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为什么都坐在这里不说话?”来人是赵怀庆,最近顾青云和新海回来了,他忙的案子也告了一段落,终于又可以经常出现在京都食肆了。
有几个人抬头看了看他,剩下的人依旧看着那盆火一动不动。
“喂,你们为什么都不说话?这样子真的奇怪啊。”
赵怀庆理解不了这种平静,只觉得诡异的不得了,好像在进行什么邪教仪式。
赵横之。。。。。
他微微朝众人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食肆,刚走出后院,前院的热闹一下子就把他拉回了现实中,好像刚才的平静都是一场梦。
刚才的那些一点点悲伤的小思绪也随之消散。
赵怀庆在赵横之走后,气的牙痒痒,“怎么个事儿?怎么个事儿?他看不起我是吧,我一来他就要走,我不过是问你们为什么不说话嘛?”
乌患体贴的摸了摸他的头,“别气,别气,别气。”
他不过是嫌你太吵了。
赵怀庆气的啪的一声坐在了原本赵怀庆的位置,此时也品出些味道来了,“大家别焦虑,别难过,来,玩桌游。小娘子前些日子在奶茶铺上新的,你们还没玩过呢。”
其实就是狼人杀,齐柠安以前也玩过狼人杀,只是这游戏的角色很多,她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而且之前每次都是别人带着她玩儿的,虽然流程有印象,但也没那么清楚。
所以就花了一段时间来捋清楚,甚至多加了几个角色,稍微改变了一下规则,因为原本的规则它实在无法事无巨细的写出来。
顾青云这才勉为其难的抬起了头,他也觉得赵怀庆烦的不得了,一来就叽叽喳喳的,不然还能盯着那火多看会儿。
“狼人杀,你们都没玩过吧?小娘子,不过前段日子才在奶茶铺里限量发售呢,当时,我让我们家小厮在那儿,排了整整三个时辰才买到了一份!!!”
赵怀庆的脸上全是骄傲,好像这是多了不得的东西似的。
齐柠安:还真不是她饥饿营销,实在是这东西连工匠都不愿意多做,只用竹片就可以完成,可上面的花纹人物角色雕刻的太复杂了,还要雕刻小字。
即使齐柠安愿意高价做,也觉得没几个人会买,便一开始就没做多少。
可谁知道,这东西只在奶茶铺,幻彩楼和食肆里各放了一套,结果反响异常的好。
所以便选择了先交定金的方式,虽然在现代时,齐柠安也很是讨厌这种预售的形式,可自己真的做了店家才发现,预售是有多舒服。
不但别人会给一半的钱,甚至就算制作了,也不怕太亏本,真的太划算了。
刚刚赵怀庆说的,就是排队报名,先交付定金才能去做。
那一日,京都府不少人家都去排队购买了,那场面里三层外三层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做什么呢。
其实也怪不得他们喜欢这些桌游,大部分古代人都没有太多的娱乐方法,即使是男子,也不过骑骑马,打打球,办办诗会什么的,实在显得无趣。
可这桌游,不管是小娘子还是少年郎,足不出户也可以玩。
在现代的时候,大家都找不到可以一起玩的小伙伴,不是你有事,就是我缺席,只能到桌游店见面。
可古代不一样,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姐,谁不是一呼百应的?在家里玩还可以找到一堆丫鬟陪玩,既不用出门,也不无聊,简直就是两全其美。
甚至这游戏需要动脑的地方比较多,还有不少学子觉得可以锻炼思维能力。
只要是稍微有钱些的学子都会买来玩一玩。
在座的有不少人都没玩过,齐柠安刚刚做出来时,就在食肆里玩过,只可惜食肆里大部分人都没读过书,一开始玩时还有意思,可多玩了两轮之后,一说谎,或者一拿到狼人就会面红耳赤。
最多也不过是一句,“我是好人,我什么也不知道。”
这游戏在食肆里便不那么受欢迎,大家似乎更喜欢玩大富翁这种,不断摇骰子赚钱的游戏。
齐柠安思绪万千的时候,赵怀庆已经将这游戏规则介绍的七七八八了,甚至还有意无意的夸耀宣传起来。
看得出来,大家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慢慢的汇集起来。
齐柠安便叫来了雨水,让她做主持,又问了问食肆里的大家,要不要一起玩。
陆陆续续来了几个有兴趣,且平时玩的最好的。
大家便坐了下来。
一时间,这食肆后院倒成了现代的民宿清吧,只差个吉他,便要素齐全了。
……
月明星稀,大家都走的差不多了,齐柠安还扒着那火盆子不肯走,金宝坐在一边都有些困了,迷迷糊糊的。
顾青云也没走,他现在的日常不过是活着,还真没什么可干的。
说来也奇怪,那只胖猫一整晚了都在顾青云的怀里不肯走,可能也是觉得这火盆子热乎吧。
“你还不回去休息,你可是病人。”
齐柠安抬眼看着顾青云,真不知道这脑子里到底每天都在想什么。
自从顾青云从乌邦回来,整个人就经常有那种魂不在身上的感觉。
顾青云微微揉了揉有些被火烤的干干的脸,“说我吗?我不着急,我一会儿自己会灭火的。”
齐柠安?谁跟你说谁灭火的事儿了?
“你之后打算做什么?就打算一直这么看着火发呆,看着水发呆吗?”
顾青云好像有些答非所问,“这些东西都是好东西,是真的贴近人心的东西。”
齐柠安。。。。别给我来拽这些文字。
“以后一辈子就这么看看水,看看火了?”
“不知道呢,反正……暂时只想看看这些东西。”
顾青云继续盯着火,眼睛都有些模糊不清了。
其实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齐柠安的话,以后想做什么?
他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
这两年发生了很多事情,他似乎也努力过,挣扎过。
好多时候妥协也是迫不得已的,既没有师傅那种冲劲儿,也不知道目的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