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三条黑影伏身猫步,如疾风之鬼魅,悄无声息地靠近了仓储之所,避开卫兵之巡行后,三人始又昂首挺立。
为首之人审视四顾,见卫军已然去远,方敢微舒一口长气。
刚刚已与险象环身,幸月隐云深,藏匿了他们的踪迹,巡逻兵竟无察觉。
“按既定诡计行事,必使燃料皆浴火中!”首者下令,二者闻言旋即散开。
三者的布阵犹如铁石之固,引火一隅,燃料则毁于烈火之中!
领军人物微启手中烟火,虚空摇曳间,一点星焰闪烁而生。
望烽烟滚滚之地,缓缓移向燃料,每一簇草梗上,他悉数种下一抹微火。
狼烟腾升,估约片刻之间,仓库中粮草已为野火席卷。
首领导速离仓储之门,余二人亦功成身退,三方蓄以撤出秘藏。
然“咄”字方落,“缉捕之令”响彻夜空!伏兵跃起,瞬即围困了暗夜三客,锋刃寒光照颈间!
来者尚未回过神来,兵刃便已近项间,密筹万全之策,此刻逆转成劫!
然火势业已肆虐,仓库之内狼烟缭绕,使命已至,事已成,义绝无反水!
火炬熠熠,初程率众持炽烈光明,吕在旁侧伴。
程笑言:“世殊不料今宵宾客至,三显贵驾临矣。”
吕心知肚明,含笑点头,程不急,早心中有数。
近前,解黑袍一人,视面,果如程之预,确乃去信之使。
此人大笑道:“吾之身份?乃是汝终结者!”
语落,拔刀挺进,奈何技止于敌手,足尖踢地,复归于土。
刹那间按住此人,兵卫汗湿重如山。
若此刻一剑穿喉,卫队罪莫大焉!
然则程语:“薛延陀之人,吾久揣摩,终露痕迹矣。”
“吾测之准确乎?”
程笑视之魁,笑隐现于颊。
“不!此事你焉能知情!”此人不信道,岂敢置信耳。
然易揣身份,明矣如白昼。
程摇头轻笑,全局尽掌,众人跟踪其初行,本早预留机关。
如不预燃烈炎,或许甫一临近库舍,则早擒于虎口。
库内之灾加剧燃烧,浓浓黑烟弥漫,狂烟烈烈,此人陡转嚣张,定襄将陨,脑际疾转!
程嘲之一笑,示其愚笨。
此子忿怒交加:“汝哂何?”所望不及预期,原该惧火,乞告速援!
然曰程:“笑你之懵懂尔!火是我召汝行放,函未递,实招尔至此……”
程眉飞色舞,局在握矣。
那人不信其言:“疯也?不也,怕误读吾矣。”
试思量,无放炎,竟投火炬入仓库,火愈燃愈旺?
“疯癫与否,自判吧,想象一番,若不纵此火,薛之子夜袭怎敢来?
其不来,粮库火光何由盛矣!”
程无可耐何展双掌,似道无策以解。
程言一石激起千层浪,惊雷轰顶,砸在此人头上!
方明,为何笑对火焰,更投火种入火海,原来尽在算计!
此人咆哮:“汝魔头!恶运速尔,我大汗必将尔赐死!这城池守定无防!
最终,疯魔般冲撞,然卒难脱枷锁。
程微扬笑,近其耳边低语,言辞犀厉。
“我不知尔汗能否赐我以死,城池是否可挡,唯我深知,
吾即撒旦于汝目中,夺尔性命!尔必陨于吾手,无须置疑。”
笑容勾起,话语幽幽入耳,令闻之颤悚,士兵抬手挥之,携亡之客,挣再勇猛,
难避生死之限。
“将军,那富绅如处置?”吕俯首恭问。
“缚之,尔言试之策,问尚有何奸细。”
挖出之瞬,一股扫荡!程冷峻令,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