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主苦口婆心劝慰她,“姑娘,要脚踏实地啊,你们还小,日子还很长,不要被眼前的利益吸引蛊惑走歪路。”
孟修尘苦恼着,“她一直都这样,我们这些做父兄的管教她,却被她背后的权势欺压、陷害,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敢忤逆父兄,本就是不孝。
许多人开始指责孟安黎。
广淩骂着,“你们都知道什么?父慈子孝,父不慈,子如何孝?”
祝容尧着急解释,“你们都被这些口蜜腹剑的人给骗了!”
“诸位,”孟安黎高呼,“可否听我说几句。”
下面有人反驳,“你说什么?”
“你这个坏人,不配说话!”
“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仙人,为了一些利益,根本就不顾我们凡人的死活。”
孟安黎半开玩笑道,“哪怕是我已经被判了死刑,也得给我说两句的机会,留下遗言吧?”
她望向的莫家主。
“你们说了那么多,能否容忍我说几句?”
莫家主对上她平静的眼神,心里却不免谨慎。
这小丫头,还不死心?
她确实聪明。
莫家主想了想他做的所有准备,没有纰漏。
这小丫头不可能再翻盘了。
孟安黎趁他沉默时开口。
“人.....”孟安黎哽咽了下,才继续道。
“人死了,储物戒会跟着死死封闭,除非比他高出十个等级以上的修为,才能打开。
已知,莫子谦是大罗真仙,莫家主您也是大罗真仙,那么您是如何打开的储物器?”
她漂亮的双眸定定的盯着他。
在袖摆下的手却因为紧张而握紧。
她在赌,赌莫家主的修为是个秘密。
毕竟,莫子谦和莫姨都说他的修为不高。
莫家主瞳孔倏地收紧,孟安黎真会诡辩。
却也将他架在了两难的境地。
若说他打开了储物器,那便暴露自己的修为。
若说没打开,那药粉是从何得来的呢?
不,是死局。
此时承认自己修为高也不行。
孟安黎会说,既然修为那么高,那药粉是他放进莫子谦储物戒里。
毕竟方才他跟莫子谦有接触。
他也确实是,那时候将药粉放入莫子谦的储物戒的。
好!
这姑娘果然聪明过人。
孟安黎看他的反应,知道自己赌对了。
她放松下来,“这个东西是莫家主陷害子谦的,因为洗发水这些,确实是我们的心血,我们不可能毁了它。”
众人面面相觑。
“这......”
“莫家主不吭声了,确实可疑。”
“孟安黎说的没错,储物器的主人死了,确实会关闭掉。”
“那可是天界出的文书,怎么会错?”
孟安黎从小布袋里拿出一些纸,“所有做过的事情都会有痕迹,这是阿瑶最开始研制洗发水、沐浴露的方子。
方子一张张的改进痕迹都能看出来。
她白日修炼、炼丹,晚上抽空研究这些。
一个月不眠不休,只用丹药撑着。
只为让你们用的好。”
陆瑶惊讶,她都随手扔了,没想到安黎却都保存着。
她眼眶温热,安黎真的很用心。
孟安黎将这些给狴犴,“这是天界的狴犴大人,让他来辨别,他的公正性,你们有异议么?”
众人哪敢有异议,甚至都要下跪。
狴犴赞赏的看着安黎,“都起来吧,安黎的话还没说完。”
孟安黎继续道,“至于天界文书是怎么回事,那是因为我在画中,看到了莫宏炀欺压灾民,子谦拿到了莫家三少用女子做测验的证据。
我们不屑与这样的人为伍,便要割舍开。
他们狮子大开口,我们便将如今所有的方子都给了他们,还要去天界做公证。
子谦觉得都是莫家人,他们能将这件事做的好,便也就答应了。
没曾想,最后这把剑,正中他的眉心。”
孟安黎泪水滑落。
她随手抹掉,目光坚毅,“莫家和孟明德做的事情,当日我在天界已经敲了登闻鼓,是天帝和众仙以及狴犴大人一同审理。
莫家主也在,若是有异议,为何不当场提出?”
莫家主张了张嘴。
孟安黎可不敢给他说话的机会,又快速说:“莫家主今日这般作为,是在说,天帝审判错了吗?”
孟安黎眼眸深深,说我仗势欺人是么?
那我便仗天帝的势。
你敢承认么?
莫家主赶忙反驳,“我没这个意思。”
广淩出了一口恶气,“你就是这个意思,你和你那孙子方才还在说,孟安黎仗势欺人,害你莫家和你两个孙儿。”
陆瑶接话,“你莫家和你们莫家两个孙儿,可都是天帝判的。”
祝容尧看向下方众人,“我听到你们方才也在说,莫家很好,是在质疑天帝吗?”
他们噤若寒蝉。
哪里敢呢?
天帝捏死他们,比他们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孟安黎朝狴犴行了个大礼,“我状告莫家主......”
莫家主打断她,“孟安黎,状告要讲究证据,不能仅凭你的一些推断。”
孟安黎并不回他,继续道,“我状告莫家主当街杀无辜之人,狴犴大人也看到了。”
莫家主眼中厉色闪过。
好歹毒的状告。
好清晰的思路,先说明莫子谦无罪,再状告他杀无辜人。
可那又如何?
他抬手,几个家丁打扮的人被抬出来。
“你们鬼鬼祟祟的去作坊,杀了我的家丁,还要伤害莫承和孟修尘,按照家法,随意杀人也是死。”
孟安黎厉声辩驳,“且不说你们这该死的家规,竟然能随意杀人,是否合理。
就说,你们本家在京都,莫子谦家在会稽,跟你们莫家关系大吗?
他......入你们家的族谱了吗?”
孟安黎是突然想到的,前世她在牢里时,孟诗绾跟她炫耀莫子谦对她多好时。
说过莫子谦原本不被莫家认可。
为了她,努力进入莫家的族谱,才拿到莫家继承权。
莫家主脸色终于变了。
莫子谦原本姓赵,她母亲在那个小院里住了许久,孩子要入学院了,才跟着她姓莫。
本没有入莫家的族谱。
她怎么连这个也知晓?
莫家主挣扎,“他体内流淌着莫家的血,他就是莫家的。”
“哦?”孟安黎凉凉道,“你说是就是?族谱拿出来,官府身份文书拿出来,你们不是随身文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