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三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但没有一个人的注意力是在电视上。
夜灵犀察觉到气氛不对,早早溜进了卧室。
傅言坐立难安,第一次谈恋爱,还没了解过白妖的家人就见到了“老丈人”,一时心慌的不行。
白妖则一脸无语的被白幽璃像小时候一样抱在怀里。
白妖坐在白幽璃大腿上,哪哪都不适应,语气幽怨,不断挣扎着:
“姐,我已经长大了,你不用像以前一样抱着我……”
“哦?是吗?我看看!”
白幽璃拉开白妖的裤子看了一眼,“嗯……长大了,但不多!”
“……”
白妖没有说话,但不断抽搐的眼角和逐渐涨红的脸色,出卖了他的情绪……
他红温了、破防了、崩溃了……
“白幽璃!我再也不理你了!”
白妖破防冲进卧室,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白幽璃嘿嘿一笑,“果然,弟弟这种生物就是用来玩的!”
傅言:“……”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
即便是强如白妖,也有被克制的时候!
此刻,客厅里就只剩下白幽璃和傅言两个人。
电视上播放着狗血电视剧,以往对此不屑一顾的傅言,此时紧绷着身体,眼睛一眨不眨的……
白妖离开后,白幽璃也收起了那慵懒的模样,双手抱胸,翘着二郎腿,侧眼看着傅言。
红唇轻启:“傅言,龙国维和部队黑夜军成员之一,十年前意外暴露位置,被人追杀团灭……”
“没想到,还有人活下来了!”
轰!
傅言心神一震,猛地看向白幽璃,下意识摸到匕首,神色惊疑不定,“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的这些?!”
“慌什么?”白幽璃撩了撩耳畔的发丝,“既然你是我弟弟的男朋友,我当然要调查清楚才行……”
傅言不语,这些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查到的!
黑夜军属于龙国的特殊维和部队,成员身份仅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他们的任务,是在全世界范围内,收集情报、肃清不安分因素、抓捕通缉犯、以及拯救被绑国人。
例如一些被骗出国,进行诈骗、赌博、噶腰子、甚至是拍摄血腥视频的国人。
一般就需要黑夜军出手营救。
他们做好伪装,配备国外的武器,说着带口音的各国语言,行踪飘忽不定,一度令战乱地区的各方势力忌惮不已。
没人清楚黑夜军的底细,亦不知其属于哪个国家。
直到十年前,突然销声匿迹……
白幽璃勾唇一笑,“放心,你的身份我不会透露给任何人,毕竟你是我弟弟的男朋友,和我也没什么利益冲突……”
傅言眼神复杂,但还是说了一句:
“谢谢!”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聊了很多,白幽璃对傅言也越来越满意。
长相帅气又多金,还是维和部队退役,身材和三观都有保障,完全配得上她弟弟!
“对了,我有件事很好奇……”傅言犹豫了一下,问道。
白幽璃现在心情很不错,随意道:“没事,你问吧!”
傅言:“妖妖他,是怎么学会那么多东西的?”
要说是因为兴趣才去学的,那也不至于对泥瓦匠感兴趣吧?
又累又晒的,关键白妖还学的很好!
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白幽璃闻言,眼神黯淡了一瞬,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为了家族的继承人身份!”
“爸妈有三个孩子,我、妖妖、还有最小的弟弟白尘。”
“而在我们家,想要获得继承人的身份,需要经历一场考核!”
“在没有任何资金、人脉,以及对人类社会了解为零的情况下,学会各种各样的工作技能,赚到最多的钱!”
“我虽然一早就放弃了,可白尘没有!”
“妖族成长很快,八岁就算成年。妖妖他,在八岁之前,唯一接触过的人类,只有家里的佣人,和我学校的老师学生。”
“而出了社会,要面对的,就是黑暗的人心……”
“与其来问我,不如亲自去问问他!”
……
回到卧室,看着抱着手机刷视频的白妖,傅言默默的上床,双手轻轻环抱住白妖。
“和我姐聊的怎么样?”
白妖在傅言胸口蹭了蹭,感受着结实的胸肌,舒服的躺了下来。
“很好!”傅言揉了揉白妖的头,笑着道。
“那就好。”
傅言终究还是没忍住开了口:
“妖妖,我想知道,考核的全过程!”
白妖愣怔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你确定吗?”
“嗯!”傅言郑重的点了点头。
他想知道白妖的过去,这样才能更好的爱他!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白妖缓缓开口:
“十年前,那是我第一次离开家,来到人类社会中。”
“没有兴奋、没有激动,只有一个感觉——饿!”
“我身无分文,全身上下唯一值钱的,就是在路边捡到的一颗玻璃球,当然,如果不算上我的命的话。”
“为了活下去,我走进了一家闻上去很香的饭店,我知道吃饭要给钱,就像在姐姐学校的小卖部买东西一样,可我没钱。”
“我只能傻乎乎的站在门口,看着大快朵颐的食客流口水。”
“有一个食客点了一份鸡腿饭,吃的很香,隔着老远我都能闻到鸡腿的香味。”
“老板娘是个好人,真正意义上的好人,她看我望着饭店不说话,就过来问我想吃什么,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就只能看向我觉得最好吃的鸡腿饭。”
“老板娘给我做了一份鸡腿饭,没要我钱。”
“鸡肉紧实,鸡皮软糯,青菜清脆爽口,卤鸡蛋咸香,豆皮吸满了汤汁……”
“那是我出门三个月来,吃得最饱的一次,连汤汁都一滴不剩的舔干净了。”
“我想,等我有钱了,我一定要好好报答她!”
“第二天,老板娘死了,死于仇杀,凶手被当场抓获,饭店也因此倒闭。”
傅言的心揪了一下,闷闷的,有些疼。
“我知道,我不能一直去讨饭吃,人类社会,最需要的是钱,而赚钱,需要一份工作!”
“但我没有身份证,连洗碗都没人要我。”
“我学着拾荒的老人捡瓶子,但却不知道那些垃圾桶早已有所归属,我被他们抢走了瓶子,赶出了那条街……”
“那是我第一次对人类社会感到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