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怎么会在外面，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什么时候到海楼卧房外的，来了多久？
老夫满脸问号，不知所措地挠挠头。
张起灵只是看着老夫，他的目光随着冷风吹到俺身上，感觉清凉凉的。
俺伸手去拉他，被他的皮肤冰到。
“老婆你手好冰啊。”
老夫连忙拉起他的手，握到嘴边，呼出热气把温度传给他。
“老婆，暖和了吗？”
老夫笑眯眯的：“老婆，外面冷我们回屋吧。”
我们回到屋里，俺赶紧把空调制热打开，开到27度，这样会更暖和一点。
俺给他换上毛茸茸的小黄鸡睡衣，给他穿上小黄鸡拖鞋，再揉了揉他的头发。
“老婆，俺去给你接热水洗脚。”
张起灵点头。
老夫去浴室里接了一盆热水来，把洗脚盆放到地上，再试了试水温，不烫，很暖和。
俺卷起老婆的裤腿，把他的脚放到水盆里。
然后又开始给他按摩。
老夫握住他的脚，从脚板心开始，手指轻轻按摩，摩擦，转圈，揉捏，轻按，然后拉伸，慢慢地往上，转动脚腕的关节，按压关键穴位。
脚指头也要按摩，一一拉伸五根指头，然后转动揉捏。
这是个很享受的过程，无论是老婆，还是老夫。
老夫抬头，笑道：“老婆，舒服吗？”
张起灵没应，他闭上眼睛，虽然没有表情，但俺感觉得到他很安逸。
老夫给他细心按摩，使出全身解数让他更加舒服。
其实俺以前不会按摩，这身按摩技术是这些天去黑瞎子那里讨教的。
上周老夫、瞎子还有小花我们三个在小卖部看店，那天店里没有几个人，我们很无聊，闲来无事，瞎子提出要给小花按摩来打发时间。
小花没拒绝，瞎子就给他按摩，瞎子盲人按摩的技术很好，小花被他按得很舒服。
他按完小花，就来按摩老夫了，俺也舒服了。
俺想让老婆也舒服舒服，于是老夫向他讨教盲人按摩手艺。
就这样俺学了点皮毛，掌握了按摩技术的基本纲领，现在正是大显身手的时候。
老夫使出浑身解数，努力伺候老婆。
俺抬头，看见张起灵闭上的眼皮，轻微跳了跳，不知是舒服的，还是爽的。
按摩完，老夫轻握住他的脚，拿起旁边的毛巾，轻轻擦拭，动作细微轻柔，仿佛是在擦拭一件无比珍贵的玉器。
老夫尽心尽力地伺候他，张起灵睁眼，他低头看俺，那双冰冷淡漠的眼睛，竟然变得生动起来。
他开口：“多多。”
老夫：？？
俺有些懵逼地抬头，与他的眼睛对上，张起灵的眼睛好像亮了，就跟他平时见到小黄鸡那样。
在老夫懵逼之际，他再次开口：“福多多。”
老夫：？？
他这眼神，怎么感觉是在看小黄鸡啊。
不是，他怎么知道俺的乳名？他从哪儿知道的？
俺没有跟别人说过吧，只有刚才俺给海楼讲故事的时候，等等，该不会是他刚才在门外偷听吧。
老夫愣神，张起灵已经上床了，他平躺在床上，双眼闭着，双手放到小腹上，呼吸平稳。
他这副躺尸般的睡姿，几十年都没有变过。
老夫凑上去亲亲他的嘴巴，还有额头，盖上铺盖，抱着他睡了过去。
老婆，晚安，希望你能睡好觉。
梦里有山有水，有小黄鸡，还有福多多。
小黄鸡和福多多，都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