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月。\" 男人的声音严肃且冷静,仿佛是来自上位者的威严,又如同宣读审判结果的法官一般。他缓缓说道:\"你所坚信的那份至死不渝的爱情,不过是姜明洲用来表演的剧本罢了,而你,从始至终都只是那个可悲的入戏者而已。\"
秦月的胸口急剧地起伏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惊慌和无助,\"你......你在说什么?什么表演?什么剧本?我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假的!\"
她试图抓住最后一丝希望,不愿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
然而,黎宴并没有理会她的自我欺骗,他冷漠地掏出手机,熟练地点开相册,然后将手机推到了秦月的面前。
\"一家三口,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秦月闻言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她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的手指紧紧揪住衣角,努力克制着什么。
心脏像是被人捏住,呼吸也变得无法顺畅。
她想可能是长时间的坐着导致血液循环不畅,引发了这种令人恐惧的窒息感。
对,一定是这样的。
秦月没去看手机,而是突然站了起来。
她拉开椅子,在桌子附近来回踱着步,嘴里喃喃自语,“吸气,呼气……”
整个人看上去是惊吓过度又像是在用这种方式在自我逃避。
看着秦月这副模样,黎宴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被人给给用力捏住了。
他闭了闭眼,忽然大步走过去,双手钳住秦月的肩膀,迫使她面对着自己。
秦月冷静地看着他,眼里却压着怒火。
四目对峙,黎宴都感觉自己要被气笑了。
大手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强势地将人拉到桌子前。
另一只手拿起手机。
秦月甩过头。
黎宴却不给她机会,松开她手腕的手转扣住她的后脖颈,将她的侧脸压着自己的胸膛,逼着她正视手机上的视频。
“我不要,不要看。”秦月双手拍打着黎宴的胸口,努力挣扎,可男人的力气太过强大,丝毫不为之松动。
“秦小月,你给我睁开眼。”
黎宴钳住他,女人虽然动不了,可却闭上了眼。
黎宴忍着骂人的冲动,捏着她的下巴直接吻上了她的眼睛。
女人惊呼一声。
“啪。”
清脆的掌声突然响起。
黎宴摸了摸火辣辣的脸,舌尖抵着后槽牙,讥讽,“舍得睁开眼了,嗯?你他妈的也就只敢打我。”
黎宴松开她,“姜明洲那个渣男都差点勒死你了都不知道反抗,妈的。你就这么爱他吗啊?”
黎宴越说越气,“他四年前就出轨,孩子都三岁多了,你他妈的现在证据放在你们面前还不敢面对,还在自我逃避自欺欺人。秦小月,我真是高看你了。”
黎宴说着也不想看她,捡起桌子上的手机,抬脚就走。
“师兄。”
背后传来女人的哽咽声。
黎宴停住脚步,心里暗骂自己犯贱,可是忍不住回头。
看到女人眼里蓄满眼泪,心里的怒火又被心疼所取代。
他妥协似地叹了口气,脚尖一转,语气也软了下来。
他拉着女人坐下来,“我知道这件事很难接受,但是事情就是这样的。 我知道你很勇敢的,我们去面对它,然后再解决好吗?”
秦月点了下头。
黎宴笑了,手指抚摸上她眼角的泪,“视频要不要看?”
“嗯。”
秦月乖巧地点头。
黎宴深吸一口气,又掏出手机点开视频。
视频中:夕阳西下,一家三口手牵着手漫步在小路。
女人笑的甜美,男人笑的宠溺,而小男孩,笑了的一脸幸福,嘴里唱着:“我爱我的家,我的家里有爸爸和妈妈……”
秦月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视频中的男人。
那个曾经和她说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男人,那个曾经跪在母亲脚下求她不要让秦月去换亲的男人,那个曾经为了二十万的彩礼无休无眠去借钱的男人,那个拿着橙子味糖果给她的男人……
秦月看着看着就笑了,然后看向黎宴,轻声问他:“我和姜明洲相爱十二年,一直以来他对我都是无微不至的关怀和体贴,你说这样的一个男人会出轨吗?”
黎宴皱了皱眉,却不知道如何回答。
秦月接着说:“我不相信的。所以,黎师兄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合成这个视频吗?”
黎宴紧皱的眉头忽然间就松开了,他点了点头,一双眼凝视着她,讥笑道,“你的意思是这个视频是我故意合成来冤枉姜明洲的?那你说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秦月似在思考又像是自嘲,“黎师兄不是一直觊觎我的身体吗? 也许就是嫉妒姜明洲能光明正大的拥有我,而你只能用——”
“强”字还没出口,空旷的客厅里再次响起了一个响亮的巴掌。
鲜红的手掌印子瞬间印在了女人白皙的脸上。
她似乎感受不到任何疼痛感,只是笑着看着黎宴。
僵持的手停在半空中几秒,黎宴默默收了回来。
他垂着头努力平复起伏的胸膛,过了一会又掀起眼皮看向女人,“你说的对,老子就是觊觎你的身体,老子就是喜欢强你,那又怎样,你他妈的不服气可以去报警啊,来,电话给你,你现在就打。”
黎宴真是气死了,这个死的女人,脑子装的是什么。
证据都已经清清楚楚地摆在眼前了,可她却依旧执迷不悟。
他妈的还死心塌地的为姜明洲开脱。
她就这么爱姜明洲吗?
爱到可以自欺欺人,也可以不分黑白的将所有的矛头指向自己?
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拉起凳子,扭着头就走。
走了几步又转身回来,一个眼神都没给女人,只是再次捡起桌子上的手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秦月听到远去的脚步声,又听到来自二楼“砰”地巨响。
忽然就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跟着流了出来。
“姜明洲,姜明洲……”
低声的呜咽声萦绕在空旷的客厅,似小猫哭泣,也似情人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