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陆子成带着贝怡离开了,留下驾驶员困惑立在原地。低头看那卡片,他几乎被吓得跳了起来,“天啊,陆子成!”
若刚才有事,自己肯定担当不起这后果。虽不如以前显赫,但在南城里,“陆子成”依旧是个神话般的名字。
转头望,陆子成已经紧握住贝怡的手,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于视线尽头。
陆子成握着贝怡,沿着方才停车的路往前走,贝怡未曾松开手。
一路上,陆子成没询问她和付南山的琐事,也未责备她冲上马路令他受伤,只是默默牵着手,向前步履坚定。
“子成哥…”
耳边传来了贝怡忧虑的声音,“真没事儿吧?不用去看看?”
“只是擦破点皮,没伤着要害。”他宽慰道,“你放宽心吧,我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反倒是你,平安就好了。”
贝怡抿抿嘴唇,“那我能问问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
“那时候那么危险,为何你要冲上来替我推开那辆车?不怕丢命吗?你的性命贵重得很,我实在不明白你究竟怎么想的。”
“我也弄不清楚自己当时怎么想的。”他回首望着她,那深邃的黑眸满含着深情,“我只知道,贝怡,你不能有事。”
贝怡愣怔,久久说不出言语。
“那你呢?那次付南山要打我时,为什么你会义无反顾替我挡下?难道你不知道他的拳会危及你的命吗?”
贝怡轻轻摇头,“跟你想的一样,我当时也不知道。只觉得不能让你受伤,于是下意识就这么做了。”
听闻此回答,陆子成狂喜不已。
如此说来,即使贝怡遗忘了他,内心深处还是记得的,对么?
“贝怡,我真的很高兴。”
“嗯?”
他的眼睛望向贝怡,满溢疑惑,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没事儿,就是纯粹感到欣喜,我们走吧。”
来到地下车库,贝怡见付南山还未离去。
他站在离陆子成的车十几步远处,靠着水泥柱,指尖的烟火明暗摇曳。
车库灯光幽暗,付南山深吸一口烟,地上散落了数个烟蒂,明显他已经在此处等他们许久。
见到他们,他唤出她的名字,“贝怡。”
接着他说道:“过来,走到我身旁来。”
贝怡本能地想走向他,手腕被用力牵引而停下。
她这才记得陆子成牵着自己的手。
陆子成轻声道于她耳边:“贝怡,别过去。”
“难道你忘了刚才他对你的举动?”
贝怡似是被他的话语影响,醒过神来,看向付南山,“除非,你能起誓从此不再胡闹,与别的女人保持距离,绝对不会再背叛我。”
付南山的视线停在她挽着的手腕,仿佛听见天大的笑话,嘲笑一声,笑意傲慢至极:“手挽着他还要我立誓言?你不觉得可笑吗?”
贝怡挣脱陆子成的手:“现在可以了么?”
“贝怡,是平常我待你太过和颜悦色,以至于让你忘记我也有我的底线与耐心?”付南山的脸色一黯,“我不愿你对别的男人这样做,明白了吗? 非常无聊。”
“最后再说一遍,来我身边。”
贝怡苦笑一声,“说到底,你无法割舍那些烂七八糟的关系,甚至连哄我一句都吝啬,付南山,多年的我看错了,既然如此,我们和平分开吧。”
“子成哥,我们走。”
转身之际,他听到身后的男人愤怒地咆哮:“如果跟了他,就别再回头找我!”
“不找就不找,走了。”
刚驶离停车场,贝怡忍不住泪水涌流。
看到贝怡满脸泪痕的模样,陆子成的心疼无法言喻,于是靠边停车,“贝怡,如果想哭就尽情发泄,这里有我没别人,我会陪你一同度过。”
话音落下,贝怡猛地扑入他的怀中,号啕大哭。“子成哥,你说对了,付南山那个风流浪子,烂好人,怎能这样对我,呜…呜…”
\"先前你说那个汉子不是我想像中的好男人,私下里风流得很,除了我,竟还有别的女人围着他转。我当时可不相信,不光是反问你,还帮他说话辩护,到头来,还是自己抽了自己的脸,噼里啪啦一大片。”
“是我眼力有残,才痴心迷恋于他,甘心被他这般摧残,他说啥我信啥,我瞎了眼,又瞎了心智,如此作茧自缚,真是咎由自取。”
这样的真相,薄伊着实难以下咽,哭到肝肠寸断,瘫倒在陆子成胸口,哭得喘不过气,颤抖得如同风雨中的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