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其他人都咬紧牙关、痛苦嘶鸣的时候,黄逸却并无大碍,只是觉得这番疼痛虽强烈但也还能忍受,并没有周围其他弟子的痛苦,至少在黄逸看来是这样的,也不知道是自己的淬体更轻柔,还是曾经在秦的小世界经历过一次的缘故,“这可比当初在秦的小世界中那处药谭好受多了”黄逸脑海中飘过这一想法。
“呃呃......啊”
黄逸不用扭头看就知道,这从旁边传来的难受的哼唧声是谁发出来的。
“温巧,没事吧?”
黄逸虽然也很难受,但咬咬牙也是能够正常说话的,随即关心的呼唤着。
“问题......不大,还......能忍受”
温巧强忍着钻心刮骨的疼痛,黄逸耳边断断续续的传来温巧的声音。
“怎么说...我也是从小...开始淬体的...这点强度...还难不倒我”
黄逸询着声音来源寻找着温巧的身影,定睛一看,在重重树木重叠的缝隙中隐隐约约看到了温巧模糊的外形,此时的温巧正盘坐在地,浑身上下被树木上垂搭下来的布满荆棘的细长藤条一根根的缠满了身躯,仔细观察还能发现这些藤条和周遭的树木仿佛拥有生命一般,还在不断的蠕动收缩中,进一步挤压着温巧的身体。
“我去!这些是什么鬼东西!温巧,你真的没问题吗?”
黄逸惊声叹道,不放心的再次询问着温巧。
“放心......没......问题”
温巧颤颤巍巍的答道。
“别再说话了,专心淬体吧......”
在许久过后,温巧突然流畅的说道,想必是一直在蓄力想要完整的说出这句话吧,黄逸心想道。
听到这里,黄逸收回目光,看向其他房间的众人。
虽然身处于不同房间,但彼此相隔最近的也不过堪堪几尺,淬体的过程却是大相径庭,黄逸也摸索不准其中的规律。
有被碎石不断滚落击打的,有被无数根针密密麻麻扎满全身,缓缓刺入皮肤的,有的甚至是直接被强悍至极的灵力侵入身体,连同体内的骨骼都若隐若现的,从黄逸视角看去,每一个淬体的看起来都是痛苦不堪,面部表情似是扭曲到了极限,反而呈现出一副荒诞滑稽的面孔。
目光来到图余的房间中,已经被雪完全盖住的图余,成了一座冰雕,图余一动不动,也不知其中是何情况。
而在图余隔壁的凉晨,则呈现的是另外一番极端场景,凉晨身上的衣物已被烈火灼烧的化为灰烬,散落满地,凉晨一丝不挂的盘腿坐在地上,身上满是汗水,汗珠不断滑落,但还没滴落在地面上便被这滚滚热浪蒸发掉了。
凉晨的表情同样是痛苦不已,十分扭曲,五官都挤作了一块,紧闭着双眼,死死咬着嘴唇,仍旧是减缓不了这熊熊烈火带来的痛苦,凉晨猛然睁开眼,和相对的黄逸目光撞在了一起,眼神中除了痛苦便是惊讶,似乎是在惊讶黄逸看起来为何如此轻松,仅是睁开眼的一瞬间,灼热的烈火热浪便像是驱赶般使得凉晨再次闭上了双眼。
“咚!”
宫殿的大门传来一声响动。
“啧......唉”
上官汶摇头叹息,眉头一皱侧头看去,十分无奈的引动令牌上的一丝灵力飘向大门,大门缓缓打开,走进来一人。
“上官汶院长,我没来迟吧”
只见臻院院长茗大步走来,看向房间内说道。
“哟!开始了,那看来时间刚刚好啊”
上官汶走上前去,与茗打了个照面。
“茗院长,您还真是对我们...赤院...的淬体关心有加呐,我还以为你上次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您还是大驾光临呐”
上官汶在说道赤院二字的时候还加重了语气。
“哈哈哈哈哈......我向来是说到做到,既然说了你们淬体的时候我要来观摩学习学习,那是肯定要来的”
茗笑着哈哈道。
“不知您是来学习什么的呢?不说其他的,我们赤院也算是跟你们臻院八竿子打不着的吧”
上官汶丝毫不留脸面的说道。
“咦!瞧你这话说的,三院之间互相交流学习这不也很正常吗?况且上次京副阁主也说过让我们彼此之间要有更多的互帮互助,这样才能推动大家的共同进步,你忘了吗?”
茗盯着上官汶说道。
“哼!”
见茗搬出了京副阁主,上官汶也只得作罢,继续看着众位弟子,不和身旁的茗有过多的交流。
黄逸在扫视完各位弟子的房间后,开始研究起了自己房间中泡着的绿水,张嘴舔了一口,这水携带着淡淡的灵力气息,还有一丝丝苦涩的味道,倒是跟秦的药谭有着相似之处,只是远没有药谭带来的痛苦强烈。
半个时辰转瞬即逝,茗从一进来就默默的注视着黄逸的房间,观察着黄逸的情况,眼神微动,不知思索着什么。
上官汶自然也是看到了黄逸的表现,对于黄逸为何反应不大的情况,也只是显得略微惊讶,并未表露出来。
“咳咳!各位弟子,享受够了吗?”
上官汶淡淡的说道,眼见各弟子被折磨的说不出话,上官汶再次说道。
“之前说的惊喜,马上就呈现给你们,以前我们赤院淬体都是一次淬体只用一种方式,而这次我想给你们来点不一样的”
“你们几人的房间随机轮换,每个人再次体验一种淬体方式,是不是很好玩啊”
“呃呃......还来!”
温巧痛苦的喃喃道。
“准备好了吗?开始轮换”
说罢,上官汶在手上的令牌上划出一道符文,所有弟子房间中的东西开始渐渐散去,直至消失不见。
黄逸从绿水中解脱出来,看着身上的霓虹衣竟是与泡水之前一模一样,没有一点被绿水沾湿的痕迹。
隔壁的温巧也从树藤的包裹中解脱了下来,身上的衣服也被划破的不成样子,皮肤上也满是未干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