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儒客李清照离去了,心中满载着悲凄和哀愁,离去的步伐沉重如山石。他的嘴角上挂着那一抹忧伤的笑意,却掩饰不住内心的哀痛。
“出来吧,少年侠客。”太宗李世民语气冷淡,宛如冬日寒风。
陈文忠急忙压制心中的情感,走出藏身之处。当他望见太宗的那一刹那,悲笑难禁,倾泻而出。
“嘿哈哈哈……”
笑声未落,李世民的脸庞已然乌云密布,宝剑已近在咫尺,势要取陈文忠项上人头!
“陛下,请勿躁动!微臣想起突厥的败绩,心中欢喜难抑,望陛下恕罪!”陈文忠瞬息间神色肃穆。
太宗岂信此言,此时若有人信他,定是个糊涂虫!
“莫非你对孤的育儿之道有异议?”
“还是说你刚才是话里藏锋,有何不妥?”李世民脸上泛起“亲切”的笑容,看似请教,实则试探。
然而陈文忠怎会上他的套,每次太宗这般诚挚,必有阴谋潜伏。此刻定是想让陈文忠坦诚以对,随后迎接的便是疾风骤雨般的责罚。
“陛下顾虑过多,微臣孩儿尚未成人,怎会懂教育之道?”
“更何况,陛下之前所述,微臣并未领略,又怎有资格评判?”陈文忠言辞正义,字字有力。
太宗这才缓缓放下手中宝剑,剑尖上犹自流转的锋芒已尽敛入鞘。陈文忠暗自拭去额头细密的冷汗,险遭识破!
“罢了,孤有一事问你,今冬发兵是否时机不佳?”太宗发问,眉头微锁。
陈文忠颇感疑惑,此事早已尘埃落定,为何此刻提出?
“有臣工进谏,冬日环境恶劣,草原严寒刺骨,忧虑兵士能否挺过冬霜。”李世民解释说。
陈文忠点头称是,懂得太宗的用意。
“陛下,微臣以为……”
话音未落,屋外再度传来叩门声。
“又何人打扰?”太宗的脸色瞬间阴沉。
“启禀陛下,是越王殿下驾到。”小宦官低头应答,生怕触怒龙颜。
太宗轻叹一声,这几个皇子,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陛下,要不微臣先告退,待日再来共商军国大事。”陈文忠建议道。
李世民摇头,遥不知何时再见,当下之事亟需商议。
“你暂且躲避于屏风之后。”太宗略显无奈地应允。
陈文忠只能退回屏风后,再次端坐。此番李泰前来与李承乾目的相同,但他更显得机智许多。
他先与李世民商议诗书事宜,汇报近期学业进展,流露出将来编纂书籍的大志。李世民欣然应允,他很是欣赏这个儿子。
父子两人,一教一学,特别是李泰,学习极快,只消李世民略微点拨,便能理解含义。
此番对话并无太多新意,听得陈文忠呵欠连天。他环顾四周,忽生计策,搬下榻上小桌,仰面而卧。
不得不承认,太宗生活确是讲究,榻面看似坚硬,躺下去却又舒适异常,尤其枕头,犹如春绵般柔适。
陈文忠闭目养神,打算稍作小憩,只待李泰离开再行现身。
哪料,他竟在这榻上沉沉睡去。
时光流逝许久,他感到有人拉扯脸颊,力度极大。耳畔,熟悉的声线响起。
“就这样,稚儿,加把劲!”
“哎呀,果然是朕的孝顺儿,手法独特啊!”
陈文忠朦胧间睁开眼,一个肥胖孩童正坐在他胸口,两只肉嘟嘟的小手使劲拉着他的面颊。
没错,那正是曾经朝他撒尿的……
呸!这事,陈文忠不愿提及,对他而言,是终身之耻。
一旁加油助威者,必是李世民无疑。这老儿真够坏!
陈文忠猛然坐起,一把抱住胖小子李治,将其高高举起,后者咯咯大笑,乐在其中。
“干嘛呢!快把稚奴放下,摔了怎么办!”
李世民对此行为深感不满,万一失手摔下,如何收场?
陈文忠抿了抿唇,将李治抗至肩膀,悄然对李世民竖起了中指。
李治坐于陈文忠肩头,一手握着他双耳以保持平衡,欢乐的笑声仍在回响。
“呵呵,稚奴与任何人都生疏,唯有与你不分彼此。”一旁的长孙皇后见状,笑道。
“观音婢,你知道吗?孩子就似幼兽一般,此时无法辨认人脸,唯有靠最原始的气味来辨别人。”
“稚奴曾向此人一脸尿水,可能因此才亲近于他吧。”李世民说道。
闻此,陈文忠暗恼。李世民这损人口才何处得来?如此讽刺,实是过分!
“陛下何来此言?话说回来也怪,稚奴这孩子怎会对他人如此亲昵?”长孙皇后责备地看着李世民,后者则回报以宠溺眼神。
陈文忠翻了个白眼,这大庭广众下撒狗粮,真是让人难以忍受。然而,太宗的生育能力惊人,李治尚未两岁,长孙皇后已有喜,真是迅速啊。
想及此,接下来出生的应是那位备受疼爱的晋阳公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