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像我这种绝缘情感体质,可能这辈子体会不到了吧。”
柳儿戳了戳她的脸蛋:“你就别乱想了。”
“什么感情绝缘啊,其实是时候未到罢了。哪天时机到了,就像是豁然开朗,一切都会明白,所有都拥有。”
“算了,别再谈这些缘分。我都快而立之年了,若真有缘,早该遇见,怎还能等到如今?” 白薇撇撇嘴,“不像你,小时候就已经……”
这三个字一出口,白薇顿时警觉到什么,猛地打住即将脱口的话语,狠狠憋了回去。可恶,怎么会莫名其妙提及轮子成?明知道柳儿此刻对他有多么恨,她竟如此不忌讳,瞧她神色变化,急忙致歉:“对不起,小柳儿,我不是有意的。”
“可能是酒多了,头有些晕,才一时反应不及,你别往心里去。”
“哎呀,道什么歉嘛。”见白薇一脸愧色,柳儿摇头叹息,“咱姐妹间有何话不能说,不需要小心翼翼,也不需对我歉意。”
“过去的那点事能算啥?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藏着的?况且,提陆子成也没啥不妥的,我自己有时也常说,不算大事。”
柳儿越这样说,白薇越发心痛不已:“但是小柳儿,我不愿见你难过。”
“我没难过。”柳儿并未撒谎,“对陆子成已无半分爱意,不会因为他难过,也不会因从前的事悲痛。”
“恰恰相反,他曾经给予的伤痛,我铭记于心,我定会讨回。”
“很快,很快就能讨回。”
夜晚深邃,窗户外月光如溪,白薇轻轻地倚着薄伊,握紧她的手腕,柔声说道,“伊妹,不管怎样选择,甜甜和我都会一直是你的依靠,永远站在一起,守护你。”
薄伊眼眶湿润,心知并非孤独一身。身旁有傅南笙,还有这对贴心姐妹。她内心充满感激,他们挽救了她的生命,驱走了无尽的绝望。否则,恐怕她早已不再人世,或者,在那狂澜奔涌的江水下消逝。
如果曾与宋珊珊一同消逝倒还好,但她尚在人间。若当初真的离去,她只怕在九泉之下也无法安息。
窗外天色渐暗,薄伊想诉说什么,却发现白薇已安然地贴着她入睡,微弱的呼吸声是静谧的房间里唯一的声响。
薄伊同样小酌,虽不算多,此刻夜深沉,难以抵抗酒精催生的困倦。于是,她们互相依偎,在梦中各自沉沉睡去。
梦中,有人在她手心里写道,“我会永远爱薄伊。”
\"啊——\"
薄伊猛然被梦惊醒,汗湿的额头上泛着冷汗,心跳如同激流暗涌般剧烈跳动。
\"咋了咋了?\" 白薇听见动静,匆匆从浴室走出来,关切询问,“伊妹,是做噩梦了吗?满头是汗,我刚才还听到你尖叫声。”
她想要质问自己,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梦见陆子成呢?梦见她失明时,他在她的掌心写下的永恒之约?
明明对过往毫无眷恋,对陆子成只有怨恨,这样的场景为何会在梦中浮现?
那样的情感令她心神不宁,仿佛背叛了傅南笙,也背叛了她及两孩,令内心涌动着无法名状的不适,甚至带来恶心感,令她想呕吐。
\"伊妹,你说句话啊,别吓我啊。” 白薇的焦虑更加明显。
她摇头,“没事儿。”
“只梦见了一些过去的事情,所以才一下子被惊醒了。”
薄伊受尽了往昔的折磨,白薇心中满是内疚——她未能在那些艰难时刻陪伴在薄伊身边。含泪紧紧抱住她说,“那些日子都过去,一切真的都过去了。”
“放宽心,往后,傅家少爷和甜心我们三人都会保护你的。”
感受着这份温馨,薄伊点头应允,“嗯。”
此刻,门口传来敲门声,“咚咚咚。”
傅南笙的声音穿透宁静,“开饭了。”
白薇这才放开她的手,“赶紧洗脸刷牙,傅家少爷叫吃饭呢。”
\"好。” 薄伊走进浴室梳洗完毕,与白薇一同下了楼。
因为薄伊不喜欢家中太过热闹,傅南笙就没雇保姆,大多时候都亲自操持家务。
早餐虽简单却十分美味,颜色、香味皆有讲究。
白薇惊讶地问傅南笙,“我的天,少爷,这些都是你亲手做的吗?”
傅南笙笑笑,“不然呢?你以为还能指望咱伊妹?”
薄伊苦笑了声,“哎呀,手残,做的饭菜傅南笙看不上,他就只好自己动手了。”
其实并非薄伊做得难以下咽,只是傅南笙不舍得她辛劳,加之他乐于和她单独相处,于是请保姆的想法也就和薄伊达成了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