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温家。
中秋,在岭南可是一个大节日。
温家的子弟们,全都为了夜晚的中秋晚会忙碌着。
温家祖祠外面便是一个湖。
湖与祠堂之间,还有一个大型广场。
每年的中秋,家族的长辈们,都会邀请岭南最着名的戏子前来表演。
子弟们白天便是在忙碌着。
今年的活动特别热闹。
因为家里多了一位女人。
而这个女人便是这西南道的一姐,晏琉璃。
在池塘边上的亭子里。
一身锦衣的易文君正坐在那里,望着天空静静地发呆。
温家的子弟们也是无比的默契,自从她来到了岭南,大家都称呼她为少奶奶,就连晏琉璃也没有这种待遇。
晏琉璃,在江湖上都被称作晏小姐,在温家她也是晏小姐。
“妹妹,在岭南住的还习惯吗?”
亭子外一道声音响起。
循着声音望去,是晏琉璃来了。
“琉璃姐姐,你也在啊,”
易文君转身看去,轻轻地唤道。
“在岭南住的可还习惯?”晏琉璃问道。
“之前吃荔枝上火,又吃龙眼上火,好在最近吃了些黄皮去了火。”易文君低着头,轻声道。
晏琉璃扑哧一笑:“你这哪里是上火,明明就是心头火。”
“啊?”易文君笑了笑,“原来姐姐都知道?”
“哪里会不知道呢?”晏琉璃轻轻地叹了口气,“昨日就有一位赌王,知道了原来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瓢那么大,生气跑了。”
“啊?”易文君张大了嘴巴,吃惊道,“原来,还有一个呢....若只是一个,那倒是能够接受。”
晏琉璃咯咯直笑:“可是她接受不了,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骗不了一世,但是赌王是真心爱他的,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而已。”
“哎,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易文君叹了口气,“那她去了哪儿?可有人跟着?”
“逐流叔亲自跟过去了,现在去了西南边,听说是九天的师兄,李长生,让她去了一座叫雪月城的地方。”晏琉璃皱了皱眉,“倒是你,刚来岭南常常呕吐,食不下咽。老爷子循声断脉,说你是有喜了。”
“怎么可能?”易文君摇了摇头,脸色微红。
“是了,所以大家叫你少奶奶。”晏琉璃微微一笑,“啊,对了对了,有位南诀的公主找上门,要不去看看?”
“南诀公主?”易文君的神色中多了几分奇怪,“温家不是江湖的世家,何时又招惹了南诀朝廷?”
“一起去看看吧。”晏琉璃拉起了易文君的手,脸色多了几分黯然,“姐姐我羡慕你,我努力了那么久都没有怀上。”
温家议事大厅。
“雪琪啊,要是没什么事,老夫我就先走了,最近爷爷我找了一个新奶奶,我们要去江湖走走,很久没离开岭南了。”温临抚了抚须,哈哈一笑。
“可是...老爷子我....”南诀公主秀眉微皱。
“丫头,别可是了,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你的婚事关乎南诀国运,所以你也别闹了。”温临摆了摆手,“你父皇退了婚,我们温家是江湖人,不喜欢沾染朝堂的事。”
说完,温临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胡说!”南诀公主忍不住说道,“父皇是父皇,我是我,我就喜欢九哥,就要做他的媳妇,这事儿谁也阻止不了。”
温临一愣,转过身对着温壶酒说道:“老二啊,这几天你也让琉璃劝劝这丫头片子。我走了。”
“老爷子,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
“好了,你也别吼了。”温壶酒走上前,喝上一口酒,瞅着老爷子刚刚走了出去。
对着南诀公主低声道:“也不是没有办法,我倒是知道一个。”
“快说,什么办法?”南诀公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如今的温家,老爷子说了不算。”
“谁说了算。”
“自然是小九。”
“那怎么办?”
“我有一计,不如就生米煮成熟饭!你主动一点,好让那小子没有一点借口!”
议事大厅之外,温临靠在了墙壁上,细细聆听。
抚着胡须,嘴里含笑:“哈哈,不愧是我温临的儿子,妙啊!”
“老爷子,你这是在干嘛?”
远处,晏琉璃带着易文君走了过来。
“嘘!!”
温临示意她们不要声张,而后正了正身子,又恢复了往日那种不怒自威的模样。
“没什么,这年头,退个婚都那么麻烦,哎,做人难呐.....”
南诀狂徒酒肆。
酒肆五人组坐到了一起,刚刚吃饱饭,喝起了茶。
如今的酒肆,从不闭户,日日夜夜地开着,也不怕有小偷,更不怕有强盗。
城里的人,都知道,这里的老板是一个绝顶高手。
王月舞在抚着琴,琴音动人,很符合当下。
温九天靠在一条柱子上,叼着一根稻草,看向王一行,问道。
“王一行,你的梦想是什么?”
王一行轻咳一声,郑重道:“我想在天启城开一家道观。”
“好大的梦想。”叶鼎之问道,“然后呢?”
“然后便是要好好设计一番。首先做一个地下室。”王一行若有所思,“地下室必须挖通到道爷的卧房。”
“什么鬼?逃命用的吗?”叶鼎之惑道。
“道爷我是这么低俗的人吗?”王一行摇了摇头。
雨生魔也饶有兴趣,毕竟还是头一次听道士讲故事,他侧着耳朵认真地听了起来。
王月舞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也是迫不及待地问道:“为什么?”
王一行再次轻咳一声:“地下室得通到三清殿和道爷的卧室,钥匙只有我有,并且地下室得放一张大床。”王一行站了起来,用手比划着,“得这么大。”
“真是奇怪的道士。”叶鼎之皱眉道,“然后呢?继续说!”
王一行嘿嘿一笑:“道观每年都有过来求子的女香客,我要渡她们.....”
雨生魔一听,脸色一沉,真后悔没把自己的耳朵割下来。
倒是王月舞秀眉微皱:“这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哎呀…”叶鼎之耸了耸肩,“地下室,大床,女香客,卧室,这你都没听出来?”
王一行嘿嘿一笑。
一只鞋子,不知道何时直接啪在了王一行的脸上:“白痴。”
众人循声望去,尤其是雨生魔,他觉得狂徒酒肆的人,起码还有人没疯吧,正襟危坐,想听温九天讲讲道理,他拿起了一杯茶,轻轻一吹。
温九天眉眼一挑:“这种项目,道观怎么也得跟女香客加点香火钱吧?”
“那倒不至于,若是真的怀上了,道爷的道观也可以贴一些。”王一行挑眉一笑。
“得嘞,这个项目我投了。”
“好了,别嘚瑟了。”雨生魔突然转头,看向了长街尽头,冷声道,“有人来了。”
“高手吗?”温九天问道。
“一个扶摇,一个九霄!”
“得了。让叶鼎之和王一行先上吧。”
“怎么又是我...们?”
“你们不是想学至高无上的功夫吗?”
“那倒也是!”叶鼎之拿起剑,就要踏入长街。
“等等!”雨生魔喊住了他,将玄风剑丢了出去,“用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