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眼泪啪嗒嗒往下掉,说着他的身世。
少年叫殷生,有个姐姐叫殷河灵。
他们父母早亡。
姐姐刺绣很好,单靠刺绣也能养活姐弟二人。
可有一日,有天兵从天而降,将殷河灵抓走了。
殷生听闻京中能人异士多,所以一路向北,来京城找能人救姐姐。
孟安黎问,“可有看清是什么样的天兵?天兵身上可挂着什么腰牌?”
“有,我记得。”殷生蹲下,在地上画着腰牌上的字。
孟安黎眼眸逐渐暗沉。
不为别的,这腰牌是孟府的。
孟府为何要抓少女?
难不成又要练内丹吗?
“你姐姐的生辰八字你知道吗?”
殷生报了生辰。
孟安黎蹙眉,确实是阴月阴日阴时生的。
孟家到底在做什么?
为何又要炼丹?
难道一个内丹还不够孟诗绾用的吗?
“姐姐,你认得这个腰牌吗?可以帮我救姐姐吗?”
孟安黎有些为难。
孟家,她此时还不敢进,她怕那个将她关到死的暗牢。
可眼前的殷生满眼希冀。
孟安黎也不忍拒绝。
且孟家还敢拿凡人炼丹,她得揭穿他们的罪行。
这次,她要证据确凿的闹得天界尽知。
那便不止是让孟明德停职这般简单了。
是的很好的机会。
孟安黎想,若是楚娘娘此时能在孟家就好了。
能里应外合。
她先去看看楚娘娘那边如何了。
孟安黎打定主意,安抚的殷生,“这家人我暂且打不过,须得从长计议,我先把你安顿在朋友的铺子里,而后再谋划救你姐姐,可以吗?”
“可以,多谢姐姐,姐姐真是活菩萨。”
殷生又要磕头下拜,被安黎拉起来,“等我救了你姐姐再拜,此时我......”
殷生双眸坚定又热切道,“我相信姐姐一定可以的。”
孟安黎失笑,她都不信她自己呢。
她带着殷生出巷口,正好碰到一辆豪华马车。
这马车熟悉,是太子的天马座驾,变换成人间马车的模样。
孟安黎的心微微跳了下,太子来京城做什么?
难不成,来接楚娘娘了吗?
她躲在柱子后,轻轻弄了一阵风,吹开车帘,就见太子和楚娘娘分坐在马车两边。
骤然起风,太子警觉看过来。
孟安黎已经在看清的瞬间就飞走了。
她和殷生在胭脂铺门口停下。
孟安黎欣喜的扶住殷生的肩膀,“天助我也,你姐姐有救了!”
殷生似乎还没从她的速度反应过来,呆愣愣道。
“姐姐果然是天仙,飞的好快。”
孟安黎抿唇轻笑,将他托付给胭脂铺的掌柜的,便飞回学院。
源拓正要开讲,见她进来,“快坐下。”
“嗯,”孟安黎在自己的位置坐下,心情很好的拨弄着那条打结的小花蛇。
今日修炼完成后,她便去趟孟家吧。
可没等修炼完,中午饭时,门房就过来通传,孟明德来找她。
广淩摔了筷子,拍案而起,“他还敢来?看我给他个教训!”
莫子谦拉着他的手臂,“不妥,你先坐下。”
广淩不情不愿的坐下,“有何不妥?”
“他是安黎的父亲,是长辈,你怎能过去打他?”
莫子谦又担忧的望着孟安黎,“不见他就是了,别被影响了心情。”
孟安黎正要说话。
那门房说:“孟明德让我带话,若是安黎不愿意去见他,他就在门口等到安黎愿意见他之际。”
“无耻!”广淩又怒而起身,“让他去见见我的拳头吧。”
孟安黎没动,跟门房说:“麻烦通传,我去见他。”
莫子谦和广淩异口同声,“不可。”
莫子谦说完又解释,“他定然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只要不把我关起来,都可破。”
孟安黎想,正好她还找不到台阶去孟家。
这便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我正想去孟家调查件他们做的腌臜事,不能总是被动还手,是吧?”
广淩不再阻止,“我随你一起去。”
莫子谦也收起扇子,“一同前去吧。”
“我自己就行。”
孟安黎有些感动,明知道孟明德有阴谋,他们还愿意跟她一起去。
广淩道,“我代表了广氏龙族,他可不敢把我怎么样,更不会关你。”
莫子谦轻摇扇子,“莫家虽然只是商贾,但在三界也有些名头,他也不敢将我如何。”
孟安黎还要拒绝。
广淩压着眉眼,表情刻意讥讽。
“哦,赚钱的时候找我们,有事儿了就把我们推开,我们是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是吧?传出去,我们名声不要了?”
孟安黎虽然感动,但也想说,你们何时在乎名声了?
但再推辞就太见外了。
“行,你们等我一下,将饭菜吃完。”
孟安黎去找了源拓,“兄长,有没有何物是我一喊,你便能出现的?”
“有啊,你那袋子里,有个小海螺,你对着喊一声源拓,我便能出现了。”
孟安黎翻找出来,“是这个?”
源拓点头,“等哪日你有空了,我跟你说下袋子里都有何物。”
“好,”孟安黎如实跟他说:“下午时,我跟莫子谦和广淩两个要去孟家,若是有意外,我便喊你。”
源拓顿时不满,“为何不是直接带我去?”
“您的名声太响啦,他们都毕恭毕敬的,很难敢暴露真面目。”
“行吧。”源拓勉强同意,便将这个消息传给了云旌。
云旌只回了句,“嗯。”
孟安黎三人一起到大门口。
孟明德身边围了不少人,他正在说着对安黎的愧疚和思念。
孟安黎眼波流转,演?扮可怜?
她已然从孟诗绾那里得到真传,那便试试谁更可怜吧。
孟明德原本看着孟安黎出来,勉强堆起笑脸,看到广淩那头标志性的红发时,笑脸就真切了许多。
“这位就是龙太子吧?”
广淩眉眼威压,一片凶气,“叫我广淩就好,可你不是安黎的父亲么?许是我的红发太惹眼?吸引了你全部目光?”
言外之意,你看不到安黎吗?
你不该跟安黎打招呼吗?
孟安黎想笑,广淩这阴阳怪气,一定是跟子谦学的。
果然,孟明德听懂了,笑脸一僵,看向孟安黎,“安黎啊,在学院可还能吃饱穿暖?”
孟安黎弱弱道,“虽然爹爹不给我银钱,但我也能靠着卖首饰,勉强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