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起来,冼仁便赶去汉水边上的市镇,打问清楚后,于当天夜里,蒙面瞅准机会潜入麻佑可家里,劫了他的家财,扬长而去,只留下后面麻佑可,心疼自己的钱财痛心跺脚不止,却又不敢声张。
冼仁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返回尼庵,会着双兰和老尼一众人。
那双兰一来知晓,冼仁从后面又追上来,必有因由,二来大抵也是想看看冼仁如何行事,故而还不曾离开。这在冼仁而言,自是好事。只是彼此见着,仍不曾说话!
冼仁求老尼道:“老师傅,毛丫没了爹娘,您能留下她吗?我这有些银钱全当她以后的吃穿用度了!说着拿出一包银子,放在桌上!”那老尼大概也猜到银钱的来历,固辞不受!
冼仁道:“佛家云善恶有报,凡事皆有因果,偏偏我由此路过,偏偏又让我撞上这事,老师傅何以便肯定我不是恶因之果?而且晚辈行事十分谨慎,也未伤及人命,更不会牵连到贵庵请老师傅放心!那清音在旁边听得心里痛快,连连点头,也跟着劝师傅:“不如留着,我们朝夕替冼公子烧香祈福,求他觅得如意眷属罢!”说着,还抬头看了一眼双兰她们。
那老尼抬头望了一眼徒弟,道:“你只要口放紧点,当心莫要惹来祸端,我就放心了!”
冼仁听那老尼的意思,算是答应了,心里也是欢喜,总算那毛丫头有了栖身处,不致流落在外。
这时白兰过来向那庵主道别,也留了一些香赀。临行前,才对冼仁道:“冼公子,你多保重,我们也该上路了!”这是彼此遇着后,白兰第一次开口同冼仁说话!
冼仁当着清音师徒面许多话不好说出口,只得点了点头,但是那样子很是拖泥带水,不像是有立时要别过的样子!
那双兰前脚刚离去,冼仁便即像清音师徒道别,那老尼看出缘故,知冼仁赶着要去追双兰二人,故而也不相留,只命徒弟清音送冼仁出去。到了门首,远远还能看见双兰二人身影,那清音远远的望了一眼她们,又转头望着冼仁,只是一味的笑,继而开口道:“公子放心,我一定代为供养佛祖菩萨,求您觅得天仙似的良配!”
冼仁先见她那副神情,就有些不自在,如今她又说出了这样的话来,使他心中更觉着不知该说什么好,于是皱着眉头道:“你这小师傅,口口声声说要替我祈福,你怎么就知道……?”
“我怎么就知道你没有娶亲是吧?”那清音打断冼仁,又道:“那两个女子,姿容绝世,才情无双,你和她们处处守礼忌妨,我便知道你没有娶妻?”
冼仁道:“我对人莫不以礼相待!”
那清音望着冼仁又“格格……”笑道:“我若是男子,若非此种女子,宁愿一生不娶!”说着指了指远去的双兰。
冼仁听了没有答话,转身便走,只留下身后清音一阵格格格的笑声!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冼仁远远看见了双兰二人走在前面,便一路跟着她们,她们走,他也走,她们停下休息,他也停下休息。那双兰自然也发现了他,只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意图。后来还是白兰先仍不住,过来问冼仁道:“冼公子,你何故一路跟着我们?”
冼仁却不说自己不忍弃她们而去,只叹口气道:“自与你们分开,我一路上遇见好几拨人喊打喊杀,有说抓灵山使者,抢秘书神剑的,有说是奉了朝廷之命,来追杀灵山使者的……好在他们彼此也不对付,我才趁机溜掉,我想了想,还是跟着你们得好!”
那白兰何等聪慧,虽知冼仁所说未必是真,也不去说破他,他既然肯同去,自然是最好的了,他这人表面上虽有些放荡不拘,然本性却不坏,而且为人机智,对很多事都有与常人迥然不同的却又准确的剖决,此一路同去,或许能帮上忙也未可知,于是笑着点头应允,如此三人又结伴一起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