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科斯一改以往的犹豫,果断冲向皇城的核心区。但他终究晚了一步,迎娶星舰已然消失在王宫入口。
棱堡般的防御原本就已经密不可破,而这一天又是帝王联姻庆典,举城共享喜悦,全京师驻地的守卫全体就位,一则是防备安全,再则也为彰显皇家荣光。
他们的数量翻了三倍不止。这样的防卫,凭一己之力断然不可能突破。
科林科紧锁眉头,目光焦灼如炬,他知道分秒必争,午时将至,攻击窗口愈发紧迫。何以破解这僵局?
遽变的思路催使他直奔后廷,期望在那里找到薄弱之处。
但很快,失望如同黑夜降临。四门守卫如铁桶一块,不论前后左右,均无丝毫松懈之处——庆典之下,防卫森严。
急需决策,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横冲直撞成为最后的赌注。成功则喜,失利亦是解脱,以此献礼月公主清白。
深吸口气,他决意于后门破冰,身后忽然一声尖啸:“滚到一旁,你是瞎了不成!”伴随呵斥,他顿感一阵刺痛。原来一辆装载车队紧跟身后,他方才因筹划脱逃未察觉其来临。
脱身躲避之间,车驾鱼贯而前,一群军士如狼似虎地护卫,以防不测。
凌科一鼓作气,凭借盖世神速融入最后一辆马车内。守卫未曾察觉尾随者,车辆越过桥梁,驶过后宫门,进入帝王御用膳食院。
卸货时良机浮现,凌科趁乱混逃,匿迹于一隅。
既然踏入了王宫,然而要靠近仪式堂还有漫长之路要行。途关卡重重,突围仍属不易。
解困之际,谁能在皇城中穿梭自如?王上?帝后?储王?他们自当可以通行,然打扮成他们无异于自寻烦恼。
替代人选会是谁?一个能够随意踏入主堂的禁军?问题来了,就算装作侍宦亦不得自由进出。
正这时,老侍官仓惶而入,以高亢之嗓质问众宦“老宫娥的雪蛤粥呢?”御膳房赶忙辩解,婚礼庆典繁忙,误事了。
老宦以兰花指点驳“储王喜结连理岂可慢待长者!若是让她知晓,必定闹个不休。”他疾呼“别啊,我来我来!”凌坤有了对策,在秋葵丛中匿踪。
徐徐,老宦手持粥,嘴中嘀嘀咕咕“狗眼看人低,换作往日,欺侮了我家主子,定当千刀万剐。”科凌悄隐身形于草木中。
不多久,老宦携粥而来,抱怨道:“那些眼高手低的东西,当年敢怠慢我们,必定粉身碎骨。”
轮到了凌空,悄然拉住那位老宦官隐秘在花坛里,迅速换上他的外装,藏好老宦后坦荡踏入主殿之路。
近了,士兵询问起来:“侍宦大人前往何方?”
凌空压高声音:“王后殿下的家仆是鄙人也,王后面容光焕发,因早上食用稀疏,太医院谓是因空腹不适,遂命咱家献羹去矣。”掀开盖儿,展示于众人。
士兵挥手让路: “速去速回,寒意袭体,恕臣难以消受。”
凌科继续昂首阔步,一路经过严密关卡与严密盘查,都用同样的托词蒙混过关。大典愈近,心跳愈发疾快,额头上豆大的汗水不自禁。
皇家婚仪与庶民仪式相似,但更显高雅,先是吾王的开宗明义: “群臣,是日为储王与大国公主共盟誓约之时,亦为两国邦交友谊的奠基之刻。从此而后,双方同仇敌忾,互帮互助,携手创繁荣生活,今日起免全国一年之赋税,普祝盛世,欢腾庆贺。”满朝百官齐刷刷地跪拜,俯首叩谢圣上隆恩。
吾王言罢,携王后正座,下令由司仪大臣宣读仪式。“有请新婚共盟天地”,他宏声宣布。
段瑾炎与蓉明月先后亮相。
盖巾掩面的新娘缓步踏入殿堂,却不知其下神情如何。
司仪大臣大声呼告,预备夫妻双鞠躬:“一礼参拜大地。”
瑾炎满脸欢喜,躬身便拜。一旁有人提醒:“储王缓一缓,王上尚未行礼。”
\"唔\" 他立刻收身,投视公主之畔。
宫女耳语公主“是时候行天地礼了”。
明月毫无动向。
再提“公主,参拜之日已至。”盖头底下只闻冷声应答,随后撩动华裳,正欲行跪礼。
然一汤碗破空而来,撞在殿柱之上,顷刻间碎裂四散。凌科骤然跃现,卸掉伪装的宦衣。
\"护驾!“皇宫侍者、军警迅敏行动,密密麻麻地将帝后与众臣包围,另有一批战士抢占高点,张弓瞄向凌科。
蓉明月一听那熟悉的音响,蓦地扯落盖头,苍白脸颊上闪过一抹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