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被左刚缓缓停了下来。
通缉犯一听到外面那名官兵的声音,虽然说不了话,但目光明亮了许多。
眼看他想起身爬出马车,赫连璞玉突然抬掌,剁了剁通缉犯的肩膀。
通缉犯立马眼前一黑,晕倒了。
连笙看向赫连璞玉,微微松了口气。
通缉犯虽然手脚被绑,但还可以跳,她正担心通缉犯会不会跳出去向官兵求救呢,没想到师父直接把通缉犯剁晕了。
要是通缉犯落入官兵的手中,她的五千两,直接打水漂。
赶在官兵撩起帘子检查之际,连笙迅速把绑住通缉犯手脚的绳子解开,塞到自己身后。
刚忙完,有一名官兵就把帘子撩开了,不苟言笑、目露凶光地检查起了马车里的情况。
这名官兵看到老人蜷缩着身子躺在马车内,就冷声问:“你们打哪来的?”
连笙难为情地道:“差爷,我们是上河县人士,由于父亲得了绝症,特意带到江陵郡看大夫的,麻烦差爷行个方便,多谢。”
车里三人长得也不像任何一名官府在悬赏的通缉犯,这个少年说话又恳切,差爷过目了一眼后,没有产生疑心,没说话,放下帘子了。
官兵一放行,左刚重新缓缓赶起了马车。
等完全进了城后,连笙才拿出藏在身后的绳子,把通缉犯的手脚给绑上。
然后又把通缉犯头上的假发,以及脸上的人皮,给撕掉。
搞定后,她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满意地勾了勾唇。
五千两,很快就到手了。
见她忙活这么一会,都出汗了,赫连璞玉眼底掠过心疼之色。
这丫头的身子,是有多虚弱,一点点体力活,都能让她又是喘气又是出汗的。
看来,那个药澡,要尽快给她安排上才行。
快抵达官府附近一带的必经之路时,藏身在一房子二楼上的两名赏金猎人,捕捉到了左刚的脸庞。
贺寻双目危险地一眯,盯着下方缓缓路过街道的马车,沉声道:“那个车夫,你看眼熟吗?”
站在他身旁的同伴看了一眼,点头:“是昨天在两县交界处那间茶棚看到的,你怀疑是江洋大盗之人。”
贺寻咬牙切齿,“昨天,在茶棚里就只有我们三拨人,除了他们把我们要找的通缉犯带走,不会有谁了。
这条路,必经衙门,如果我没有猜错,犯人此刻就在马车里,他们这是要去官府领赏。
呵,老子辛辛苦苦追了一个月的人,怎么可以让你们去领赏。”
说到这,他对同伴沉声一喝:“走,把属于我们的五千两,拿回来。”
话音一落,他和同伴同时把脖子上的黑巾往上一扯,蒙住了半张脸。
随后,双双跳出窗口,朝下方的马车飞身下去。
在飞身下来的过程中,已利落地拔出克手中的佩剑。
觉察到危险,左刚眉头一蹙,立即拔出他背后的剑,一跃而起,与那两名赏金猎人交起了手。
马车一停,就有兵器碰撞的声音从马车上方传下来。
闻声,连笙的心紧了紧,神色焦急,“发生什么事了?”
赫连璞玉一脸从容不迫,他沉稳道:“没事,左刚会解决。”
那两个赏金猎人,不是左刚对手。
连笙拧眉道:“他们果然会在官府附近拦截。”
赫连璞玉安慰道:“不用担心,犯人绝对没有机会落入赏金猎人之手,正好左刚借此机会,可以好好地出一口恶气了。”
借此机会出恶气?
连笙愣了愣,低头想了想,恍然大悟。
对哦,昨天在茶棚里,那两个赏金猎人非常的不礼貌,居然光明正大地怀疑左刚是通缉犯。
当时左刚忍了这口气。
今日又遇到那两个赏金猎人了,左刚怎么会不好好教训一顿对方。
那两名赏金猎人武功不差,但愿左刚别被对方给教训了。
想到这,连笙撩起窗帘,往外看去。
正好此时对面的那座房子的屋檐上,有三抹身影在交手。
不分伯仲地交手了一会后,左刚手中的剑架着另外一个赏金猎人,同时,一个飞腿,把贺寻踹了出去!
贺寻不敌,身子滚了几下屋顶,就顺着屋檐掉在下方街道上的、卖蔬菜的摊子上。
摊子直接四分五裂。
等贺寻摇摇晃晃站起来时,头发乱了,发间还插着一根青菜。
他面目狰狞,但有一根青菜的衬托,变得颇为喜感。
让站在街道对面正在舔冰糖葫芦的小孩,都忍不住笑出声!
怕被报复,小孩的母亲匆忙把小孩抱走了。
就在这时,左刚又是一个飞腿,把贺寻的同伴,也打落了下来,直接砸到了地面上,吐出一口血。
左刚飞身下来,目露凶光,恶狠狠地朝贺寻而来,一副还想大开杀戒的架势!
贺寻怕了,自知打不过,保命要紧,直接防备着后退了几步,然后飞上前面的屋檐,施展轻功跑了。
他的同伴见他跑了,随后也跟着跑了。
二人逃跑的背影,很狼狈。
左刚把剑利落地往背后一插,精准地入了鞘。
随即,回到了马车上。
连笙撩开帘子,关心了句:“左刚,你没事吧?”
左刚痛快道:“没事,心情还挺好。”
恶气已出,他肯定心情挺好咯。
连笙笑笑,没说话,放下了帘子。
她放下帘子的同时,赫连璞玉撩起窗帘,扔了一块碎银出去,正好落在那个四分五裂的卖青菜的摊子上,摊贩的脚边。
没过多久,左刚把马车停在了官府门口。
他跳下车后,把通缉犯从马车里拽了下来。
连笙随后下了马车。
她跟上左刚,进入了官府,赫连璞玉在马车边呆着,轻摇着折扇,没有跟进去。
没一会功夫,俩人就一边数着钞票,一边从官府里出来,脸上堆满了开心的笑意。
赫连璞玉看到那两个小财迷的样子,忍俊不禁。
“师父,五千两拿到手了。”连笙走到赫连璞玉跟前,开心地道。
赫连璞玉笑问:“开心吗?”
连笙露出一个傲娇的小眼神,“那当然。”
说着,她把两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他,“师父,一共五千两,这个事情,你们付出的多,你们每人两千,徒儿拿一千块就行了。”
尽管师父不缺钱,但这些钱,她该给师父。
左刚正爱不释手地盯着手中的两张银票傻呵呵地笑着,突然就被赫连璞玉一把夺过了银票。
连同自己的那份,四张银票被他塞回了连笙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