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能不能把枪放下?”
派克第一次感受到屈辱,那个邪教徒似乎是在刻意预防他逃跑,所以他们都是在建筑物少的大道上走,也就是马车碾出来的驿道。
“不能”
斩钉截铁,一点犹豫都不带。
“兄弟,咱们一会是要去猎杀那个……”
“变异刺客,那个东西名字”
“我劝你现在最好把枪放下,咱们是要合作的对吧?那你也不想在杀刺客的时候,我给你背后狠狠来一刀吧?
再不齐,讲一个契约精神吧?”
“搞得好像我现在把枪放下,你就不会背刺我似的。”
枪管顶在派克的脊柱上,推着他往前走。
“这事没得谈,我已经被好几个你这种说辞的人骗过了,****,油嘴滑舌,到了那个地方,看情况咱们再说”
“Блrдь……(tmd)”
“你说什么?”
“我夸你呢!”
派克非常无奈,自己宝贵的时间就这么被征用了,尽管是他有错在先。
————
倚靠两人的武装力量,在这个城市稍微低调一点,也能尽量的避免冲突,一般的独狼是不怎么敢轻举妄动的。
尤其是当两人毫无保留的展示自己的武器,并且像个诱饵一样,在大路中央溜达,谁敢保证他们没有其他的队友在旁边钓鱼执法?
“就是这里”
派克指认“案发地点”
两人同时开启视觉,所幸,蓝光还在,两人不由得都松了口气。
邪教徒是因为有钱能赚了,而派克,则是庆幸自己的腰子能免于受难。
“你脑子转的可真快,但凡是个正常人都想不到那种逃跑方法。
把自己炸碎……好歹能逃出来是吗?”
“你就说出没出来吧!”
邪教徒强忍给派克一枪托的冲动,然后观察四周地形,好像在思考什么东西。
“看起来这里就是它的巢穴,但是难点在于怎么让它在一小片区域里活动。”
“中间有一处大约几十平米的房间,结构均为单层木板,除去我们不知道的隐藏通道,大概的主要通道就只有三条。”
“那么就只要想办法把三条通道给封住,再把它引到中间的房子来,那样就能省下很多事。不过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邪教徒转头看见一动不动的派克,对方不知道在干什么,如同着魔一样看着地面,突然好像回过神来一样看着邪教徒。
“你到底在干什么??”
派克抬头望向天空,邪教徒也同他的视线一起望去。
啪嗒啪嗒,拍打翅膀的声音越来越明显。
随后,一只硕大的甲虫便停在了派克的手里。
“如你所见,我去勘探地形了。”
不知为何,派克竟然从那个邪教徒的身上看出了“羡慕”
“别想了,这东西的栖息地我都不知道在哪,这家伙还是我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
“不,你想多了,我在想……如果我现在把你杀了,这个东西会不会从新认主?”
邪教徒的言语中都透露着贪婪与嫉妒,但是他好像基于自己的原则,说了一句半开玩笑式的话。
“别想了,只要有一瞬间断开了我跟它之间的联系,它就会找任何能喘气的东西与它缔结链接,然后在它的脑子里产卵。
到那时,你会后悔得恨不得一枪打碎自己的脑袋!!”
派克展示了一下甲虫那黝黑发亮的大颚。
“唉……好吧,一共三条通道,我炸一条,然后我去布置房间,你负责另外两个。”
简单粗暴的任务分配,让两人明确了自己要做的事。
邪教徒小心的望了一眼四周的街道,然后快速通过,进入了被炸出来的大洞里。
派克仅仅一段闪烁,就回到了自己熟悉的房顶上,然后奔赴自己的地方。
但这时,邪教徒的声音从脑子里传来。
“哈喽?你到地方了吗?”
派克在一瞬间的诧异之下,下意识的望了望四周,但是没见到邪教徒的人影。
“啊……你是不是不会用猎人的血脉说话?
集中注意,像在自己心里说悄悄话一样,然后感受血脉的吸引。”
如同婴儿学步一般,一段带有杂音的声音出现在了另一边。
“这……样?”
“好嘛……组队猎杀的队友居然连话都说不明白!”
可能是为了照顾派克这个“语言障碍患者”,邪教徒说了自己的下一步打算。
“我已经到达目的地,看起来这就是刺客的主巢,从我这边的窗口向外看,可以看到第二条通道,等你那边完成之后,我就用榴弹炸塌通道,然后等你把刺客引到主巢室,明白?”
“行……”
“还有,注意所有进入主巢室的通道交接处,我在那里安装了毒性绊雷,在刺客进入巢穴之前,不要触发!”
“知道了”
派克的意念通话逐渐熟练了起来,他用一盏废弃的提灯点燃了那条被他炸过的走廊,然后马不停蹄的赶往了下一处通道。
最后一条走廊笔直而宽敞,昏暗的光线透过破旧的窗户洒在地面上,映衬出几处残破的墙壁和地板上的灰尘。
与第一条走廊基本没有太大的差别,但值得反驳的是……派克其实并没有被拉入什么鬼打墙的幻境之中。
而是那几条走廊真的就长的不可思议,每个都如同白蚁巢穴一样四通八达,只不过都隐藏在地下,只有这三条稍微明显一点,且没有房间直接连接,而且还能直接被眼球看到。
“动手!”
“boom!!”
砖块与木材碎裂、掉落的声音响起,一条通道随之坍塌。
派克站在这条走廊的尽头,面前就是哪里都有可能蹦出来刺客的各种角落。
破损的地板下面,朽烂的二楼里面,虚虚实实的黑色团块涌动,按耐不住的想要冲出来。
派克的手中拿着一瓶塞着破布的不明液体,那些是近代到现代人都最爱的一种简单又实惠的投掷物,莫洛托夫燃烧瓶。
派克还给里面加了点钢珠,让这玩意落地的时候避免出现无法砸烂的尴尬情况。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虫群们开始试探着往这边爬,而派克丝毫不慌,反而还挑衅似的踩死几只蜈蚣,然后左右扭了几下。
于是……新一轮的追杀便开始了…
虫群像是海啸一般冲锋,一波碾压着一波,又相互交替,虫海里面藏着浪涛的主导者,骨刃相磨,千万双复眼包含着仇恨。
恨不得把眼前这个浪费力气的傻叉给撕的粉碎!
派克扭头就跑,扔出去的燃烧瓶内的钢珠碰撞,它在落地的瞬间,烈火便开始窜升,抵挡住了后方大部分虫子。
只有一小部分和刺客一起紧追不舍,而派克像遛狗一样,等着它们接近,又一个闪烁拉开距离。
于是狩猎者的羞耻心彻底被打碎,血压直接拉满,如同自我毁灭一般四肢着地追猎。
———
但……可惜的是,前方到站。
终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