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蜿蜒曲折的河流直下,派克骑着的怪马非常的不配合,总是走着走着就偏离了路线,甚至有时还会突然抽疯般的狂奔起来。
跟它比起来,就连黄金船都算得上文静
“唉”
派克用钩子勾住怪马那厚实的皮肤,确保这头疯驴能老实一会
“噗……”
“别笑,你上你也这样”
派克刚刚的马术可谓是丑陋至极,山羊第一次可以用乱七八糟来形容一匹马的跑姿
“夜魔…你需要我帮你吗?比如说安抚它一下什么的”
白鼠主动凑了过来,多少想要帮帮派克,要不然就让他骑着这样一匹坐骑,那未必也太可怜了
“莉…亚,对吧?我劝你还是不要动这门心思了,你能控制那群老鼠我相信,但是这个……
这玩意纯粹是串种把脑子串坏的……
我实在找不到语言去形容它了…反正我不建议你白费力气。”
但白鼠还是坚持要帮助派克,她的手抚摸着怪马粗糙的表皮,暗蓝色的秘能开始流入怪马的血管里,延伸至灵魂的最深处。
少时,白鼠颓废的放下了小手,耳朵无力的耷拉着。
事实证明,派克说的没错,跟这玩意沟通纯纯是浪费力气。
“我应该相信你的”
如果拿其它正常、可沟通的野兽用婴儿模糊不清的话语作为比较
那匹野兽如同一台故障的收音机一样,在心灵的深处只有噪音,白鼠甚至怀疑它有没有心智这种东西。
“何必呢?”
派克摸了摸小老鼠的脑袋,白鼠似乎也没有拒绝的意思,而那种秘能也顺着他的皮肤向上攀爬
一种莫名的东西从心底升起,于是手掌中开始汇聚虚空之境的能量,毫不留情的入侵了白鼠的灵魂深处…
说真的,派克真的只是学习了一下白鼠刚才的做法,调动一点点虚空的力量注入某个物体之中,他从未想过要伤害白鼠。
可现在的白鼠如同看着另一头更为可怖的野兽一样,浑身颤抖着,口中吐出白雾,那只使用秘能的小手,因为虚空,在一瞬间冻上了一层冰霜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产物…你是谁?!”
她的语气骤然变化,她似乎对旁边这个未知的存在从骨子里面感到恐惧
“什么情况?她怎么了?!”
山羊将马靠了过来查看两人的情况
“我……刚刚…”
“没什么的,琳娜,我只是秘能使用不当,稍微有点反噬了而已”
白鼠遮住那只通红的手,故作镇定的给山羊解释
山羊怀疑的看了两人几眼,骑着马慢慢的走到了前面去。
“抱歉,我没想到是这样”
“夜魔……凡是这种对原理模糊不清的东西,永远不要在人身上使用…你应该庆幸我是一只白老鼠,而不是一个人类
刚刚那种东西……灌进人的身体里…怕是已经变成冻肉了…”
得益于种族天赋,白鼠也只是有些失温而已
她的身体变得冰冷,即使身上已经套了一件棉衣,但无奈那种力量的寒冷是源于灵魂之中的,所以只能由内而外的用秘能驱散。
派克从包里掏出另一件冬季绒衣,披在白鼠身上,小姑娘仍是畏惧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嘴里蠕动着说两句“谢谢”
刚刚才开始活泼的小老鼠,猛地被派克泼了一桶冷水,而且还是在这种冻死人的天气里,换个人来怕不是当场就要和派克爆了
他想着补偿女孩,他尝试着理解虚空其中的原理:
如果他静止时间和瞬移,那就需要能量,而他的力量源泉就来自于虚空之境
刚才的注入,也相当于是把能量从远处调动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并没有被消耗掉
所以那股力量一直徘徊在白鼠体内,无法被驱散
派克尝试使用瞬移,汇聚虚空能量,看看能不能隔空将白鼠体内的虚空给抽过来
结果可想而知
从发动机里面溅出去的汽油,怎么可能再收回去呢?
“双刃剑……”
派克想到了那把一直被暴力使用的剑,那把与虚空紧密联系的凶器
他抽出剑,慢慢靠近白鼠,却不想她一个回头便看到了拿着剑向她靠近的派克。
“…………”
(小白鼠尖啸)
派克闪烁到马背上,抱住那具娇小的身体,迅速捂住了她的嘴巴
“别叫,我好像找到帮你的办法了”
派克将刀子横在白鼠眼前,可她挣扎得更加猛烈了……
(完了……我不该说出来的……要被灭口了……)
她的动慢慢停止了,眼神里失去了光彩,她似乎已经是认命了,等待着那把冰冷的刀子割开自己的喉咙
但她没意料到,那边本该夺人性命的利剑,从她的身体里一点一点的抽走了那种饱含恶意的能量,直到一点也不剩
派克移走剑,他感受到那种力量就蕴藏其中,于是他将虚空的力量注入
双刃剑缠绕着暗淡的光,那是虚空能量的具象化,而派克和虚空能量本身,便如同一个协调的整体一般
他感觉那股力量无比的温暖,让人感到心情愉悦。
他将虚空能量撤回,把双刃剑收起来,转头去安抚受到惊吓的白鼠。
“抱歉,我有些不善于表达,只能用这种方法来帮你”
“夜魔先生,我建议下次您还是能表达就表达一下吧……
实在是太吓人了…”
白鼠惊魂未定的喘了口气,然后感受身体的变化
“确实被抽走了”
他看着派克那愧疚的眼神,她似乎有些错看这个男人了
估计是和山羊一样,先天大聪明体质
“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了,夜魔先生”
派克的心大抵是彻底放下了,他迅速的离开马背,骑上了那匹属于自己的怪马
同时心里也暗自庆幸另外一件事
幸好这里没有小红薯,要不然……这顶死变态的帽子怕是要扣一辈子了
“喂!夜魔,过来看看,我好像找到管道了!”
“你慢慢来,我去看看情况”
派克踢了一脚马腹,快速跑到了山羊旁边,那条河岸边上。
“这人啊……”
女孩无奈的叹了口气,她现在感觉就像与狼同行一样,时时刻刻都处于危险的边缘。
但至少现在,派克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所表现的,也仅仅是这些而已
她慢慢和派克他们汇合,但是情况似乎不怎么对
“怎么了?”
“我在想……
他们真的是突然性撤离的吗?”
“如果他们真的是紧急撤离……那么他们为什么还要把管道,还有那些仪器都给砸毁呢?”
派克指着苔原上被拆的七零八落的铁皮屋说着。
似乎,这群人并不想留给后人什么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