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瑶破口大骂，“谁啊，没长眼吗？”
转头对上丹秋凉嗖嗖的视线，她先是一愣，随后上下打量丹秋。
“嗤，我当是哪家大户小姐呢，原来是个不知来历的野丫头。”
丹秋皱眉，“是你撞到我了，你该向我道歉。”
郭瑶狂傲嗤笑，“笑话！就凭你个臭丫头，也配让我向你道歉？”
丹秋眼里暗芒划过，想到王妃还在马车上等自己，她不再跟郭瑶多计较。
大迈步走到柜台前，“我们主子订的东西，可是准备好了？”
掌柜点头，从身后的柜子里取出一套紫玉头面。
众人一见，纷纷感叹，“哇，好漂亮。”
“我第一次见这样成色的宝石哎，太好看了。”
“这不像是宝石，更像是紫玉！”
“掌柜的，你家还有类似这样的头面吗？给我也来一套。”
掌柜的摇头，“抱歉夫人，我们羽衣坊的首饰向来是独一份，而且紫玉难得，目前铺子里并没有多余的紫玉再打造一套。”
众人惋惜时，郭瑶冲过来要求道，“这套头面我要了！”
掌柜无语的提醒她，“郭侧妃，这套头面已经有主人了。”
“那又如何，”郭瑶冷哼一声，理直气壮地要求丹秋，“我出双倍的价钱，你把东西让给我。”
丹秋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从掌柜手里接过头面，检查没有瑕疵后，准备包装。
郭瑶见她不为所动，气焰嚣张地再次开口，“双倍不行，那就十倍，我出十倍的价钱，买你手里的头面。”
丹秋皱眉，正要再次拒绝时，门口传来孟云裳的声音。
“十倍就十倍，但你确定要买吗？”
郭瑶抬头，对上孟云裳似笑非笑的眸光，她脑子一热，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要买，十倍而已，我又不是付不起。”
众人在看清来人是孟云裳后，全都睁大了眼睛。
想要见礼，被孟云裳暗中阻止。
这时听到孟云裳浅笑开口说，“那麻烦诸位做个见证，只要郭侧妃拿出十倍的银两来，这套紫玉头面便是她的了。”
立马有人猛点头，“那是当然，只要郭侧妃拿出足够的银两，我们都愿意当这个见证人。”
“对对对，这白玉墨玉易得，但这紫玉可是世间稀少，若是郭侧妃不要，我可以。”
“说实话，我也想要。”
大家的一言一语中，郭瑶语气笃定的表示，“我要了，你们谁都别想跟我抢。”
“既然如此，那就银货两讫吧。”
孟云裳朝掌柜的使了个眼色。
掌柜的立马拿起算盘，噼里啪啦的一通算，最后高声告知道，“这套头面售价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两，十倍价便是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两。”
“不知郭侧妃是付现银还是银票？”
“什么！”郭瑶傻眼，“什么破头面居然要一百万两银子。”
掌柜立马变脸，“郭侧妃这是付不起？”
“我……”
郭瑶面色惨白，若只是几万两，她还能咬咬牙付了，但百万两啊。
她上哪去拿百万两银子，而且还只是为了买一套头面。
她觉得自己被耍了。
她指着孟云裳冷笑，“你们都是故意的对不对？信口开河的坑我银两，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
“你是谁都不重要，但你刚才说以十倍价格买我订制的紫玉头面，大家伙可都是听见了的。”
“可你没说这套破头面，原价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两银子啊。”
掌柜冷着脸回她，“你不也没问吗？再说，谁不知道我们羽坊里，寻常首饰头面都是万两银子起步，更何况这是举世难得的紫玉打造，收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两的原价并不过分。”
郭瑶咬牙，无比后悔自己喊出十倍价格。
郭玥便是这个时候来的，听到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两的天价，她两腿一软，险些磕在门槛上。
“豫王妃来的正好，”孟云裳冲她温婉一笑。
“王爷听说紫玉养人，便想替本妃打套紫玉头面，只是还没拿到手呢，就被郭侧妃看上。本妃向来有成人之美，只要郭侧妃拿出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两银子，本妃立马割爱。”
郭玥心里对孟云裳恨的牙痒痒，但面上依旧浅笑着打圆场。
“让弟妹见笑了，瑶瑶年纪尚小，做事没个轻重的。我在这里代她向弟妹你道歉，还请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这紫玉头面珍贵异常，又是衡王心意，瑶瑶哪能夺弟妹所爱呢。”
孟云裳笑的满脸无害。
在郭玥以为她见好就收时，她慢悠悠的点头，“哦，原来豫王府拿不出这笔钱。”
郭玥：“！！！”
“豫王府竟这么穷吗？连九十几万两白银都没有。豫王作为一家之主，不能赚钱养家糊口吗？”
郭瑶眼皮直跳，好好的怎么扯上王爷了。
还有，在场看热闹的人这么多，要是真传出豫王府穷困的消息，王爷的脸面往哪放？
“唉，罢了，既然豫王府连几十万的两银子都没有，本妃也不强人所难了。”
不等郭玥姐妹开口，孟云裳朝在场的人摆手，“还请诸位替豫王府遮掩一二，毕竟堂堂豫王侧妃言而无信，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有人应是。
也有人嗤之以鼻。
“衡王妃还真是好脾气，郭侧妃这般挑衅都不生气。”
“就是，明明是她执意出十倍价格夺人所爱，现在拿不出钱，还像是大家欺负了她似的。”
“只有我觉得意外吗？豫王竟连几十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
“确实奇怪，听说当年先帝赐给豫王的封地，可是富裕的很呢。”
“还有这郭侧妃，娘家大哥可是经商天才，平时日进斗金，难道就没给她些银票添妆？”
“反正我不信豫王府没钱，肯定是豫王正妃不想替侧妃收拾烂摊子。”
“哎哟，你这话怕是说到点子上了，谁不知道她们姐妹俩不和呢。”
“豫王妃怕是早就想找个借口把侧妃赶出门了，现在机会不就来了？”
众人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一个个像是掌握到了豫王府里的一手消息。
郭玥气的面色铁青，想让她们都闭嘴，但是对上孟云裳意味深长的目光，她又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倒是郭瑶，听着那些议论，不管不顾地拽住郭玥质问，“你是不是真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