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繁星初升,照亮大地。
浦东飞机场。
正待华夏之舟中枢站在浩渺星辉的映衬下开始承载乘客之时,此刻正演绎一段密不可泄于俗世间的对话。
“虚无天君冕下,假若有半分异常发生于天羽之上,请勿迟疑即刻传信于吾等,吾辈首领将以最短的光阴抵达尔等所在地。”
“谢矣。”
月色如霜,浦东荒野的飞机场,夏夜鹭寒与其对而立,银发飘飘的夏夜鹭寒握住虚无天君的手,波澜不惊。
天眼神光洞悉这位闻名已久的乌托邦尊者,于来华夏之地之前,曾耳闻盛誉之名满神州的他,却从未离开过天宫宝塔半步。然而此行他竟弃天羽护持,冒涉生死风险,先驱几番沙场奔赴华夏都城。
此事可疑之处,凡人都能觑其端倪,燕京城的智慧高士更是心知肚明。先前乌托邦突然提议结盟,已是头痛事一件,又逢天赐灵裔新芽初绽的关键时分,却在此时展开这番操作,此举莫不是——
天神下凡,心怀敬仰于吾华夏天师?欲趁天未明先共度巫山云雨?抑或是,望能在日之初光降临时,借浪漫之约,求一世纪之好?
虽然心中千百回肠寸断,但夏夜鹭寒此刻却无心揣摩虚无天君之实意。她的视线久久落在他的面上,尤其那一抹银色的长发之上。
发色如雪,身材高挑的女子面庞冷静如冰川。她银色披肩长袍轻摇,在微凉月夜的照耀之下,发梢流转如水,恍似银河洒于世间,灵动如同夜幕中的神秘妖灵。
鹭寒久注不移,目光渐显疑虑。“可有何故?”她轻喃自语。
\"吾发丝上有何物乎?” 虚无天君淡然出言,打断了鹭寒的冥思。
鹭寒回过心,摇头以答:“失神矣,勿介怀。”
然后向虚无天君道,“天羽即将展翅,吾等元帅尚需倚仗于吾。告辞,尊贵的尊主,祈祝你燕京城行安然顺利。”鹭寒军人之礼行至极点,与天君再握后便径直走去,留背影予银发之佳人,迈向停于近处的灵枢神鹰,不言二话。
此间全程,旁侧诸多军政高层一言不发,神色敬畏地立于暗处,皆为畏惧面前清丽如霜的女人。直至鹭寒行远后,才纷纷擦去额际的冷汗,笑逐颜开对虚无天君,然后由一人上前应付周旋——盖因鹭寒有魄力拂袖而去,诸如此类的事他们是没胆量去做的。
“尊敬之尊上,愿您一帆风顺;且受余代表市长司徒维明及元帅苏天问,因公务缠身,实属无暇为您送机,请体谅。”
上沪副市长神色谦卑,灰白发际流汗连连,“祈盼理解矣。”
这话已从两派人马会面之初便提过,鹭寒送机因任务相冲,兼得天君不在意迎送,苏帅便让鹭寒代劳此行,故尔如斯。
天君如传说般冷寂,淡容应许,不露丝毫感彩。
长久的沉默,法兰西派代表出声提醒:“登机之时矣。”
音落即收,天君依然望向未知,目送无痕更远之地。
那里是神都高铁中枢,与机场不远,望去如同盘旋游弋的神龙般的辉煌,夺目之处,更显眼在于背后更深邃处闪烁不息的光芒万丈,那数十道比皓月尤为亮眼的白光是直升天羽之照,或执行警戒,或是承载摄影记者。隔着遥远,喧闹嘈杂仍透入寂静的夜,其场面之盛大,难以想象。
“......尊上?”
法国女士疑虑之眼,仍不敢妄动地低声提醒。
幸甚,天宫主终于回应了,只是话语略含谜。
“试试猜测罢。”她的声音如止水未皱。
那一抹清淡的声音言:“你是否知晓,此刻吾之苏元帅,正在做什么?”
哦,如此问题!
法兰西女高管聪慧灵动,瞬间微惑:
“容吾愚钝之见解,此刻在元帅前,唯有可能为新闻发布之词。”
法国高官困惑不解问曰:\"汝另有一发现否?”
“.....”
尊上静然无声,漠然而望法妇。
冷语道:“一如汝们可爱之天师。”
赋诗作别后,留法妇一头雾水之际。
便拂银色之裳转身离去......