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霭是中午吃饭的时候回来的,她远远地看着林末和陈星灿形影不离的身影,等到班里没人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她呆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间的指针或快或慢,不停地走着。
“邵霭,你回来了,吃午饭了吗?”陈星灿刚进教室就看邵霭双目无神地坐在位置上。
邵霭回过神,来不及掩饰,清凉的眼睛似是蒙了一层雾,射向两人的目光让陈星灿感到陌生、看不透。
邵霭就那样看着两人,突然嘴角微起,“星灿,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你说。”
“我宿舍书桌下面的柜子里有一本笔记本你能现在帮我取一下吗?”
“好啊!”
邵霭出神的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被建筑遮挡住又暴露在窗户底下。
陈星灿和林末去了三楼邵霭的宿舍,邵霭一直都是一个人住一个宿舍的,宿舍是上床下桌,一个宿舍四个人,环境很不错。
这里陈星灿已经来过很多次了,每次都感觉这里很孤寂。
她曾经问过邵霭不怕吗?一个睡。
对方双眸微垂,片刻后笑意盈盈地,她说:“习惯了。”
她按邵霭的要求打开柜子,找对方所说的笔记本,翻找的时候一个袋子滑落,陈星灿没来得及捡,就被林末拿了起来,她没在意接着翻找,终于在一个纸箱里找到。
陈星灿把东西都放回原处,还余林末手里被黑色袋子装着的东西。
她抬头望着林末,对方看着袋子里的东西出神,“林末?”
林末回神把东西交给陈星灿,陈星灿把东西都放好后和林末回了班把东西给了邵霭。
邵霭说:“谢谢——”
她噙着笑,视线对上陈星灿身后的林末,对方盯着自己,神色不善,邵霭笑得很灿烂。
当天晚上,一拳正义里面。
林末说:“星期五会下雨。”
大晚上被叫过来的唐曦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敲着桌子,腔调懒洋洋,“然后呢?”
黑眸坚决,“设圈套。”
唐曦盯着林末,灯黄落下来,隐去对方双眸,她沉思,“这么突然?”
苏延也疑惑:“不是说要等一个月后吗?”
陈星灿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
林末没回答陈星灿,“能早一些就少一些隐患。”
苏延和唐曦相视,没再说什么。
陈星灿左看看右看看,越发疑惑,林末看向自己:“姐姐,星期五我不去学校,晚上你回学区房,我会派人跟着你,你放心。”
陈星灿瞬间明了,有很多疑问还是没选择问。
林末说:“星期五如果有人问你我去哪儿了,就说我生病了。”
陈星灿点点头。
星期五还早,还差三天。
林末在星期三的时候就开始咳嗽,戴着口罩,陈星灿奇怪,两人一直待在一起,怎么林末突然之间就生了病。
林末跟陈星灿保持着一步的距离,活像一个苦行僧。
陈星灿都忍不住笑了,趁其不备故意逗对方把对方的口罩摘下来又或者喝林末喝过的水。
让林末无可奈何,“姐姐,你想生病吗?”
陈星灿低头佯装无事写作业,“是啊!生病了就不用上学了。”
“这样速率有些慢,”林末盯着陈星灿,目光一寸一寸地舔舐着对方,她突然自己把口罩摘了,凑到陈星灿的身边,嘴几乎要贴到对方的脸,她说:“唾液交换更快。”
陈星灿脑子轰的一声,等她看过去时,林末已经把口罩戴好了,她看见了对方眼里明晃晃地笑意。
看着林末的样子,头发长长了,该修剪了修剪了,已经遮到眼睛了,她视线又下移,想着林末嘴唇的形状,是薄唇,话都不多,经常抿成一条直线。
亲的话,会不会很容易肿?
陈星灿头脑发热,说:“可以。”
本来就小的声音,隐匿在上课铃声中。
周四下午的时候,林末就发烧了。这近两个月,林末没有再像之前一样无所事事地趴在桌子上扣着帽子睡觉,而是看书,背书,或者看陈星灿。
可今天下午对方头一点一点的,陈星灿还以为是太困了,没想到她凑过去看的时候,只感觉对方周围热气膨胀,手不经意地擦过对方的手背,却被烫了一下。
她立刻给班主任说,让苏延来接林末去医院。
苏延一边开车,一边观察林末的情况,“你这也太狠了,为了让一切显得那么不刻意,直接给自己干发烧!佩服!佩服!”
苏延嘴上说着佩服,实际想领着林末打一顿。
这死小鬼真让人头大!
任陈星灿再迟钝,记忆再不好,也意识到这次的生病都是林末策划的。
果然周五林末没来学校,她跟别人都说林末发烧了在医院挂点滴。
都是实话。
等她见到林末一定要揍对方一顿。
瞎折腾。
按照林末所说,下午开始乌云密布,没一会儿雨开始飘,且越飘越大,等晚自习结束,雨已经变小了,积水湿了世界,路上有或大或小的水坑,在月光下如镜片。
果然有人跟着自己。
陈星灿跑着换了路线,对方一直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