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安黎快速的记下时。
太子也将秘方给了孟诗绾。
孟诗绾自信道,“请太子给我时间,我一定能造出更厉害的炸药。”
太子不甚在意,“随你。”
他又垂眸看孟安黎。
孟安黎跟他对视的瞬间,仿佛这才恍然意识到不对,赶忙离他远了些。
她脸颊绯红的行礼,“太子,是我唐突了。”
“该是我唐突了小影姑娘才是。”太子要伸手将安黎扶起来。
孟安黎害羞的先起身。
孟诗绾咬了咬唇,正要动作,被孟良邈拦住。
她索性背过身,不去看。
孟安黎柔声喊,“绾绾,我先走了。”
孟诗绾不咸不淡道,“随便。”
孟安黎顿时一副受伤的表情,潦草的朝太子行了一礼,又深深的望他一眼,匆匆跑开。
“小影姑娘!”太子毫不犹豫的去追她。
三两步就追上了她,却见她泪流满面,别过脸不看他。
他抓着她的肩膀,迫使他们对视。
“莫哭,真心被辜负确实难受,下次不给便是了。”
孟安黎重重点头。
还算他说了句能听的话。
“多谢太子安抚,我该回去了。”
太子问,“你家在哪?我送你。”
“我自己回去便是。”
太子放柔了声音打趣,“你还有多余的鞋子么?”
孟安黎适时破涕为笑,“太子~”
“我有轿撵,我送你。”
孟安黎张张嘴。
太子不容置疑道,“从未有人拒绝我两次。”
孟安黎红着脸点头。
两人离开。
孟诗绾一口银牙几乎咬碎了。
“死绿茶!死装!”
孟良邈回头,看她这咬牙切齿的模样,一阵恍惚。
“绾绾?你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孟诗绾一愣,回想刚刚的种种。
也是心惊,她方才没控制好自己。
成功研制出炸药,她骄傲些也是应当吧?
都怪梦影那个死绿茶,又怂又脓包,却敢骂她。
她不该打吗?
她只想证明自己、只想让太子对她刮目相看、对她倾心相待。
却屡屡被梦影破坏。
尤其是听到“炮竹”两个字时,让她想到课堂上那老秃驴不屑的说“炮竹”的模样。
她就理智全无,只想证明自己。
她落入了自证的圈套。
梦影一定是在故意激怒她。
梦影何时这么有心机了?
孟诗绾想通这些,再抬眼,眼睛便红了。
“大哥,对不起,我太急了。”
之前孟良邈看到她这样,觉得心里柔软,想要呵护她。
可是想到方才太子对她的厌恶,以及太子说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要相见。
便觉得她这哭哭啼啼的模样厌烦。
孟诗绾看着他微蹙的眉眼,露出倔强坚韧的面容。
“为了研制出炸药,我不眠不休了两个月,终有所成,又被同窗们恭维,难免得意,对不起,给哥哥丢脸了。”
以往她说出自己的辛苦,哥哥必定安慰她。
可是此时提到炸药,孟良邈就想到她把配方给出去的蠢模样。
他叹气,“你不太了解太子,他记忆力超群,恐怕此时已经记住配方,并且会马上找人研制,你觉得你一个人力量,抵得过天界太子的权利和人脉吗?”
孟诗绾如遭雷击,脸色是真真切切的白了,有几分真正的可怜和破碎。
“这......怎会如此?”
孟良邈见她这样,也忍不住心疼,“你也是没见过尔虞我诈,不是你的错。”
孟诗绾还是喃喃道,“怎会如此,不该是这样的。”
孟良邈轻拍她的肩膀,“要记住,永远不要把自己的底儿交给任何人。”
“嗯”孟诗绾点头,泪眼婆娑,“谢谢大哥,还请大哥去跟太子解释下,梦影她真的很有心机。”
孟良邈叹气,不赞同道,“他是太子,天上仙娥想伺候他的不知凡几,他自小见惯了各种女人的心机,若真是心机,他岂会看不出?”
孟诗绾一怔,不敢置信问,“哥哥,你这是何意?”
孟良邈有些烦了,索性直说:“我问你,梦影是你的姐姐吗?”
孟诗绾想否认,又觉得这种谎言一戳就破。
她垂下头做可怜状,“是我姐姐,但是她自小就欺负我。”
“一个女子,跋山涉水、啃干粮、喝冷水、磨破了几双鞋来找你,是这般欺负你吗?”
“大哥,我......”孟诗绾眼泪落下。
“你好好在此修炼。”孟良邈转身离去。
孟诗绾擦掉眼泪,眼中满是恨意。
梦影,你真会装!
随即她斗志昂扬。
只会装绿茶有什么用?
她还会做洗发水和沐浴露,还有很多先进的思想和创意,她一定能重得太子欢心。
太子这样的未来天帝。
只有她这真命天女才配得上。
......
孟安黎此时已经坐上了太子的轿辇。
她安静的坐着,打量着车顶上的琉璃珍珠,时不时又看看那雪白的天马,外面的云。
眼露惊讶,却也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太子便是一直盯着她,眉眼含笑。
孟安黎无意间回头,对上太子的目光,又羞赧的低头。
太子十分喜爱她这模样,“不必害羞,第一次见这些,好奇也正常。”
孟安黎抬头看他,眼眸晶亮,充满了好奇。
“多谢太子,原来您是天界太子。”
太子骄傲的理了理衣襟,“正式认识一下,我是天界太子韶光。”
孟安黎小声呢喃,“韶光,明媚春华不及韶光分毫。”
太子心神微动,“你说什么?”
孟安黎连连摆手,眼眸潋滟,“没什么没什么。”
“你叫什么?”
孟安黎苦涩,“跟韶光太子比起来,我便是路边那在树影下的野草,您就喊我小影就好。”
太子看她难过,“我不许你妄自菲薄。”
“并非妄自菲薄,只是自小便是如此,爹爹不疼,妹妹神志不全,娘亲辛苦拉扯我们两个,靠在院子里种菜度日。”
孟安黎捏了捏自己的脸,笑了,“我如今这副模样,全赖娘亲将瓜果蔬菜种的好。”
太子看她捏着软的、弹弹的,也忍不住伸手捏了下她另一边脸。
孟安黎呆愣看他。
太子松掉手,忍俊不禁,“嗯,你娘亲将你养的很好,不过,你说你妹妹神志不全?”
“嗯,她自小呆呆愣愣的,很可爱,两年多前,一次不小心落水,却也因祸得福,醒来后便好了,我们很开心,结果却......”
太子唇角讥讽,“她却抛弃了你们,独上崇乌山,去天庭享福去了是吧?”
孟安黎连连摆手,“太子切莫这样说,她开心便好,我和娘亲都希望她能好。”
太子叹气,“你便是太善良。”
孟安黎垂眸,看起来一派羞赧。
可却是遮住眼底的讽刺。
看吧,她今日让孟诗绾脸面尽失,此时还在给她上眼药。
心机重重。
可太子却还说她善良。
果然想要成事是需要迂回,需要扮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