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连忙挂了视频电话。
拍了拍有些发红的脸,脑海中不禁想起之前和黎宴的那一次。
他亲吻着她的身体,一直不进行最后的那一步,却故意在她耳边欠欠地问她:“这样舒服吗?”
被磨得不上不下的人,恼羞成怒,想推开他,“你是狗吗?”
当时黎宴不但没有生气,反而低声哼笑,抓着她的两只手反剪在头顶,“乖乖,告诉我舒不舒服?”
秦月最后被逼着可耻地点着头。
黎宴满意了,在两人身体融合在一起的时候,深深吻住秦月的唇。
隔天又毫无羞耻地说,“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做你床上的——”
想到这里,秦月发觉自己的脸烫的不行,而身体居然可耻的有了某种冲动。
明明房间里没有第二个人,但是她感觉十分地心虚。
脸上也火辣辣的。
她想她肯定是疯了。
赶紧将脑子里可耻地画面甩掉,然后迅速关掉床头柜上的灯。
努力闭上眼睛,让自己不要去想。
可黑暗的世界里,某些画面却变得更加地清晰。
秦月睡不着了。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整个人焦灼不已。
在尝试了数了一千只羊羊羊之后,她的头终于从夏凉被子里钻了出来。
睁着眼睛望着黑漆漆的虚空,忽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寂寞和空虚。
她对欲望从来不是那么执着的人,为什么……
而令她困扰的是:脑子里一直想着的是黎宴。
与自己妥协之后,手指悄悄抚摸上身体最软的部位……
由缓到急,掌控自己渴望的节奏。
当喘息声裹着汗水回荡在漆黑的空间里,她再次睁开了眼。
漆黑的夜遮挡了所有的羞耻,也掩盖了她内心最深处的渴望。
当清晰地认清自己的内心并自我坦白接受这个事实之后,她对着虚空,手指描摹着某个男人的样子,平静的唇角缓缓勾出一个释然的笑。
过了一会她起身去卫生间洗了个脸,出来的时候心情已经完全平复。
她给萧泽发了条消息,问他黎宴的案子判了多少年。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半,没指望萧泽的回复,便去客厅倒了杯水喝下,喝完之后汲着拖鞋走到卧室的阳台那。
拉开厚重的窗帘,她趴在窗台上看着夜色的天空。
满天繁星,像是一颗颗眼睛眨呀眨。
“真好,明天又是个好天气呢。”她自顾自地说了这么一句,眼角的笑又更加明媚了一点。
看了会星星,她拉上了窗帘,准备躺回去睡觉,在看到床头柜上那瓶橙色的糖果的时候,又顿住。
纤长的手指拿起透明的玻璃罐,轻轻摇了摇,里面的糖果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脚尖转了方向,她走到衣柜前,打开最底层的一个柜子,视线落在那粉色的信封上。
拿起信封,小心翼翼地拆开,当她看到里面的明信片时,嘴角不自觉地又上扬了起来。。
再次看着明信片上的文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温暖的种子,在她心中生根发芽。
她反复看了好几遍才将明信片重新放回信封,但也就在这时,她感觉到手中的信封似乎有些不对劲。
再仔细地摸了摸信封,发现信封背面里凸起了一块。
疑惑之际,她忍不住将信封完全拆开,却惊讶地发现信封的背面的里层竟然有个隐秘的夹层。
她小心翼翼地揭开夹层,里面藏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人让她瞬间愣住。
思绪飘回十二岁的那年。
秋收的季节,酷暑还没完全消下去。白日的田野里依然热的吓人。
秦月清楚地记得那天早上发生的事情,当时她不小心在洗碗时打破了一只碗,结果被刘莲花惩罚,要求她中午不许休息,独自一人继续在稻田里劳作。
不出所料,那天她中暑了。当她感到头脑发晕的时候,便跑到树荫下休息。
没曾想却晕倒在了树下。
再次醒过来是在村的卫生院。
外婆坐在她床边,拉着她的手,一边哭一边骂刘莲花狠心。
看到秦月醒来,哭着哭着就又笑了,说秦月命大,要不是那个少年路过发现,她人可能没有 了。
秦月这个时候才彻底清醒过来,然后她顺着外婆指的方向,看到卫生院门口站着一个面容清秀、唇红齿白的少年。
他身材高挑,皮肤白皙得耀眼。
此时正在打电话,余光瞥见秦月醒过来,接着没说几句就挂了电话。
少年大步朝她走来,出色的五官勾着明媚的笑,俯身注视着秦月,看了几秒说:“好好休息下就没事了。”
外婆在一旁连连道谢。
少年说不用客气,接着又看了眼秦月,秦月正想开口说声谢谢,此时听到一个女孩的呼喊声:“哥哥,快走啦!”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马路边,一个身着白色连衣裙的七八岁的小女孩站在一辆黑色小汽车前,朝着这边大声喊道。
少年听到这个声音,朝那边望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一只手落在秦月的脑袋上揉了揉,接着插兜朝着女孩走去。
秦月紧紧地捏着手中的照片,黑白的色调仿佛将时光倒流至遥远的过去。
照片里,男孩的黑白眼睛闪烁着狡黠的笑意,与秦月记忆深处的那张脸庞完美重合。
画面突然切换,时间来到了二十一岁那年。大三时,秦月经历层层筛选,成功入选了学校的某个实验小组。
当她踏入那间实验室的那一刻,教授热情地向她介绍小组成员。轮到黎宴时,他嘴角含笑,自报家门,并眉眼弯弯地向秦月伸出手,轻声说道:“好久不见啊。”
黎宴的话音刚落,实验组的其他成员纷纷起哄,调侃他的招呼太过俗气。秦月自然也认为黎宴的话带着玩笑,并没有过多揣测。
那一年里,黎宴其实给了她很多的帮助,特别是在实验上。当她有困惑不解的时候,黎宴总会耐心地给她讲解,同时还会做实验来证明他的理论。
他隐藏地非常好,从来不说过去。秦月曾一直认为他是看着和姜明洲以前做过同桌的份上,对她稍加照顾,所以那时候的她一直很敬重黎宴,像哥哥那样。
一种难以言喻的甜蜜和酸涩涌上心头,如潮水般向她袭来。她再次凝视着手中的照片,声音低沉地呢喃道:“你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