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庄家”冷笑着,眼神中透露出贪婪与残忍。
他将匕首轻轻贴在侯小宇的耳边,恶狠狠地低吼道:“赶紧给你爸打电话,让他拿 100 万来赎你。明天天黑之前看不到他的人,你就小命不保!”
话音未落,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已经紧紧抵在了侯小宇的喉咙上,冰冷的触感让他不寒而栗。
“咱们 4 个人轮流盯着外面,他要是敢报警,你就等着见阎王爷!”
侯小宇带着恐惧和绝望,心跳如鼓。
他不敢有丝毫的反抗,只能任由他们摆布。
有人从他兜里掏出手机,塞在他嘴里的毛巾被粗暴地拉出,一个沙哑的声音命令道:“快,告诉我锁屏密码和你爸的电话号码。”
侯小宇的声音颤抖不停,哆哆嗦嗦地一个一个报了出来。
拨通电话的手机被放到他嘴边,里面传来侯澎湃的声音。
那匕首稍稍加了点力,侯小宇的喉咙一阵刺痛,带着哭腔喊道:“爸、爸爸,快、快来救我啊……”
话还没说完,嘴巴又被堵上了。
拿手机的那个人压低声音说:“赶紧带上 100 万过来。出机场后打这个电话,我告诉你地址。记住了,我们这儿有 4 个人,你要是敢报警,外面稍有风吹草动,我就割了你儿子的喉咙。”
电话那头,侯澎湃的声音充满了焦急和恐慌。
他结结巴巴地哀求着,声音中透露出无助,“别、别伤害我儿子,我、我马上筹钱,明天一早就飞过去……”
对方极不耐烦地挂了电话。
“啪”的一声,手机掉落在地上。
侯澎湃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仿佛天塌地陷了一般,心中充满了绝望。
他起初想到的是报警,可侯小宇那凄惨的哭声又在耳边回响,便不敢轻举妄动。
这可怎么办?
侯澎湃瞅了一眼时间,快 5 点了,当天已经没有飞往沈阳的航班,只有明天上午十点半的机票。
就在这时,侯冲走进了办公室,可他强装镇定,只字未提。
这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代价啊。
假如当时侯澎湃据实相告,多个人出主意,说不定事情也不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晚上,侯澎湃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反复琢磨着明天去沈阳见到歹徒后的种种情形。
想想劫匪索要的那 100 万,又该如何是好?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侯澎湃心里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斗争:歹徒图的就是钱,在没见到他本人之前,侯小宇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至于钱,绝不能立马答应给他们 100 万,这么一大笔钱,要是歹徒轻易得手,很可能会狗急跳墙,杀人灭口。
为了保险起见,侯澎湃决定把 100 万分存在两张银行卡上,藏好一张以备不时之需。
见到歹徒,确认儿子安全后,先答应给 50 万,然后再随机应变。
再一想,自己必须以上飞机安检不方便为由,不能携带大量现金。
同时,侯澎湃又想到,见到歹徒就算打死,也不能说出银行卡密码。
这样一来,歹徒就只能跟他们一起到柜员机取钱。
而柜员机取款是有限制的,虽说具体的取款限额会因为银行、地区以及用户所持银行卡类型的不同而有所差异。
但一般来说,银行设定用户一次性取款单笔限额的最大金额,通常在 2000 元至 5000 元之间。
而且,单日累计取款也有限额,用户在一天内通过 Atm 机进行取款操作的累计最大金额,通常在 1 万元至 2 万元之间。
要是有大额取款,比如超过 5 万元,那就得用户本人携带身份证去银行柜台办理取款业务。
如此一来,就算答应给歹徒 50 万,他们要想拿到这笔钱,也得花费很长时间和精力,这就为他父子俩脱险争取了充足的时间和空间。
而走投无路的歹徒,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拿到这笔钱。
他们拿不到钱,父子二人暂时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这般一通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早上一上班,侯澎湃就让财务准备两张各有 50 万的银行卡。
他把一张放进包里,另一张套上防压防水的塑封袋,藏在皮鞋鞋垫的夹层里。
这也是侯澎湃的过人之处。 也是他多年来的一个小秘密,一个不为人知的藏匿之地。
这些年,他的每双鞋垫都是定制的。
纯棉鞋垫足底的足弓处,也就是脚掌中心的凹凸处有个夹层,专门用来藏银行卡、支票等重要票据。
既不影响走路,又不容易被人发现。
做好准备,侯澎湃独自一人前往机场,心中充满了忐忑。
他知道,这一去,可能会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
但他做梦都没想到,此行竟然遭遇了有生以来最大的灾难,差点把命丢在沈阳,可谓是九死一生。
中午抵达沈阳后,侯澎湃没有急着联系这帮歹徒。
他先是来到侯小宇的校门口,来来回回徘徊了一个多小时。
最终,他还是没勇气走进学校的保安室。
他清楚,一旦踏进保安室,就相当于报警了。
学校这两天一直在联系他,催他尽快来校协助处理儿子欠债的事儿。
他实在不敢拿儿子的性命去冒险。
忧心忡忡的侯澎湃离开学校,居然拦下一辆出租车,来到辖区公安局。
他坐在公安局大门对面的马路上,那双脚就像被千斤重的铁链锁住了,怎么都迈不动。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他终于拨通了歹徒的电话。 他坚决要听听儿子的声音。
歹徒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把侯小宇嘴里的毛巾扯了出来。
“爸、爸爸……你、你、你在哪、哪儿啊……” 电话那头,儿子沙哑的声音时断时续的,仿佛随时都会断气。
“给你最后 3 小时,还不到的话,你就等着给儿子收尸吧。”
孤注一掷的歹徒撂下这句狠话,把地址给了他。
侯澎湃的心如刀绞。
他放下手机,又犹豫了将近半小时。最后望了一眼公安局的大门,还是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前往指定的地方。
直到下午 5 点 40 分,侯澎湃才来到那家旅馆。
一进门,就看到侯小宇被绑住手脚,嘴里塞着一块破毛巾,被扔在桌头柜边的角落里。
他冲过去,抚摸着儿子那张满是泪痕的脸,心疼得不行。
一把扯出他口中的毛巾,哽咽着说:“他们没打你吧?”
旁边两个人立马围了过来,匕首直抵侯澎湃的后脖颈,“都给我小声点,被人发现了你们都得死。”
侯小宇被绑在这儿已经一天一夜了,这期间只吃了两碗方便面,啃了几个冷馒头,上厕所都被人拿刀逼着。
他满心恐惧,万分懊悔,多次从噩梦中惊醒。 “爸,我知道错了!你快把钱给他们,带我回去吧。”
话音刚落,又被人用破毛巾堵住了嘴。
三个人上前架起侯澎湃,让他坐到沙发上。
那把尖刀一直抵在他的后背,侯澎湃已经感觉到刀尖刺破厚厚的羽绒服,划破皮肉的疼痛感。
“钱呢?”“庄家”凑到他耳边,轻声问道。
侯澎湃不慌不忙地打开随身带的皮包,从里面拿出一张银行卡,“在这儿。”
“庄家”一把抢过去,正反面看了看,“有多少?密码呢?”
“50 万,密码现在不能告诉你。”
“混蛋!敢耍老子,我要的是 100 万。”
“啪、啪”两声清脆的响声,那人左右开弓,狠狠扇了侯澎湃两个大嘴巴。
侯澎湃两眼直冒金星,“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你有种打死我,这样你一分钱也拿不到。”
“好啊,你英雄。” 那人抬起一脚,把他踹倒在地,接着又朝着他的臀部、胸腹部一阵猛踢,直到踢累了才停下。
侯澎湃疼得在地上直打滚,却拼命咬着嘴唇,顽强地忍受着。
“庄家”歇够了,把侯澎湃拖到床上,匕首直逼他的心窝,恶狠狠地问:“为什么不带现金?”
“我带着一大包钱上飞机方便吗?从机场到这里要多久,路上又能安全吗?”
“怎么给钱?”
“只有到柜员机上去取。”
这伙人可能很少在柜员机上取钱,或者平时取得不多,竟然还不知道有限额。
“马上天黑了,你们赶紧填饱肚子,到时候押着他们去城郊柜员机上取钱。”
“庄家”命令道:“把他也绑起来,先堵上嘴。”
三人在房间找来一些洗澡巾、床单等,把侯澎湃嘴巴堵上,捆成一团扔在床上。
……
这个故事,不单单是侯小宇的个人悲剧,更是对现代社会中赌博现象的深刻反思。
它告诉人们,一旦沾染上赌博,就可能陷入无法自拔的深渊,给个人和家庭带来无尽的痛苦和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