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人被救走了!”凝霜和芙蕖跪在沈岁安面前,脸上难掩愧色。
沈岁安摆手让她们起身,“她会武功?竟还能从你们手中逃脱。”
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沈岁安并没有大动干戈让人去抓易澜心,她以为凭凝霜和芙蕖的武功,要将她带回王府是轻而易举的事。
凝霜:“易澜心武艺并不高超,在我们要杀她时,有两个黑衣人出来将她救走。”
“王妃,黑衣人武功高强,看着似是……军中人。”
沈岁安给凝霜她们的命令是:若带不回易澜心,那就当场杀死。
看来早有人暗藏在肃州,和他们一样,都在等着易澜心出现。
只是她和符今渊是想杀易澜心,而别人是要救她。
“不过,王爷的人追了上去,不知能否将易澜心抓回来。”凝霜道。
沈岁安颔首,“你们受伤了没?”
凝霜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血迹,“王妃,奴婢只是皮外伤,不打紧。”
“回去找府医看看,这几日在屋里疗伤。”沈岁安说。
又给她们两人赏了一笔赏银。
两个丫头喜滋滋地感谢,回去去跟府医拿了药。
符今渊是在夜里回来的,满身的汗,在净室用凉水冲去热气,这才回来搂着沈岁安。
“跟你说多少字,夜里不要用凉水冲身。”沈岁安没好气,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下次不会了。”符今渊立刻说。
沈岁安替他擦拭着头发,“今天易澜心出现了。”
“她受了重伤,还是让她逃了。”符今渊眸色一冷。
“救她的人不止两人?”沈岁安诧异。
连符今渊的人去追击都能让易澜心逃走,那来救她的人肯定不少。
“太后的女子军队中不乏武功高强之人。”符今渊勾了勾唇,眼中并无笑意。
沈岁安握住他的手,“既然太后要保住她,那你就不要再出手了。”
免得到时候真的伤了母子情分。
“我知道,已经把人撤回来了。”符今渊笑了笑。
不过,他还是把这件事密信加急告知阮星临。
他远在肃州,能够帮符今翊的就只有阮星临了,他相信阮星临同样不会让易澜心继续活着。
“今日我让阿芙假装易澜心,如今整个肃州的人都知道易澜心在王府了。”沈岁安说。
“那就让她继续留着。”符今渊捏了捏沈岁安的掌心。
世上不可能有两个易澜心。
既然有一个在肃州,那重伤被救的,就不可能是易澜心了。
“你是怎么想到这个方法的?”符今渊笑着问。
连他的人都没查到易澜心就在韦家。
沈岁安说,“那还要多亏韦姑娘,她差人要去换那块荒田,我便让人接近她身边的丫环,套了几句话,知道她院里有个表姐。”
“其实我也拿不住,今日纯粹是赌一赌,反正就算那人不是易澜心,那也并无坏处。”
“那接下来打算怎么安置这位易澜心?”符今渊问。
沈岁安递给他一个俏皮的眼色,“我不得不又要搬出皇祖母了。”
“皇祖母喜欢易澜心,让易澜心代她前往五道山求道,你觉得如何?”
符今渊一愣,随即大笑出声,“好,好!”
今日她将此计跟太皇太后说了,太皇太后并不反对,还说她是个促狭鬼。
太皇太后是个睿智宽和的老人家,她肯定比任何人都想护着皇上和符今渊。
她会不清楚南朝平静的表面之下的暗波汹涌吗?或许她只是不说而已。
符今渊伸手揽住沈岁安的腰,眼中欲色渐浓。
“不行,忘记泡那个东西了。”沈岁安推开他。
“岁岁,朝哥儿也大了,要不,我们该生个女儿了。”符今渊吻着她的耳垂哑声说。
“我听说,越说想要女儿,生儿子的可能性更大。”沈岁安道。
“……”符今渊脸色一变,“别信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
沈岁安噗嗤笑出声,“你不信,那还吓得……起不来了?”
符今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那你试试还能不能起来!”
挑衅男人的下场,便是沈岁安第二日起不来,一直到了中午,身子的酸软才终于缓了过来。
“王妃,韦夫人求见,在偏厅等了一个时辰。”半见低声说。
沈岁安笑了笑,“就她一个人?”
“还带了韦姑娘。”半见道。
“好茶伺候着。”沈岁安说。
她不急着去见韦夫人,慢吞吞地用了早膳,又换了衣裳,去陪朝哥儿玩了一会儿,又过了一个时辰,她这才去见韦夫人。
自上次见到韦夫人,已经快两个月。
这期间无论沈岁好如何跟肃州世族女眷来往,韦夫人都不为所动。
韦夫人身上也是有几分傲骨的。
“见过王妃娘娘。”见到沈岁安,韦夫人立即拉着女儿起身行礼。
沈岁安脸上笑容从容淡定,“让韦夫人久等了,今日身子惫懒,睡得晚了些。”
韦俪初心中愤恨,这种话亏得沈岁安也说得出来,太皇太后就在王府,她一个当孙媳妇的,怎敢睡到日上三竿。
分明是不想见她们。
韦夫人神色不动,“王妃事务繁忙,要保重身子。”
沈岁安含笑,“托你的福。”
她在主位坐下,“韦夫人,请坐,今日登门,不知所为何事?”
“小女昨日在大街上冒犯王妃,妾身特意带她来给王妃赔罪的。”韦夫人笑着说。
“韦姑娘冒犯我了吗?”沈岁安诧异,“不过是意见相左,谈不上冒犯。”
韦夫人将头压得更低,“王妃宽宏大量。”
她侧头给韦俪初使了个眼色。
韦俪初上前行礼,“王妃娘娘,昨日是我情急之下言语冲撞您,还望王妃娘娘宽恕。”
听到女儿乖巧柔顺的话,韦夫人暗暗松口气。
“只是我向来钦慕易女官,听说易女官在王府,王妃娘娘,能否允臣女与易女官一见?”
“初儿,休得无礼!”韦夫人心中大惊,立刻开口阻拦。
沈岁安笑了笑,“今日怕是难以见到易女官,她在太皇太后身边抄写经文,不好打扰。”
韦夫人立刻压住韦俪初的肩膀,“是,我们不敢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