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潮一过,大伙惊魂未定,全部都挤在一堆瑟瑟发抖。几个外国人被咬了,齐黑瞎和张海楼给他们处理伤口。
“不知道这蛇有没有毒。”张海楼说。
“血都变黑了,你说有没有毒。”
“怎么办,我们没有解毒血清。”
“不怎么办,是生是死全凭天意。”
齐黑瞎给金万堂包扎好,转头走到一旁蹲在地上一脸潮红的人。这个人脖颈、手臂还有大腿,甚至前胸后背都被咬了。如果是毒蛇的话,按剂量来说早该死了才是,但他却活到了现在。
男人蜷缩在地,呼吸急促,手伸进裤子里运动,满脸潮红。
“怎么感觉,像吃了西班牙大苍蝇,还有催情效果。”齐黑瞎摸着下巴猜测。
张海楼:“这蛇咬一口要发情啊,我们当心点。”
我们继续往前走,大胡子男人背着他伙伴走,老夫拉着张起灵的小手手一边蹦跶一边唱曲。
通道很长,又过了半个小时我们终于抵达了尽头。
前面是一道青铜双开门,两只青蛇雕像屹立在左右,青蛇高约三米,宽两米,呈碧血色。而青铜门在中间,上面雕刻的有麒麟图案,麒麟脚踩火焰,眼冒金星,身覆鳞甲,一副威武雄壮的样子。
这里的青铜门比之长白山云顶天宫的青铜门要小很多,其规格大小和佛爷府邸的正门相差无几。
青铜门麒麟图案的两旁,刻得有凹下去的手印。
张起灵走到青铜门前,看着上面的两个手印陷入沉思。
齐黑瞎:“左边那手印是你们张家人的?”
手印的食指和中指奇长,一看就是发丘中郎的发丘指,如今这个社会,有这样的手指,也只有张家人了。
张海楼有些好奇,正要伸手去比对,齐黑瞎拦住他即将要碰上去的手。
“小心一点,以我直觉判断,上面应该有机关。”
张海楼嗤笑一声:“即便有机关,我们也能解决。”
他不管不顾地伸手,按上左边手印,手掌差不多能重合,但仔细看还是有细微的差别。
首先张海楼手掌大了那么一点点,超出了手印的空间范围。还有他的发丘两指较短,并没有完全覆盖到顶部。
由此看来,手印主人的手,又瘦又长。
“海楼啊,看来你不匹配啊。”齐黑瞎调侃道。
张海楼没说什么,正要将手伸回来,手掌刚离开手印的瞬间,尖锐的箭矢从上方,犹如雨淋般射下来。
大伙拿出武器一边格挡一边闪躲,一些人中箭了,上面有毒,伙计们口吐白沫瞬息之间丧失性命。
金万堂躲闪不及,正上方一个飞箭向他袭来,他根本来不及闪躲,只能闭上眼睛等待死亡。
刹那间一道刀光剑影从他面前闪过,张起灵手持黑金古刀,踩上金万堂的肩膀上飞到半空中,将箭矢从里到外劈成两半。
他抬头望天,发现顶上的石缝正是机关的来源。
而后他又踩着一个个射下来的箭矢,往高空中飞速前进,他到房顶双腿岔开,踩到墙壁上保存平衡,然后将腰间的短刀拔出来,插到石缝中,箭矢卡在里面出不来。
箭雨就这样停下来。
老夫、齐黑瞎还有张海楼拿着短刀保护身边的伙伴,因为有我们在,这场必死的关卡里,我们取得了一线生机。
大多数人活下来,有两个伙计中箭死了,我们把他们安放在墓室的墙角。
老夫还在念大悲咒,助他们早日超生。
听说死在墓穴里的人不会投胎转世,而是永远留在斗里。土夫子生前盗遍无数墓穴,生死簿里面种下恶果,他们死后只会成为斗里的怪物,血尸、粽子、幽灵或者是其他邪物。
他们生前盗墓,常年待在墓里,会沾染上死人的气息。如果他们又死在墓里的话,灵魂将困在此地,不得往生。
有因必有果,盗墓贼死后自会承担他生前种下的恶果。
老夫也是个盗墓贼,挣的钱自然离不开斗里的赃物,俺如果死后变成粽子也没什么大不了。
俺都想好了,就算变成粽子也励志要成为斗里最雄伟的粽子。要是在墓里遇见来寻找记忆的张起灵,直接就开干,做他个昏天黑地,看他还想不想得起来俺是他老公。
耳室、墓道、棺材里或者是墓碑前,按着老婆就嘿嘿嘿。
张起灵砍死的那些粽子,张起灵用双腿夹断头的海猴子,绝对会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老夫脑海浮现出,白天张起灵骑着老夫暴打其他粽子,晚上张起灵骑着老夫脸红心跳。
老夫就封自己为张起灵御用坐骑,张起灵暖床粽子,唯一能满足张起灵各方面需求的全能型高功能死尸。
哇呜,听着很不错的样子,俺都有点期待了怎么回事。要不现在就死一死?刚好我们在斗里哎,难道这就是天意?
嘿嘿嘿,老夫猥琐的笑声引来其他人的注意。
齐黑瞎又来拍俺脑壳:“疯子我觉得你总能在很危险的情况下,脑补一些见不得人的画面。”
老夫被戳穿了心思,竟有些心虚,眼神晃悠他处,嘟嘴汗颜道:“俺才没有嘞。”然后吹起小曲儿,掩饰心虚。
齐黑瞎笑笑不说话。
我们安顿好同伴的尸体,重新回到青铜门前,话说这门和长白山云顶天宫那个真不能比,感觉有点像仿制的盗版,上面的颜色还褪色了,都褪成红色了。
老夫摸着下巴端详,想从青铜门上的纹理看出点什么来,另一边张起灵已经把手放到刚才张海楼放的手印上。
大伙明知道把手放在上面会触发机关,但出奇地都没有上去呵斥张起灵,反而觉得理所应当。
张起灵会给同伴带来一种安全感,这种安全感来自他强大的身手,丰富的倒斗知识,还有可靠的品行。
让同伴们觉得,只要有他在,就很安全,只要按照他的话执行就是对的。
包括他将手按在明知道有危险的地方,大家也会觉得张起灵自然有他的道理。
“卧槽族长,你手按上去居然刚刚好。”张海楼震惊道。
张起灵的手掌与青铜门上的手印完全重合,严丝密合得没有一丝缝隙,发丘指的长度卡得刚刚好,仿佛这墙上的东西就是给他量身打造。
金万堂惊叹:“太匪夷所思了!”
伙计们也很震惊,老夫也震惊,齐黑瞎也是,只有张起灵神色如常,没有丝毫波澜。
“哑巴怎么了。”齐黑瞎询问他。
张起灵没有回复,而是看向我,用眼神示意让老夫和他做出相同的举动。
老夫点点头,老婆的话怎么能不听呢,俺立马将手按到右边的手印上。
好家伙这手印和老夫的也对得上,这是为什么?巧合吗?
“嘶,好痛。”
老夫的手掌被针刺了,这种感觉有点像纹身的刺青笔,上面细密的针孔扎进皮肤,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疼痛。
慢慢的手掌上有湿润的液体,应该是血液,俺想把手收回,但手仿佛被强力胶给黏在上面了,根本收不回来。
同时麒麟身上的红色纹路突然发光,青铜门缓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