场地、专门的决斗场,豪横地让人瞠目结舌。
“清焰,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条大腿这么粗呢?”
云倚风感叹。
沈清焰没空回答她的问题。
他们到了。
吱吖——
高大又古朴的木门径直打开,发出让人牙酸的嘎吱声。
云倚风目不转睛盯着门,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门大概率由千年雷击木淬炼而成,光影摇曳间隐约浮现的暗色雷纹无不彰显着它的来历。
豪,真豪。
“快快快,进去。”沈清焰赶猪似的催促云倚风几人进入。
“咱们怎么这么像被你偷偷带回来的小情人啊。”
云倚风口无遮拦,万俟琛也频频看向她。
偷偷带小情人回来的沈某一改往日的端庄大方,鬼鬼祟祟地关上自己的院门,这才有空搭理小情人们。
沈清焰没好气地看了云倚风一眼。
“我这是为了谁?要是让我爹知道你们来了,肯定会臭不要脸地跟你们切磋,缠着你们问各种各样关于如何提升剑术的问题,你们应付得来吗?”
“你是在担心这个啊?”
云倚风恍然大悟。
她都忘了,沈清焰早前提过她爹沈远是个剑痴。
“没事儿,你爹要是真想跟我打,我也可以奉陪。”
沈清焰再度出现被噎着的表情,她欲言又止,最后决定先去拜见自家祖父。
“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们随意,有问题问多乐,我很快就回来。”
沈清焰说完,迅速开溜。
云倚风闻言回头找多乐,她已经开始撒欢儿了。
“清焰回来了?”
“是的。”领头人俯身称是。
沈远皱着眉头,这逆女,回来竟然不先拜见亲爹,真是翅膀硬了。
“与大小姐同行的还有两位青年,据护卫说,应当是那四人中的两个。”
领头人紧赶慢赶,囫囵问一嘴便前来通报,生怕说错,于是自作主张模糊信息。
“什么?!”沈远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表情瞬间破功,眼中罕见地泛起激动之色。
“清焰所带之人是男是女?腰间可配剑?可是神剑?”
领头人被沈远突然变大的声音吓得一哆嗦,又被他连环三问问懵,一时没有作答。
“罢了,我亲自去看看。”
沈远几乎立刻抬腿往外走,等领头人反应过来,眼前已经没有家主的踪影。
另一边,沈清焰一边往后山赶一边整理自己的衣着。
祖父一闭关就是十多年,虽说这点时间对修仙者来说不算什么,但闭关者和非闭关者的视角完全不同。
人的记忆不是点到点的碎片,是一条无尽长线,修士不能超脱于时间之外。
“清焰?”低沉沙哑的男声忽然在耳边响起,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是我,祖父。”
沈清焰立刻挺直腰板,而后想起这才到半路,她加速往沈望的院落前行。
推开院门,沈望坐在石椅上笑着看向她,显然已恭候多时。
“孙女拜见祖父。”沈清焰压抑着自己的声音行礼。
“你我祖孙不必多言,过来坐。”
沈望眼神悠远,看向沈清焰的目光满含惊叹。
“这十几年修炼很是辛苦吧,没想到,老夫出关后外面的天全变了。”
沈清焰抿唇微笑:“还未恭喜祖父修为取得突破。”
“嗐,老夫也是乘上东风了。”
沈望说着心里有些复杂,本以为他的心境终于有所突破,这才引得境界松动,没想到,整片大陆的修士实力都往上提了一节,灵气也是异常充裕。
刚出来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闭了几千年的关,把沈家给熬没了,只剩下地下藏着的灵脉越发强大。
“若非祖父心境有所突破,这东风您也乘不上。”沈清焰打趣道。
祖孙俩逐渐打破若有若无的陌生感,越聊越熟稔。
…
龙焱·药神谷
寻音正处理事务,传讯玉简突然亮起,她随手注入灵力,叶兰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事态紧急,速回灵溪。’
她眉头顷刻皱起,停下手中的事务,闪身消失在原地。
叶兰辞面色凝重地放下传讯玉简,仔细思索方才得知的消息。
云凛不会骗她,就算这消息听起来再离谱,也是事实。
怎么会这样?
难道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他们都是局中人,不曾跳出局面之外?
她好久没有这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