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番话,在场的人脸色都不太好,偏偏又无法反驳。
你说他骄傲自大吧,他又确实承认自己不优秀。你说他谦虚内敛吧,他又确实深受几位王爷喜爱。
王欣嘉虽然看不惯一个庶女成为王妃,但好歹只是没有任何夺嫡希望的亓王,如此想来心里的那股气也就散了。
近日皇恩浩荡又怎样,到头来最多也只是个亲王。
其他人显然也抱有同样的想法,这样一来又有不少人心思活络了起来。
祁柒自从上次落水事件之后便低调了不少,如今见苏子钰没了威胁,自是颇为熟络的上前。
“三小姐这绣的是什么?这一双巧手绣出来的定不是凡品。”
苏子钰眼睁睁看着她接过自己手中的绣帕,柔和甜美的笑就这么僵在了嘴角。
她不自在了苏子钰就自在了,他扬起一抹天真无邪的笑,“祁姐姐,你觉得我这绣的是不是绝无仅有?”
就连许宁也扯开一个看好戏的笑容。
“三小姐绣的鸳鸯……珠圆玉润、世间罕有。”祁柒尴尬的笑笑,把烫手的绣帕又还了回去。
“祁姐姐还真是慧眼识珠。”苏子钰毫不犹豫的应下这句夸奖。
“祁小姐真是妙语如珠,这鸭子都能说成鸳鸯。”许宁把自己的针线往旁边一扔,拿着自己的帕子问祁柒,“祁小姐觉得我绣的如何?”
许宁和苏子钰半斤八两的玩意儿,苏子钰直接讽刺出声,“看的眼睛刺痛。”
许宁看了一眼苏子钰的作品,捂眼睛,“那也比瞎掉好。”
“听闻落烟小姐和几位王爷交好,想来定是有过人之处。上次连累了落烟,还望你不要放在心上的好。”祁柒依旧贵女风度,笑着向苏子钰道。
苏子钰笑眯眯,“无妨,想来祁姐姐也是钦慕几位王爷的风姿,我家禾婕姐姐也如此。上次赴靖王殿下的邀约,我们禾婕姐姐和靖王殿下也是相谈甚欢。”
“!”
本来还在看戏的王欣嘉猛的抬头看向白禾婕。
被蓦然提到的白禾婕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收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
“你们若是想打探靖王殿下的喜好,可以去问问我二姐哦。”苏子钰笑的像个狡黠的狐狸,笑眯眯的给白禾婕挖了个坑。
“之前还听说落烟妹妹和禾婕小姐不和,如今看来到不像外界所传。”祁柒僵着笑。
“祁姐姐此言差矣,我和二姐姐关系差是人尽皆知的。”苏子钰啧一声,“不过是和我二姐一同出去游玩,也没甚大不了的。”
“以后各位姐姐若是想要递点什么东西,我也可以转交。”苏子钰坐地起价,“一封信一两银子,先到先得,过时不候哦。”
许宁:“……那我写封情诗你帮我交给亓王殿下。”
苏子钰撇撇嘴,“不做你的生意。”
一干人瞬间围了过去。
白落烟和苏子沅此时还不知道未来会收到多少东西。
“暗中追查的人来报,那保天赌坊赢得的钱财全都经由千娇阁往外送,目前还不知道送往何地。”一身黑衣的探子态度恭敬。
“送个钱这么慢呢。”白落烟摇摇头,“那千娇阁背后的人可有线索?”
“明面上只是一位来自曲洲的女子所开,并无其他东家。”
白落烟点点头,随即又道,“那神仙粉一事如何了?”
“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去追查了,目前还没查到源头,按照秦大夫所说,此物有极强的上瘾性,但造价昂贵,短时间应该不会流传出去。”
“继续盯着,万不可松懈。”白落烟可不敢大意,身为接受过现代教育的人,对此等东西可谓是深恶痛绝。
“是。”黑衣男子抱拳,行了一礼后又想起什么似的,“王爷,我们蔷统领问您是不是想把银雁阁架空,她都好久没见到我们小姐了。”
白落烟眉心一跳,差点都要忘了这银雁阁是白落烟的东西。
她露出一点无奈的笑,“你们小姐在宫里进修呢,等他出来让你们蔷统领带他去玩。”
“是,属下定当如实禀报。”
白落烟挥挥手让人下去,这才伸了个懒腰站起身。
鹤锦卫平时的公务并不繁重,如今正式向庆宁帝提出了求娶苏子钰的心意,当然得做做样子表示表示。
于是锦绣宫接连几天都收到了尚食坊的精美糕点,指名道姓是亓王殿下送给白家三小姐的。
不久前庆宁帝赏下的霓裳流云布全都被白落烟吩咐做成了当下的流行款式,一并送到了苏子钰手里。
苏子钰每天收东西收的不亦乐乎。
一下子不知道让多少人看红了眼。
于是不少人忍不住阴阳怪气,对着苏子钰连个好脸色都给不出来。
有的讽刺他还没过门就这么大张旗鼓,一点都不贤良。
苏子钰回她说又不是我让亓王殿下送的,你这么贤良也不见得有人送你啊。
有人说他性情乖张,品行极差,收到礼了也不知道分享分享,毕竟大家都共处一屋这么久了,怎么着也是朋友。
苏子钰说你给我一块金子我就给你一块糕点,明码标价,他向来不是大家闺秀做不来那等慷慨之事。
有来有往,苏子钰竟是品出了一点乐趣。只是每天晚上照样写信告状,把自己的惨状写的呜呼哀哉,企图让白落烟再送多点美食进来。
于是白落烟在朝堂上充分发挥了鹤锦卫的职责,对在京的几位大臣尽言直谏,言辞之犀利,态度之恳切,闹的不少大臣每日惶惶不可终日。
庆宁帝自是乐的见人肃清朝野,一时间对白落烟越发看重起来。
后来还是丞相率先发现让亓王殿下如此谏言的背后,竟然只是因为自家女儿阴阳了白家三小姐。
一时间朝上众人更是敢怒不敢言。
“言安君真是太有魅力了。”兰芝不知道从哪听闻了这些事,一时间又是感慨又是羡慕。
苏子钰正在艰难的和毛笔作斗争,闻言想也不想的开口,“言安君是谁?”
“亓王殿下啊!”兰芝诧异,“小姐你不知道吗?鹤锦卫言安君啊!”
“啊——?”苏子钰还真不知道,他当时只听到白落烟封官了,但是封号什么的他确实不知道。
兰芝此刻仿佛果澜附体,立马把自己听到的叽里咕噜全倒了出来。
苏子钰的眼睛越听越亮,几乎都要冒出两颗星星来。
于是白落烟当天晚上就收到了一封崇拜信。
“姐姐好棒,姐姐好厉害,所以晚上可不可以带只烤鸡过来陪我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